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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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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10月,南共五大在薩格勒布召開,出席會議的代表105名。 這次會議是南共黨史上一次重要的會議,它標誌著南共從此是一個鞏固的、團結的政黨,派別活動已經消滅。同時它既是一個與共產國際保持密切聯繫,然而又是個獨立自主開展工作的革命組織。這次會議不僅對全黨,而且對全國人民準備好迎接行將發生的戰爭具有重大意義。 會議順利召開的事實本身也證實了南共已在內部清除了污穢。會議是在警察眼皮底下舉行的,可是,開了幾天會,又辦了三周訓練班,一連幾十天集中了全國各地的党的領導人竟無一人被捕。這在過去是不可想像的。這幢房子,解放後改建成了博物館。 第四章 艱苦卓絕的鬥爭 1.戰爭腳步聲 早在1935年,德國威脅尚不明朗時,南斯拉夫政府奉行親德政策。 這個時期,它過去的一些小夥伴:捷克斯洛伐克、羅馬尼亞、保加利亞等國利益都被斯托亞迪諾維奇政府在與羅馬—柏林軸心的交易中出賣了。它陷入孤立境地,不得不依靠德意法西斯來加強自己。 1938年,德國吞併奧地利,戰火已燒到家門口,政府卻還在欺騙人民,要相信德國保證南斯拉夫不受侵犯的承諾。南斯拉夫共產黨卻針鋒相對,揭露德國的陰謀,譴責法西斯的強盜行徑,提醒人民注意當前形勢,警惕希特勒「指向東方」的傳統野心。南共還譴責斯托亞迪諾維奇政府脫離它的夥伴,投靠法西斯是出賣了人民的利益,為法西斯侵略者打開了大門。 南斯拉夫民族具有強烈的反抗外族侵略壓迫的精神,南共的態度反映了人民的心情,儘管政府奉行親德政策,但是舉國上下卻是一片反對法西斯的呼聲。 1938年10月,因為蘇台德地區的問題,捷克斯洛伐克受到了德國的威脅,成千上萬的南斯拉夫人聚集在捷克斯洛伐克使館門前,自願要求保衛這個國家的領土和主權。但是由於英法的縱容,捷克斯洛伐克被出賣了。德國勢力進一步東進。幾乎與此同時,意大利軍隊入侵阿爾巴尼亞,南斯拉夫面臨日益嚴重的局勢。保羅親王看到了先前政策的危險性,決定把斯托亞迪諾維奇作為替罪羊,另選德拉吉沙·茨維科維奇代理首相,他是個無黨派的人,但是政策與先前毫無二致。 而南共卻提出了這一時期的正確主張:「組成一個能夠保衛祖國,反對法西斯侵略者、進行堅決抵抗的政府,……依靠工人階級,聯合南所有的健康的民族民主力量,堅決改進城鄉勞動人民的物質和文化生活條件,在民族平等的基礎上立即恢復南各民族的民主自由和兄弟關係,廣泛加強與巴爾幹國家的友好關係,支持南同所有準備和德意法西斯進行鬥爭的國家的友好聯繫,首先是和蘇聯的聯繫。」南共的口號得到了人民的支持。 就在這個時候,鐵托赴莫斯科彙報南國內工作,這是年初就約定好了的。 鐵托經由巴黎,在法國乘船去列格勒。在赴蘇的西伯利亞號輪船上,鐵托獲悉了兩件重大事件。其一是,8月23日,蘇聯和德國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其二是,9月2日希特勒進攻波蘭,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 鐵托一到莫斯科,即去共產國際。現在時局起了重大變化,一方面,爆發了戰爭;另一方面,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和一個法西斯國家簽訂了條約,那麼其他的共產黨應當奉行什麼樣的政策與之適應呢?巴爾幹書記威廉·皮克交代鐵托就此問題寫份報告。同時,馬努伊爾斯基把各國共產黨的代表召集一起,讓大家根據新的形勢,各人為本國寫一份宣言,為今後的活動制定方向。這真是一項複雜而又難辦的任務。面對互相矛盾的事情,大多數人不知如何表態。不過鐵托的思想是明確的。他的基本思想是,歸根結蒂,法西斯主義始終是一切進步人類的主要危險。他認為希特勒想通過條約使蘇聯在他行將在歐洲的征戰中保持中立,而蘇聯則希望能為自己爭取較長時間的和平,這不應當對各國共產黨的政策產生根本性的影響。 鐵托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夜工夫就把宣言寫好了。第二天,當所有的代表在共產國際相會時,惟有他是帶著寫好了的稿子的。其他人要麼沒寫一個字,要麼只提出了一些論點,大家都感到不知說什麼好,擔心犯錯誤。鐵托念了自己的稿子,馬努伊爾斯基很高興,稱讚了他。為使大家瞭解情況,馬努伊爾斯基又說,蘇德簽訂協議是個政策和策略的問題,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向本國人民負有責任,如果法西斯發動進攻,必須採取一切步驟動員本國人民進行抵抗。 鐵托正是採取這一基本觀點寫了宣言。宣言中沒有提蘇聯,只是提到南斯拉夫面臨的危險。南斯拉夫並不準備去做蘇聯做過的事情。當時共產國際確實也不要求各國党與蘇聯奉行一致的政策。只是後來,隨著事態進一步發展,有一段時期斯大林和共產國際改變了觀點,又回到「階級鬥爭」的老路,即:當前共產黨主要不是反法西斯,仍然是進行階級鬥爭。 鐵托在共產國際的工作辦完,生了一場病。1939年底,才踏上歸程。 由於戰爭,西方的路不通了。他乘火車到敖德薩,然後再乘輪船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 這是一艘土耳其的船,船上惟有鐵托是外國人,他手裡拿的仍是那張加拿大工程師斯皮裡敦·梅卡斯的護照。船到伊斯坦布爾,一群土耳其記者圍了上來。聽說他從俄國來,請他談談對俄國的印象。鐵托告訴他們,他不是俄國人,而是加拿大籍的南斯拉夫人,作為加拿大一家公司的代表在俄國負責興建一座工廠。記者們對此不感興趣,他們只想打聽俄國工人的工資多少、生活水平高低、人民情緒如何?鐵托說:「我是專家,對這些事情從未注意,可以告訴你們,我自己得的錢不少,都是用美元付的。」記者們只得悻悻地走了。 鐵托拿著加拿大護照,對當局說,他是要去紐約的,船是從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啟航,因此,他得走陸路去意大利趕船。 實際上他計劃乘「東方快車」中途在南斯拉夫下車。這樣就必須要得到有關國家簽證。他在保加利亞領事館辦簽證時,無意中聽人說起: 「這傢伙不像個加拿大人,而像波羅的海地區的人,誰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辦簽證遇到了一些困難,鐵托不得不在此地停留了三個月。等候國內派人給他送一份偽造的簽證來。借此機會,他遊覽了這個歐亞名城,並用身上的錢買了枚鑽戒,戰亂年間,這東西比錢保險。不過這枚戒指後來他一直沒有變賣的機會,就一直戴到戰後。 國內先後兩次來人給他送來偽造的證件,但都製作得太粗糙了,不能用。最後他終於得到了一張去紐約的船票,自動解決了簽證問題。他乘上去意大利的火車。車到薩格勒布,便趕緊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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