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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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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塔涅耶夫不正常的不自然的關係在發展著。不僅如此,她還要求托爾斯泰把所有著作的版權都交給她。她經常說,她為了托爾斯泰和全家犧牲了自己的青春,犧牲了自己繪畫、音樂乃至文學方面的才能。 她不懂,任何犧牲只有在心甘情願地作出並且不加宣揚的情況下才會被人看重。 這一年,愛子夭折,瑪莎出嫁,塔尼婭迷誤,好友被流放,妻子不知檢點……對托爾斯泰來說,真像我國古典小說《紅樓夢》裡說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了。他本來希望妻子能迷途知返,現在也完全失望了。在這個環境裡他實在不能再生活下去了。他決定離家出走,去言行一致地按照自己的信仰生活。7月8日,他寫了一封長信給夫人辭行,但他最後還是下不了決心。這封信最初由瑪莎保存,瑪莎死後,由她丈夫保存,托爾斯泰逝世後,才交給了托爾斯泰夫人。 這年夏天,托爾斯泰專心致志地把《藝術論》寫完了。人們讚賞這篇論文,但並不熱烈。 托爾斯泰確信:藝術一旦不為全體人民服務,而只是為財主們效勞,那麼藝術便會變成一種職業。 他斷言:「我們時代的和我們圈子裡的藝術已變成了蕩婦。」 「真正的藝術作品只能在藝術家的心靈中偶爾作為以前生活的結晶產生出來,完全如同母親懷孕一樣。至於那些能工巧匠不斷炮製出來的偽藝術,只不過在等待買主而已。」 「真正藝術產生的原因是內心要求表達已積聚起來的感情。偽藝術出籠的原因是因為貪財的緣故。正如下賤女人為了貪財而賣淫一樣。」 「基督教藝術的任務是實現人們兄弟般的團結。」 這些觀點怎麼會受到當時文藝界大多數人的歡迎呢? 這年12月底,托爾斯泰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毫無疑問,您的教派的勢力在增長,並在深深地紮根。儘管它沒有根基,但是由於人們的愚昧和惡魔的幫助,您淩辱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圖謀已完全得逞,我們要為他復仇。……我們組織了秘密團體『第二十字軍』,其宗旨是要殺死您和您的追隨者……我現在為您規定了您死的日子:1898年4月3日…… 「您也許會很容易地向我們提出一個合乎邏輯的問題:為什麼這種措施只針對您的教派呢?是的,所有的教派『都是對我主的褻瀆』,但其他教派的教主是些可憐的傻瓜,不能跟您伯爵相比;其次,您是我們的皇上和國家的敵人……」 托爾斯泰對這些恫嚇處之泰然。他對夫人說:「聽上帝的安排吧!」 第二十九章 《復活》:替杜霍博爾派教徒移居國外籌款 1889年春,俄國圖拉省、薩馬拉省、奧廖爾省、烏髮省以及喀山省又出現了饑荒。人們紛紛向托爾斯泰求援。 托爾斯泰又一次開展起賑災工作來。他先到二兒子伊裡亞的莊園去瞭解情況——伊裡亞的莊園所在地切爾諾縣恰恰在饑荒中心。托爾斯泰考察了附近地區的饑荒情況之後就在當地展開賑災工作。但是僅向一小部分饑民提供援助,並不能使托爾斯泰感到滿足。這幾年不斷鬧饑荒,使他產生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俄國饑荒這麼頻繁?他寫了一篇文章呼籲募捐賑災,題目是《饑荒抑或不是饑荒?》。他在文章裡問道:「今年會不會發生饑荒?」 「為什麼人民的災難這麼頻繁?」 「如何才能使這種災難不再重複?」 他斷言:「必須剷除壓迫農民的一切東西,必須承認他們的人的尊嚴。」 「如果讓農民擺脫一切束縛和屈辱,那麼,20年以後,他們將獲得我們想獎賞給他們的一切財產,可能還要多得多。」 這篇文章發表在《羅斯》報上。為此,這家報紙受到了內務大臣的一次警告。 著名作家和社會活動家普魯加文給托爾斯泰來信,描述了喀山省、烏髮省特別是薩馬拉省的農民受災情況。這封信連同托爾斯泰寫的補充說明在《俄羅斯新聞》上發表了,於是捐款源源不斷地湧來。普魯加文所在的薩馬拉小組收到了約25萬盧布。 托爾斯泰的賑災活動,1899年初才結束。 杜霍博爾教徒已獲准移居國外。這時必須解決兩個問題:移居到哪個國家去?怎樣為他們籌措路費? 托爾斯泰就這些問題同許多人通信商討。 關於移居地點,人們提出了幾種方案供選擇。 最傷腦筋的是路費問題。通過報刊募捐已不可能。《俄羅斯新聞》因為刊登了為杜霍博爾教派募捐的廣告而被勒令停刊兩個月。 托爾斯泰親自寫信給有錢的人,籲請他們捐款,儘管這麼做對他來說是不愉快的。有些人捐500,有些人捐1000,有個商人親自給托爾斯泰送來5000。為杜霍博爾捐款的呼籲書在國外報刊上發表了。英國戰慄派教徒在英國展開募捐活動。美國也有人匯錢來。但這些錢還不夠。於是托爾斯泰決定自己賺錢補足所缺的金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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