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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對政治活動之外,瑪格麗特對法律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經常跟隨擔任市治安官的父親一道去地方法院;進入中學高年級後,瑪格麗特經常利用業餘時間去旁聽法庭的案件審理。大學畢業之後,她還利用業餘時間學習法律,在當選為議員之前即通過了法律考試,成為一名專業律師。這就為她後來向高級政巔攀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瑪格麗特于凱蒂文女子中學畢業之後,即選定冷僻的化學專業,1943年10月,順利地進入夢寐以求的英國最高名牌學府牛津大學的薩姆維爾學院深造。當時英國的傳統學科以古典文學和歷史競爭最為激烈,化學則相對冷僻,選擇這一專業的姑娘就更是寥寥無幾。有人說,撒切爾夫人當時對專業的選擇反映了她頭腦的現實與明智。

  薩姆維爾學院是牛津最早的一個女子學院。該學院曾培養出了一批傑出的女政治家,前印度總理英迪拉·甘地夫人即畢業于此。

  瑪格麗特從此第一次離開格蘭瑟姆老家,第一次接觸外界,搬進了牛津大學的薩姆維爾學院。這位18歲姑娘的生活從此開始了新的一頁。

  3.在煉獄中成長

  牛津大學離格蘭瑟姆雖只有二三百英里的路程,但對這個從未出過家門(童年時只去過一次倫敦)、孑然一身又孤陋寡聞的羅伯茨小姐來說,遇到了多方面的麻煩。有人說,牛津對這位新生的確「不是天堂,而是煉獄」。

  首先,瑪格麗特必須通過「鄉音」調整關,因為她入學初期帶有明顯的林肯郡的鄉音,竟成了同學們嘲諷的笑柄。在當時的英國,英語的發音是否純正,是一個人是否出身于名門貴族、是否受過高等教育的重要標誌。如果能講一口純正的「牛津英語」,那就是上等人的氣質了。初到牛津的羅伯茨小姐急於糾正自己家鄉的土音,結果往往弄巧成拙,聽起來不倫不類,引起哄然大笑,遭到諷刺挖苦。經過頑強努力,瑪格麗特的口音總算得到了一定的調整。後來,在她成為英國下院反對黨領袖時,又有特定的公關專家幫助糾正她的發音。所以此後人們在廣播或電視中所聽到的撒切爾夫人的聲音,早已不是她在來牛津前的那種鄉土「原音」了。

  其次,顧名思義,女子學院都是女學生。但是羅伯茨小姐卻很難跟這些女同學融合到一起。她的言談舉止似乎比同學們成熟一些,但有時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卻又顯得幼稚可笑。因此,瑪格麗特經常遭受到同學們的冷遇和疏遠。這既使她不勝苦惱,又加劇了她的戀家情結。這位女首相後來追述她在牛津大學生活時不禁感慨系之:「我老是想家。當你在家時,絕對體會不到孤獨的滋味。頭一次嘗到孤獨的滋味還真叫人難受哩!」在牛津大學的4年時間裡,瑪格麗特基本上是獨往獨來,沒有結交下幾個知心好友。到牛津求學的第三學年,她乾脆搬出了學院的宿舍,邀了兩個女同學合租一套公寓。她們之間雖能和睦相處,談笑不苟,但始終沒有成為知音。

  初到牛津時的孤獨、壓抑和同學們的冷嘲熱諷,並沒有使瑪格麗特對學習與工作的刻苦精神有絲毫消減。她仍像在凱蒂文女中學習時那樣,在薩姆維爾女子學院也是同學中最用功的一個。當時學院課程之繁重,實驗活動之多,令許多學生都感到頭痛。而瑪格麗特卻總是那樣精力充沛,勤奮好學,而且把一切都安排得那樣井井有條,穩妥有序,顯露出一個女強人的特色。她經常從晚上忙到次日淩晨兩三點鐘,早上六點半鐘又起床。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的覺。這種在牛津大學養成的習慣,一直保持到她出任英國首相時仍然不改。這一特色使不少強有力的男士也不禁望而生畏。英國政壇老手、希思派幹將、後來又成為撒切爾夫人麾下核心人物的威廉·懷特洛就這一特色說道:「她的精力十分驚人。誰要是認為婦女不具備男人那樣的精力,那就大錯特錯了。她比男子的精力還要旺盛一倍。她要是讓我一天干她那樣多的工作,那就要我的命了!當她以這種步子做事時,一天下來,她周圍的人都累得精疲力竭,而她卻仍然精神抖擻。」這個一度是撒切爾夫人最有力的競爭對手的保守黨元老,也就心甘情願地拜倒在她的膝下。這當是後話,是40年以後的事了。

