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牟尼(1)_學達書庫

一

　　§第一章　釋迦牟尼的誕生

　　有一天印度淨飯王首圖馱和妻子摩耶坐在盧醯膩河邊的樂苑裡，聆聽河水流動的聲響時，他向她講出了自己的心事。王后摩耶坐在丈夫腳邊一個鑲著金縷的綢墊上，她美麗的面容就象在淡淡的月光中閃爍的星星，明亮而遙遠，又仿佛遮上了一層用夢幻和希望織就的面紗，奇妙而朦朧。波闍波提也坐在這裡，她冰肌玉骨，舉止溫柔。他們倆不僅是嫡親，而且在心靈上也如同姐妹。

　　不一會兒，淨飯王撫摸著摩耶的頭，細聲細語地開口了：「我的王后，你在想什麼？」

　　摩耶看著嫩竹叢旁邊母鹿和毛茸茸的小鹿投在地上的影子，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波闍波提的手回答說：「我在想生兒育女。我已經知道了許多許多美好的事情，但其中最最重要的是——我的主人如果沒有一個兒子偎在他的懷裡，他的心是不會平靜的。假如我天生不育，那麼但願我心愛的妹妹，我的波闍波提，會給我們的丈夫帶來這最珍貴的禮物！」

　　淨飯王皺著眉頭，心事重重地說：「親愛的貴夫人，神祗們在鄭重其事地分配人間這件最寶貴的禮物。

　　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嗎？我們懇求天助，我們在一個又一個祭壇上供出最好的東西。我們養活婆羅門，我們遵守箴訓，然而神明卻無意將這禮物賜予我們。如果我們前世犯下了罪孽——那我們怎麼能知道呢？這是神的旨意，即便它使我痛苦，使我心碎，我們也無法違背。」

　　波闍波提怯怯地抬起她那動人的眼睛看著丈夫，緊緊握著姐姐的手說：「如果我的主人再娶一個妻子，姐姐和我都會服侍她。如果她能生下一個兒子，我和姐姐是再高興不過了，不會有別的想法。」

　　淨飯王說：「那不是我的王后們的孩子，更不是我的貴夫人摩耶的孩子，縱使他再可愛，我也決不會喜歡他。而且你們都聽到過那個流浪仙人的預言吧，他說就在這個城市，在這個幸福的宮殿中，會有一個孩子誕生，他將是人類統治者，是萬王之王。」

　　王后摩耶接著柔聲：「但願我們能如願以償。」

　　長長的一陣寂靜後，淨飯王又開口了：「我認為這似乎是不可能！」

　　一顆大大的珍珠般的眼淚滾到波闍波提長長的睫毛上，接著濺落在她那豐腴紅潤的面頰上。她凝視著躺在保姆懷中的小女兒。保姆正在樹蔭下一個巨大的開滿荷花的大理石池塘邊，哼著土著人怪異淒涼的歌曲哄那孩子入睡。

　　這個夜晚，當月光將草坪的露珠映成乳白色的時候，她推醒丈夫，語調平穩地說：「親愛的，醒一醒！我做了一個夢。夢中，護世四天王把我從床上攜起，帶著我飛向巍峨的群山。在那裡有許多象閃爍的星星一樣的天神圍繞著我，將我放在山中一個晶瑩碧透的湖中洗澡，為我洗去了身上所有人世間的污穢。然後給我穿上金光閃閃的天衣，並且在身上撲撒了香粉。這時我看到一隻銀白色高傲的大象在樹下踱步。你知道，這是皇權的象徵。大象的長鼻點了一下我的右身以後就象雲朵一樣溶化了，它的蒸氣一直進入我的腹中。黑暗中我看到了一個耀眼的光亮。天空中無數發光的天神在歌頌著我的幸福和愉快。親愛的，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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