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蘇沃洛夫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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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獎賞 蘇沃洛夫在阿斯蒂營地度過的三個星期裡,這位偉大的統帥似乎舉行了一系列連續不斷的凱旋儀式。外國人紛至遝來瞻仰這位所向披靡的常勝將軍。各國為向俄軍統帥表達敬慕之情,紛紛撰文著書,繪像作畫,鑄造獎章和紀念章。德國鑄造了一枚獎章,其正面為蘇沃洛夫的側面像及拉丁語銘文「蘇沃洛夫——意大利所愛戴之人」;背面鑄有「高盧人剋星」。駐不倫瑞克的俄國公使格裡姆說,蘇沃洛夫不得不接見那些接踵而來想一瞻其雄姿的人流。戰後,在波蘭,元帥將自己的一幅小巧精緻的畫像贈給了這位公使。 在倫敦的劇院裡,人們朗誦詩歌,表示對蘇沃洛夫的敬意。蘇沃洛夫愛吃的大餡餅,蘇沃洛夫的髮式等風靡一時……「人們給了我許多獎賞,」納爾遜給俄軍統帥寫信說,「然而我今天榮膺的獎賞最高貴:人們說我像您。」 英國的畫家們給這位大敗法國人的統帥加上了各種離奇古怪的特點。 曾表示願意在這位俄軍統帥手下服役的撒丁國王查理·艾曼努爾稱蘇沃洛夫為「不朽之帥」,封他為「皮埃蒙特軍隊的大元帥和王國的高級貴族」,賜「親王和王兄」的世襲爵位。 蘇沃洛夫對這些源源而來的封賜總是以玩笑態度對待。 翌日,授獎儀式嚴格按照事先定好的各項程序舉行,只第一項除外。蘇沃洛夫穿著皮埃蒙特軍隊大元帥的飾金禮服出席授獎儀式,儘管意大利天氣酷熱難熬,可普羅什卡卻穿上了一件天鵝絨長衫,還掛了一個大錢袋。他沒有在一旁侍候,而是遠遠地離開蘇沃洛夫的座位直挺挺地呆立著。進餐時,大家共飲一種塞浦路斯酸質酒,頻頻舉杯祝普羅霍爾·杜巴索夫身體健康。蘇沃洛夫的面部表情始終非常嚴肅、莊重。當兩枚綴在綠色綬帶上鑄有保羅一世和查理·艾曼努爾像的獎章被掛在普羅什卡的胸前時,普羅什卡要吻加貝塔的手,但是侯爵不允。於是蘇沃洛夫和普羅什卡又叫喊地滿屋追起加貝塔來,他們三人差點摔倒。統帥就這樣把忙和閑穿插結合在一起,並把這叫做自己的課間休息——娛樂活動。 在俄國本土,蘇沃洛夫完全成了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保羅一世在給蘇沃洛夫的信中寫道:「朕已不知該對您作何賞賜,一切獎賞皆不足以表彰您之功績。」但這獎賞還是想出來了,欽定「意大利公爵、雷姆尼克伯爵蘇沃洛夫,享受與沙皇陛下同等之軍事禮儀,即使在御駕之前亦如此」。 第十九章 瑞士遠征 1.奧軍背信棄義 蘇沃洛夫在意大利取得巨大勝利後,俄國沙皇採納了英國和奧地利的計劃,讓俄軍向瑞士進發,組成聯軍共同對付法國人。 正當蘇沃洛夫率部開始行動時,他瞭解到維也納內閣發出指示,讓查理大公不等分駐在阿爾卑斯山兩側和北意大利兩邊的俄國各軍集結起來,就按照奧地利的計劃,把他的全部兵力撤離了瑞士。這樣一來,25000名俄軍士兵就得在200俄裡的戰線上要抵禦8萬名馬塞納的整個部隊。奧軍的這種行為簡直是背信棄義。 蘇沃洛夫預計9月6日到達聖哥達隘口,8日突襲敵軍陣地。奧軍司令梅拉斯曾保證在貝林佐納為俄軍準備好今後山地行軍所必需的14301頭騾子。