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莎士比亞 | 上頁 下頁


  他逃離英國,一直過著隱居生活到1627年,其時莎士比亞已死11年。霍夫曼認為,莎劇的一些作品如《威尼斯商人》、《維洛那二紳士》、《羅密歐與朱利葉》、《無事生非》等等都以意大利為背景。莎士比亞沒有去過意大利,怎麼會寫得那麼真實生動呢?霍夫曼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將馬洛與莎士比亞的作品進行對比,他發現,兩人的風格有一致之處,不少地方遣詞造句如出一轍。

  掘墓、計算機分析、推理,聽起來真像偵探小說那麼有趣。但霍夫曼無法證明何以馬洛在意大利寫的劇本署了莎士比亞的名字,說是出賣和收買並沒有證據。

  莎士比亞這個名字在很多劇本、很多文件上出現過,如斯特拉福鎮教區記事簿上記有他的受洗、結婚、喪葬的日期,倫敦的出版商工會名冊裡記載著他的兩首長詩的出版情況及某些劇目的上演日期。此外還有他在家鄉買房產及與劇團一起進宮領賞的文字記載。

  莎士比亞確有其人,既然有馬洛這樣的傑出劇作家,莎士比亞就可能出現。我們從現存的一些文字記載中可以知道莎士比亞在世時就受到過讚賞、批評甚至謾駡,而這批評和謾駡部分地是因為他的劇作深受觀眾歡迎,拆了他的同行的台。1592年,莎士比亞的歷史劇《亨利六世》三部曲寫成在倫敦上演,立即使人們意識到戲劇界出現了一顆耀眼的新星。其時前輩作家羅伯特·格林卻貧病交加,病倒在一家小客棧裡。他看到莎士比亞的成功,妒從中來,寫了一篇文章《吃塹長智》,內容是告誡他的戲劇家同伴們(他們都是正牌劇作家,人稱「大學才子」)要提防那些演員出身的編劇者,其中有一段是:切勿相信他們,其中有一個暴發戶式的烏鴉,借用我們的羽毛,美化自己,演員的外貌裡包藏著他的虎狼之心。他以為用那幾句浮誇的無韻詩,就算躋身于最優秀作家之林,其實他只是個地道的雜役,卻恬不知恥地認為全國的舞臺上只有他最擅場。

  文中有好幾處是影射莎士比亞的。首先「暴發戶」,因為莎士比亞剛開始創作。《亨利六世》下篇第一幕第四場中有這樣一句臺詞:「啊,一張婦人的皮,包藏她的虎狼之心!」這裡借用來咒駡莎士比亞。「雜役」一詞也有用意——莎士比亞初到倫敦就是在劇院裡打雜的。特別是最後一句裡,格林用了「擅場」一詞,他順便拿莎士比亞的名字玩文字遊戲。值得注意的是「借用我們的羽毛美化他自己」一句,言下之意是莎士比亞從他們的劇本裡偷走了什麼。據說莎士比亞看到這篇文章很生氣,向出版商提了抗議,後者立即撰文道歉說:「我很抱歉,甚至覺得是我寫了那篇文章,但我所親眼見到的他本人(莎士比亞)不僅演技高超,而且溫文爾雅。此外,有身份的人一談起他,都說他為人公正,文筆典雅。」

  莎士比亞在世時,有一些評論家就給予他很高的評價。如弗朗西斯·米爾斯說:「正如人們認為攸福伯斯的靈魂在畢達哥拉斯的身上那樣,奧維德的可愛即機智的靈魂則活在甜蜜而語言甘美的莎士比亞身上。」

  他還引述一位前輩批評家的話說:「正如皮烏羅·斯托羅所說,詩神們如果講拉丁語的話,就會講得同普勞圖斯那樣,同樣,如果詩神們講英語的話,他們也會講莎士比亞那樣美好圓潤的辭句。」

  莎士比亞生前當然想不到自己身後享有這麼大的名聲,他的作品成為不朽的傑作。世事就是這般奇怪。

  有些作家生前火爆,身後寂寥;有的是生前蕭條,死後煊赫;又有的忽冷忽熱,隨時升沉。莎士比亞則不受時間磨損,他屬￿所有的時代。生前獲得相當的聲譽,身後又如日之東升,愈益鮮明,愈益熾烈,而且一直升到中天,在那裡永恆炳耀。

  既然實有其人,那麼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是怎樣成為劇作家的?人們根據現在能找到的材料,勾畫出他的生平事蹟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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