  在牛津大學,羅伯茨小姐從不遲到,從不拖交學術論文。她無疑是學生中的佼佼者。

  儘管如此,一貫認真嚴肅的瑪格麗特也不乏女郎的純情和浪漫。她在大學時期也曾經歷過自己的初戀,但最後以門閥之見而告吹。姑娘失戀後一度痛苦萬分,她破天荒第一遭發現自己引為自豪的父親和精神支柱的家庭在名門貴族面前的卑微。初戀的失敗興許成了瑪格麗特在權力的階梯上不斷向上攀登的動力。與初戀的情人(一位伯爵之子,日後也成為保守黨內的重量級人士)分手之後,羅伯茨小姐雖也曾在愛河中游泳過,但都因多種原因而未能成就姻緣。由於與薩姆維爾學院的同學們合不來,她更願與學院以外的男同學交往。大學畢業之後,直到步入政治舞臺,她的朋友中多以男性為主。撒切爾夫人似乎覺得在男士的圈子裡更輕鬆自如、遊刃有餘一些。撒切爾夫人自己就曾經說過:「給我六個男士和真理,我就能改變一切。」

  在大學四年緊張的學習之余,羅伯茨小姐還參加了許多在老家不可能接觸到的政治活動。當時,第二次世界大戰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她沒有置身於政治之外,而是積極、活躍地參加了保守黨組織的各項活動,成了牛津大學保守黨俱樂部的重要成員之一。1946年,瑪格麗特被推舉為俱樂部的主席。當時,英國政局動盪不定,保守黨和工黨鬥爭激烈,瑪格麗特則毫無保留地站到了保守黨的一邊。從某種程度上說來,這與她那保守主義的傳統家教不無淵源,但更重要的是瑪格麗特在牛津的政治活動中深受保守黨政治的薰陶。

  她非常欽佩溫斯頓·丘吉爾,並立下宏願要做他那樣的政治家。牛津大學也確實是培育叱吒風雲人物的苗圃,許多攀上英國政治權力頂峰的人,都曾是牛津大學名氣很響的牛津聯合會的成員,如四次出任英國首相的自由党領袖威廉姆·格萊斯頓(1868—1874,1880—1885,1886,1892—1894)、三次出任英國首相的保守黨領袖羅伯特·索爾茲伯裡(1885—1886,1886—1892,1895—1902)、一度出任英國首相的保守黨領袖哈羅德·麥克米倫(1957—1963)、兩次出任英國首相的工党領袖詹姆斯·威爾遜(1964—1970,1974—1976)和一度出任英國首相的保守黨領袖愛德華·希思(1970—1974)等。這些人都是牛津大學的畢業生。

  由於當上了牛津大學保守黨協會主席,瑪格麗特從此實現了自己邁向政治生涯的起步。

  這是因為,在牛津大學就讀期間,瑪格麗特幾乎花費了自己的一半時間去幹協會裡無人幹的瑣碎事,而且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最終成為該協會史上的第一位女性主席,這大概是對她三年來獻身於協會工作的忘我精神的酬報。

  這是因為,這一職位給瑪格麗特提供了大量機遇,擴大了她在政治上的接觸範圍,大開了眼界,鍛煉了駕馭自己的能力,學會了從事政治活動所必需的社交技巧。

  例如,瑪格麗特曾代表牛津的保守黨人參加了1946年的保守黨年會,並在會上發了言。她在會上見到了保守黨內所有的大人物。儘管這位保守黨女大學生並沒有給這些黨內首腦們留下什麼印象,但他們的名字卻深深地印在這位才20來歲的姑娘的腦海裡,她也就更為堅定地把自己的政治興趣和未來前途押在保守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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