但是,當總司令率領自己的部隊強行軍趕到塔韋爾諾時,發現奧地利人又一次欺騙了他。元帥感到吃盡了奧地利人搞陰謀詭計的苦頭。這樣,俄軍不得已自己四處尋找到少量騾子。在焦慮不安和不停的行軍中度過了五個晝夜。 老元帥身披平常所穿的那件頭篷,頭戴蒂羅爾寬簷帽,騎一匹哥薩克馬跑遍了士兵們的營地,講一些鼓舞士氣的話。 「那邊」,他指指北面群山的方向說:「就是法國的壞蛋們。我們要以俄國方式去揍他們!山高澗深,還有大河,可是我們一定要飛越過去。我們是俄國人!我們有誰陣亡——早升天堂;若活下來,就享受榮譽。享受光榮。光榮屬我們!光榮!」 士兵懷著滿腔的赤誠回答他: 「你就率領我們去幹吧!我們的慈父!領我們去!走啊!烏拉!」 元帥很清楚突擊聖哥達隘口將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和風險,預先就派遣羅森貝格那個有6000人的旅去迂回包抄。這時,法軍盧阿宗旅的一部趕來增援居丹,而且陣地也使得正面進攻難以奏效了。俄軍勇敢地發起猛攻,但敵軍射手隱蔽在峭壁和山岩後面,幾乎是指誰打誰,於是突擊受挫。士兵們受到蘇沃洛夫親臨戰場的鼓舞,又一次向前沖去,但仍未成功。巴格拉季昂一直未到,羅森貝格也毫無音訊。天色已近傍晚,夜幕很快就要降臨。法軍的防禦戰打得非常頑強,但蘇沃洛夫更加堅定,他命令發起第三次突擊。部隊向山上沖去,接著,敵左翼對面的雪山頂上出現了巴格拉季昂的士兵。 法軍沒有料到巴格拉季昂會在這裡出現,他們丟棄陣地,倉皇退卻。仗是打勝了,但付出的代價很高:俄軍傷亡達1200人。 2.艱苦卓絕的征程 從來還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走過這樣的道路。1799年9月16日淩晨5時,巴格拉季昂率前衛部隊踏上了這條充滿艱難險阻的進軍征途,德費爾登的部隊在後面跟進,再往後是奧封貝格的部隊,羅森貝格的隊伍從後面掩護部隊前進。越往前走,小徑越窄、越陡,士兵們踏著光滑的黏土、鬆軟的積雪和濕漉漉的岩石魚貫而行。 羅斯希托克山脈好似一堵綿延不斷的高牆橫亙在面前。據目擊者說,有一座高大險峻的山峰雄跨于群山之上。漫山繚繞的雲霧陰冷潮濕,把士兵們團團裹住。霧氣越來越濕,越來越濃,人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了。士兵們詛咒這座大山說: 「穿藍褂子的法國人現在來就好了,我們打上一仗興許能趕跑這又是雨又是雪的鬼天氣。打一仗還能暖和暖和身子。」 直到黃昏時分,德費爾登的一軍人馬才登上山巔,宿下營來。後邊隱約傳來射擊聲。 從9月16日晨到18日傍晚,也就是說,在整整60個小時裡,全軍人馬一直在不停頓地行進,2.5萬人的部隊宛如一條巨大的履帶,徐徐地從山脊上爬過。 元帥本人有時騎馬,有時步行,一直隨先頭部隊行進,讓士兵們始終都能看到他。他感到自己已經患病,體弱無力,精神和體力都已疲憊不堪,因奧地利人耍弄陰謀而備受折磨。但他極力裝出心情愉快的樣子,同士兵們開玩笑,鼓舞他們。有一次,一隊冷得發抖、饑腸轆轆、愁眉苦臉的人停下來要歇口氣,蘇沃洛夫恰從旁邊走過,他突然開口唱了起來:「年輕姑娘怎麼了,美人兒出了什麼事情?」士兵們一陣哈哈大笑,精神也就振奮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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