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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第四節 用愛情和王冠控制波蘭

  按照葉卡特琳娜的擴張計劃,波蘭遲早要回到俄羅斯的勢力範圍中來,一待條件成熟還要兼併其全部或部分領土。傳來消息,波蘭現任國王奧古斯特三世重病在身,已經不久于人世。到了安排老國王繼承人的時候了。動作要快,否則法國和奧地利會捷足先登地提出適合於自己需要的人選。安排誰呢?葉卡特琳娜早已胸有成竹。

  斯塔尼斯勞斯·波尼亞托夫斯基,葉卡特琳娜的第二位情人,在離開彼得堡之後,一直眷戀著她,在一封封柔情似水的情書中反復地表達了他要回到情人身邊的強烈願望,但葉卡特琳娜處境艱難,為了不給她惹麻煩,斯塔尼斯勞斯忍受著分離的痛苦,只好借助鴻雁寄託無盡的相思。好消息忽地傳來:葉卡特琳娜宣告登基。緊接著傳來彼得三世的死訊。「她自由了!」欣喜若狂的斯塔尼斯勞斯想像著葉卡特琳娜正在安排與他重聚首的情景。「是的!她一定要招我重返彼得堡,甚至宣佈嫁給我!她會的。」已經深陷愛情泥淖的情癡對此深信不疑。但他不瞭解,葉卡特琳娜是個政治家。在她全部生活中,愛情只是一部分,只是處於從屬地位的一部分。她是個感情豐富的女人,可以為情人的遠去痛不欲生,但她又是個意志堅強的政治家,為實現政治抱負可以割捨一切。但在目前,她在感情上還需要他,因為新情人是個只知縱馬揮刀的武士,在情趣和優雅方面,斯塔尼斯勞斯有著不可比擬的優勢。

  如像以往一樣焦渴地盼著斯塔尼斯勞斯的來信,為他的每一封來信而顫抖,但讀完來信,顫抖的甜蜜消失,她不安了起來。「怎麼,難道他對這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給讓愛情泡透了的老情人寫了一封回信,詳細講述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懇請他為了她的前途,不可輕率地前來俄羅斯:「我懇求你千萬別匆忙地到這裡來,因為目前的情況,對你是危險的,對我則是有害的。剛剛發生的支持我的革命簡直是一個奇跡;它是在令人難以置信的全體一致歸順我的形勢下發生的。目前,我公務在身,不可能經常和你晤面。我一生別無所求,只是盡我所能為你和你的家庭效力,並尊重你和你的家庭。但目前這裡局勢尚未平穩,很多大事有待解決。我已經三個晚上沒有睡覺,四天來隻吃了兩頓飯。」過了一月,她又給老情人去了一封信,怕的是他真的如來信中所言「刀山火海也敢闖」地前來彼得堡。信曰:「這裡依然群情激昂。

  我請求你控制自己,不要到這裡來,以免火上澆油。

  來信收悉。我們經常通訊可能會帶來許多不便。我必須十分小心,而且,我也無暇去寫一些會招來災禍的情書。我很為難我不能向你講述所發生的一切,不過,它是千真萬確的我體驗了當政的分量。再見,世界上真有千奇百怪的局面。」這是這封信的結尾部分,情調十分傷感,但信件的開頭部分卻讓斯塔尼斯勞斯十分震驚:「我將立即為你派去凱謝林伯爵作為駐波蘭大使,以便在奧古斯特三世駕崩後立你為波蘭國王。」震驚之余不是高興,而是十足的悵惆。

  「我要這頂王冠幹什麼?能使我與心愛的人接近啦?

  不,接受這頂王冠等於接受與心愛的人永別!「還不如殺死我算了」。於心不甘的斯塔尼斯勞斯信寫得更勤了雖然如此執著地要與葉卡特琳娜再聚首,但理智的葉卡特琳娜始終以涉及自身安危的理由控制住了他,讓他僅限於在情書裡寫「啊,索菲亞,你折磨得我太苦了」一類絕望的話來發洩痛苦。

  某晚,新情人格裡戈利·奧爾洛夫闖進皇宮,稟報了一條驚人的消息:波蘭國王在德累斯頓駕崩。葉卡特琳娜立刻屏退左右,獨自一人思索起來。斯塔尼斯勞斯鍾情於自己,把他扶上王位肯定順從俄國,但法國和奧地利會不會武裝干涉呢?還需要有他國的默許。似乎冥冥中命運總是傾向于葉卡特琳娜,腓特烈二世來了信,說他可以聽任她自由安排波蘭的王位繼承人,條件是她對波蘭的干涉不至引起鄰國的戰爭。

  正當葉卡特琳娜為得到普魯士的允諾而高興時,有探馬來報,凡爾賽政府和維也納政府因俄國早已在波蘭邊境陣兵15萬而絲毫沒有反應!葉卡特琳娜覺得勝券在握,立刻行動了起來。

  1764年8月26日,波蘭議會在俄國政府的操縱下選舉斯塔尼斯勞斯·波尼亞托夫斯基為帝,改名為斯塔尼斯勞斯·奧古斯特。此後,波蘭新皇帝做了葉卡特琳娜最溫馴的木偶。對葉卡特琳娜奉送王冠所作的第一份回報是波蘭結成反土爾其的波俄聯盟;修改波俄邊界使之有利於俄國;允許東正教徒出任公職。素以倔強著稱的波蘭頭一個回合就犧牲了自己民族的獨立和驕傲,等待它的是蛋糕一般的被吞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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