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斯大林時代的謎案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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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召開了政治局會議。總書記痛苦得垂頭喪氣,臉色發黑,耷拉著眼皮,坐在那裡默不作聲。這種樣子他還從來沒有過。據伏羅希洛夫和其他受委託的政治局委員們後來傳達說,總書記在妻子死後,本人立即就被從其過夜的別墅叫了回來。他一看到娜捷施達·謝爾蓋耶夫娜死去了,便在走廊裡走來走去,老是重複著這樣的話:「我是多麼愛她……我是多麼愛她!」死者的姐姐安娜·謝爾蓋耶夫娜是最先來到的人中之一,總書記吩咐她:「到她跟前去,把一切證明材料都收集起來!」他需要一種關於自殺的書面證明,但是姐姐在房間裡沒有發現任何寫的書面東西。① ①根據安·謝·阿利盧耶娃的回憶,由0·H·卡爾特韋利什維利轉述。 總書記後來對布哈林和古比雪夫的副手B.米柳京說,那天宴會之後,他就回到祖巴托沃別墅躺下睡了。是葉努基澤打來的電話鈴聲把他叫醒的。①斯大林對其他同志則是另一種說法:他在家裡自己的臥室中休息,沒有聽到槍聲。 ①П·Э·拉茲貢對娜·謝·阿利盧耶娃的死的情況,提供了另一說法(《青春》雜誌1988年俄文版第5期)。 阿·阿·越飛的女兒娜捷施達·阿道福夫娜有機會在集中營裡見到了斯大林的一個警衛員的女友。據這位警衛員說,11月8日夜裡,他在總書記家裡值班時,在前廳的一個凳子上打起盹來。斯大林的住宅坐落在從前的遊戲宮①的左側,住宅內有一個大客廳(它用作了餐廳),裡面靠右邊牆放有一個書櫃,左邊放有一個長沙發和一張小圓桌,桌上放有幾個電話機;中間放有一張大餐桌。從客廳出去有一條很長的走廊通向其他兩個房間,即斯大林的臥室和娜捷施達·謝爾蓋耶夫娜的臥室。一個奇怪的聲音把警衛員驚醒了:好象是裡面的門很重地砰地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走廊,看見斯大林正從妻子的臥室走出來。主人的面孔是陰沉的……斯大林穿上了軍上衣,離開了家。② ①遊戲宮在克里姆林宮內。——譯者注 ②根據娜·阿·越飛的回憶。 在那些認為阿利盧耶娃的死是自殺行為的人中,有一個費·拉斯科爾尼科夫。「她為什麼這樣作呢?」——費多爾·費多羅維奇①傷心地問。後來他寫道,娜捷施達·謝爾蓋耶夫娜是斯大林所熱愛的唯一的人。總書記在見到拉斯科爾尼科夫時,用假裝出來的自豪感對他說:「我的娜佳是多麼勇敢呀。她在自己身上找到自殺的力量。誰也沒有這樣的妻子。② ①費多爾·費多羅維奇是拉斯科爾尼科夫的名和父名。——譯者注 ②根據M.B.拉斯科爾尼科娃的回憶。 《真理報》於11月10日對發生的事發表了第一個報道:「聯共(布)中央悲痛地告知同志們,11月8日夜裡,積極的和忠誠的黨員娜捷施達·謝爾蓋耶夫娜·阿利盧耶娃去世了。」《消息報》編輯部收到了幾篇紀念娜捷施達·阿利盧耶娃的文章。編輯除把其中一篇留下外,其餘的都扔進紙簍裡了。留下的這篇文章署名的是弗拉基米爾·邦契一布魯耶維奇。他在添校加葉地詳細述說了總書記突然死去的妻子的各種優點後,順便談到,死者是一個歇斯底里患者,性格很不穩定。 編輯把邦契—布魯耶維奇這位列寧過去的戰友的作品藏進了保險櫃。不久,弗拉斯米爾·德米特裡耶維奇①親自打來了電話:「伊萬·米哈伊洛維奇,我的文章在您那裡嗎?」「您在文章裡寫了些什麼呀?!您明白您寫了些什麼嗎?」邦契一布魯耶維奇立即來到編輯部。「求求您,把文章還給我吧。」——「拿去吧。但是請您告訴我,您為什麼要講這種假話?所有的人都知道,娜捷施達·謝爾蓋耶夫娜具有多麼溫和的、沉著的性格,她是一個多麼謙遜的、善良的人。」弗拉基米爾·德米特裡耶維奇離開編輯的辦公室時,請他對任何人都不要談及這件事。只是在30年之後,格龍斯基②才向朋友們談了邦奇—布魯耶維奇這種奇怪的行為。不難猜到,是誰的手在支配著不走運的作者的筆。 ①弗拉斯米爾·德米特裡耶維奇是邦契—布魯耶維奇的名和父名。——譯者注 ②格尼斯基就是上面得到的《消息報》的編輯伊萬·米哈伊洛維奇——譯者注 關於阿利盧耶娃的死因《真理報》未作任何報道。只是在由工業學院一批同志簽名的悼詞裡,提到娜捷施達·謝爾蓋耶夫娜死於「患病狀態」。但是悼詞一開始卻是另一種說法:「她過早地離開了我們……她還年輕,正處在年富力強的時候……」而在廣播中則仍然報道說,阿利盧耶娃死於闌尾炎發作。當時只讓少數人知道了真實情況。 由於領袖喪委而向領袖發來表示慰唁的信電,源源不斷地幾乎延續了一個星期。其中著名的人有:卡爾·蔡特金、馬克西姆·高爾基、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鮑裡斯·帕斯特納克、片山潛、揚·魯祖塔克、馬特維·施基裡亞托夫、涅斯托爾·拉科巴、列夫·梅赫利斯、馬米亞·奧拉赫拉什維利,當然還有拉夫連季·貝利亞。11月11日,貝利亞作為聯共(布)外高加索邊疆區委書記出現在《消息報》上,3天之後,以同樣身份出現在《真理報》上。11月12日,葉卡捷琳娜·格奧爾吉耶夫娜·朱加施維裡在《東方曙光報》上對兒子的悲痛作出了反應。 11月16日,《真理報》發表了娜捷施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克魯普斯卡婭的一封短信:「親愛的約瑟夫·維薩裡昂諾維奇!在這些日子裡不知為什麼我總是想著您,很想握您的手。失去親人是痛苦的。至今我還記得伊裡奇患病時在他的辦公室裡問您的兩次談話。這兩次談話當時給了我以勇氣。再一次握手。娜·克魯普斯卡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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