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沃洛夫(45)_學達書庫

四五

　　5.敵軍讚譽君主褒獎

　　對於蘇沃洛夫的戰法，就連敵人也給予了應有的評價。莫羅說，向特雷比亞河的進軍是「軍事藝術的頂峰」。幾年以後，麥克唐納在拿破崙宮中與俄國大使談話時指出：「儘管拿破崙皇帝本人對蘇沃洛夫遠征意大利不講什麼指摘的話，但他不喜歡談論這次戰爭。特雷比亞河大戰時，我還很年輕。那一戰失敗本來會對我的前途產生很不利的影響，然而由於我是敗在蘇沃洛夫手下的，這才安然無事。」

　　保羅一世對這一新的勝利降旨說：「朕謹以您本人所述之言向您祝賀：『感謝上帝，光榮屬您。』」赫沃斯托夫告訴「親愛的舅父」說：

　　「這次戰役在此地甚為轟動；在這種情況下，不要捨不得派信使來報告。」凡被元帥提名呈請獎勵者，均獲重賞。他本人獲賜一幅鑽石鑲邊的沙皇畫像。

　　俄國欣喜若狂，法國膽戰心驚。可那些似乎應對蘇沃洛夫所取得的勝利最為喜悅的人——弗朗茨皇帝和皇朝軍事院，卻表現出令人吃驚的矜持態度。俄軍統帥和只顧自己私利的奧地利宮廷之間的意見分歧已經很深了。弗朗茨再次降旨，禁止蘇沃洛夫採取任何進攻行動，無論是進攻羅馬，那不勒斯，還是經瓦萊和薩瓦進攻法國。這種監督約束正在變成一種侮辱。這一點已為許多奧地利人所理解。

　　元帥曾問及一位聯軍將領：「漢尼拔為什麼沒徑直去攻羅馬？那位將軍回答說，可能迦太基也有其自己的皇朝軍事院吧。」

　　第十八章　諾維

　　1.攻克最後堡壘曼圖亞

　　沃洛夫原想向熱那亞狹窄地帶進軍，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可就是在這個法國人遭到失敗後積極聚積新的力量、補充軍隊的時候，皇朝軍事院的整個作戰計劃仍然是要攻佔曼圖亞及其他要塞，保衛已佔領的意大利各省。現在只好認真去對付亞歷山大裡亞城砦了。

　　7月4日午夜3時，各炮兵連一齊開火。霎時，城砦裡的倉庫和醫院燃起了熊熊烈火。六小時後，城砦裡的火炮被打啞，聯軍炮火一直未斷，七天之內，75門火炮共發射4.2萬發炮彈。7月10日，軍使來見貝勒加爾德將軍，同意繳械投降。

　　「今日，朕接到您報告已攻克亞歷山大裡亞要塞的呈文，」保羅一世在給蘇沃洛夫的諭旨中寫道，「您之戰果及所獲勝利之影響正日益鞏固，且在意大利全境肅清不信上帝者已為時不遠。此事全賴您之軍事藝術，勇敢精神和高尚品德。明日，朕將離此赴巴甫洛夫斯克，抵達後之次日，朕將邀集諸臣及外使，為常勝元帥及隨元帥征戰之全軍將士之健康祈禱祝福。」

　　可是，對曼圖亞要塞的包圍封鎖已有三個月之久。曼圖亞城防司令拉圖爾德·富薩克準將是法國一名出色的工程師，現在守備部隊1萬人，糧秣足夠1年之用。曼圖亞要塞沉重地壓在維也納皇朝軍事院的心上，因而俄軍總司令不惜一切代價要除掉這個障礙。自從雷賓德爾軍到達意大利後，其編內的大部分炮兵及全部工兵都被派往曼圖亞城下歸克賴調用。6月25日，展開了猛烈的攻城戰。7月18日，要塞守敵終於投降。俄軍大獲全勝，繳獲了675門火炮，一批炮艇和大批糧食。

　　蘇沃洛夫歷次取得的勝利還沒有像這一回那樣受到奧地利的高度重視。曼圖亞要塞投降的消息傳來，人人瞠目結舌。曼圖亞要塞的城防司令不僅被指責為膽小怯戰，而且被說成是叛國，沙皇保羅為獎賞蘇沃洛夫奪取曼圖亞的戰功，加封他「意大利」公爵封號。

　　「請接受對您豐功偉績之獎賞，」保羅一世8月9日降旨蘇沃洛夫說，「讓標誌此一功業的稱號為您之子孫代代相傳，為俄羅斯增光——戰無不勝的元帥、意大利公爵、雷姆尼克伯爵。」

　　2.血戰諾維城

　　戰鼓隆隆，旌旗獵獵，俄軍陣線宛如參加平時的大演習一樣，整齊地向前推進。法軍退到山脊後面，一場激戰開始了。敵人的槍彈和霰彈冰雹般傾瀉而來。敵人打得非常兇猛，德費爾登無力攻下敵人火力猛烈的炮兵陣地，第二次攻擊又未得手。突然，一支排著密集隊形的人馬突入了混成營和莫斯科擲彈兵的散兵線。

　　一直置身於硝煙彌漫的火線，親自參加最激烈戰鬥的元帥，此時來到了向下退卻的士兵中間。他沿著散兵線往來馳騁，大聲命令：

　　「到我這兒來，到這邊來，弟兄們！整隊！」

　　他生氣地對來到他跟前的德費爾登說：「上帝保佑，帶預備隊守在這裡！」

　　預備隊的一個步兵營已經沿山坡跑步向前衝擊。

　　「弟兄們，」蘇沃洛夫對士兵們喊道，「前進！我們是俄羅斯人，用刺刀戳！用槍托砸！不要停，迅速前進！哎，跳過去！抖起威風！前進！」

　　蘇沃洛夫在他漫長的戎馬生涯中大概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激烈的抵抗。他親眼看到，聯軍接二連三的進攻都被法軍打退。將軍們不斷地勸慰元帥，但元帥卻焦躁地說他受不了失敗之辱。將軍們公正地表示異議說，進攻被打退並不就是失敗……

　　經過一場浴血白刃拼搏，在諾維城和高地上空，頓時「烏拉」的歡呼聲已響徹雲霄。德費爾登攻進了諾維城。

　　莫羅驚恐萬分，不知所措。交戰雙方都打得異常頑強、激烈，這次戰鬥的確是一場血戰。聯軍損失了近8000人，法軍損失超過1萬人，茹貝爾、瓦特朗少將和加羅準將陣亡。俘敵4600人，其中有佩裡尼翁上將，格魯西、科利少將及帕爾托諾準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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