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卡特琳娜二世(7)

七

　　§第二章　宮廷生活面面觀

　　§第一節　最初的印象

　　2月20日晚8點，豪華的雪橇隊列抵達莫斯科，停在克里姆林宮雄偉的宮殿前面。兩位德國公主由黑森——霍姆堡親王引進下榻的賓館。母女倆剛喝完飲料，彼得·烏爾利希來了。索菲亞一看見他便渾身顫抖起來，不是因為久別重逢控制不住的那種，而是因為噁心產生的一種生理性的抽搐。只見他，面孔瘦長，眼珠突出，嘴巴鬆弛，整個一身心衰竭者的容貌，怎能讓人不顫抖。記得數年之前他不是這副榜樣，難道她過去在想像中無意識地美化了他？無論如何，見面後表兄表妹都很高興。彼得大公在用德語問候了姑姑和表妹後就引領她們去拜見女沙皇。

　　穿過一間間相互聯通的大廳，迎來一雙雙充滿豔羨的眼睛，索菲亞隨著表兄和母親來到女沙皇的接見廳。面前的一扇雙扉大門莊嚴地打開了，俄羅斯至高無尚的女沙皇出現在眼前。這是一位漂亮女人，年方35歲，身材修長，膚色紅潤，因為體態豐滿又穿一件內襯裙環鑲飾金邊的裙子而略顯臃腫。索菲亞後來寫道：「她的頭部一側插著一根筆挺的黑色羽毛，發飾上鑲有許多鑽石」小姑娘為了不在女皇面前昏厥過去，不斷提醒自己要鎮靜再鎮靜，這才硬挺了過來。接著，她想到了自己的使命，體內平添了無窮力量。她躬下身體，以最優美姿式行了一個法國式屈膝禮。

　　伊麗莎白女皇十分激動。她從約翰娜臉上看到已故未婚夫的容貌，頓時滿眼淚花。而索菲亞的嬌嫩、溫順和聰明則使她驚羨不已。她立刻為彼得大公感到高興，能得到這樣一位陪王伴駕的小美人，真是他的福份。醜陋羸弱的他能使小美人幸福嗎？無關緊要，要緊的是稱杆得配上稱砣，皇室不可後繼無人。

　　漫長的會見由接見廳轉移到了女沙皇的臥室之中。

　　滿朝文武有人高興有人愁。親普魯士派高興得手舞足蹈，敵對派愁得滿臉堆笑。

　　第二天是彼得大公的誕辰。慶祝會上，女皇換了一身裝束，她穿著一身用銀絲刺繡的棕色衣服，「頭上、領上和無吊帶的胸罩上別滿了珠寶玉飾」。犬獵隊隊長阿列克謝·拉祖莫夫斯基伯爵緊隨女皇之後。

　　他手托金盤，盤中盛了一枚就要授予約翰娜母女倆的聖——葉卡特琳娜勳章。多年來，他深得女沙皇寵倖，有「晚上的皇帝」之稱。索菲亞一開始對此人便印象深刻，她後來寫道：「他是我一生中見到的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她當時雖對他的職責不明究裡，但看得出他非同一般，是一塊會走動的大蛋糕。她暗自思量，既然是女沙皇的意中人，想必具備異乎尋常的高尚品質。就目前而言，她還只能想到這一層，她著迷於她在宮廷裡看到的一切，要緊的是趕快適應這裡的新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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