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牟尼(25)_學達書庫

二五

　　弟子們畢恭畢敬地聽完佛陀的吩咐開始各奔一方。

　　那時沒有書，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套佛法大全。佛陀本人奔往伽耶的頭山，後面跟著許多曾經當過苦行僧的人。這些人一路上都很歡悅，興奮得象洶湧高漲的波濤一樣。

　　正當佛陀和信徒們坐在伽耶的頭山上遠眺王舍城優美的山谷時，突然山谷的叢林冒出了巨大的火焰。

　　他們觀看著大火，佛陀開始了他偉大的火教。

　　許多新弟子聽到這個說教，接受了它，也進入了禪定之境，他們看到了虛幻不實後面隱藏著的世界的真實面目。

　　世尊從伽耶出發又來到頻毗娑羅國王統治的主要城市王舍城，他的弟子們，包括他睿智的大弟子攝摩騰也隨他一起來了。攝摩騰以足智多謀名聞遐邇，王舍城的許多居民竟分不清他和佛陀誰是弟子，誰是法師。佛陀有意抬高一下這個弟子的聲望，於是就當著國王和人民說：「歡迎偉大的法師吧！攝摩騰的確熟諳了佛法，取得了最高的智慧。現在他就象一個家產萬貫的貴族掌握了財寶一樣掌握了佛法，他可以使那些苦難的人忘記悲痛，顯示出自己的智慧！」

　　據說，佛陀話音剛落，攝摩騰立刻入定。觀看的人眼前出現了奇妙的景象：攝摩騰升到了半空中，人們的眼裡充滿了崇仰的神情，於是異口同聲地大叫起來：「世尊做我們的法師吧！我們是您的信徒。」

　　佛陀看到他們聽法心切，就立刻講起假我和謊騙。

　　「思想和所有的感覺都要服從生死的規律，要理解『我』的概念，理解『我』組成的那些遷流變化之物，以及思想和感覺的功能是如何發揮的。這樣，你身上就沒有餘地來容納個體的我，因為，正是對自我的信仰才導致了一條繩索將我們束縛的痛苦。但當一個聖人知道無我的道理後，這種束縛的繩索就被砍斷了。

　　「在那些相信假我的人中，有的說『我』死後仍然存在，有的說它遲早會消失。這兩個錯誤實在嚴重。

　　如果說這個『我』可以消失，那麼它所努力獲得的果實也要消失，因此世上就不會再有別的什麼了，難道這可以說是解脫嗎？

　　「如果說這個『我』永垂不朽，那麼在虛幻世界的生死輪回中一種既不生，也不死的物質——偏偏是這種自我。這一來整個宇宙只需一件東西就夠了——我行我素，無需什麼高尚、尊貴的行為，因為這種貪得無厭的我統管了一切，一切都已完成，又有什麼可去爭取的呢？

　　「但當一個人瞭解到世上並無貪得無厭的『我』，我只不過是一種虛幻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會從中解脫出來，進入到一個廣闊的世界裡。來世裡他也會過著與此相同而又不盡相同的生活，就象嫩芽從種子中發育出來，但種子又不是嫩芽一樣。因此，要記住，『我』並不存在，在『我』的虛幻下掩藏的才是真實的面貌。」

　　世尊向國王和他的臣民傳播了佛法。他們聽了以後都非常喜悅，知道了所有的惡果和無知都來自這種自私的「我」。國王從此變成一個居士。他一生中虔誠地遵守著教規，國王身邊許多高貴的人和許多臣民也信了教。

　　佛陀還在歡樂的王舍城獲得了兩個最大的羅漢。

　　一個叫舍利弗多羅，一個叫目捷連延。

　　佛陀十分高興，他看到新收的弟子將會象眾星捧月一樣圍在他的身邊。

　　不久，佛陀在這裡建立了扇搋，並親自制定了第一部章程。

　　從此，他的信徒與日俱增，不但一般的黎民百姓來到這裡學法，就是摩揭陀王國中的許多豪門子弟也來向這位釋迦的王子學習。弟子們聽後都十分滿意了。

　　7天之後，高貴者和卑賤者仍源源不絕地到這裡來聽教。

　　在這雲集聽法的人們中，有許多人是想看一看有什麼奇征異象，能使自己相信這佛法確有其實，但是佛陀並沒有使他們如願以償。他不許自己的弟子們做出奇妙景象來炫耀。在這三界之中，除了無瑕純淨的佛法之妙，再無其它，但這是無知者所不及的。當這法發生作用時，無知者眼前就會出現所謂的奇跡。佛陀的的確確給弟子們講述了這種佛力，因為在這些人的崇高意識中，時、空、欲的束縛都不復存在。如果將這些神秘的東西告訴那些無知者不但沒有用途，而且也很危險，因為有的還會以此作為犯法手段。因此，佛陀告訴那些悟道者在不應發言或動作的場合就要保持冷靜的頭腦。他也不強求他們辦到這些，因為各自所處的不同階段，有著不同的內容，強求也不可能使處在這一階段的人憑空達到另一階段所具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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