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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第五章 與肖邦的戀情

  1.帕爾馬之戀

  1837年的夏天,燦爛輝煌而又荒誕無稽。喬治·桑的朋友都發現,年輕的鋼琴家肖邦最使她思念不已,神魂顛倒,但她枉費心機也沒能把他吸引到諾昂來。她曾一度認為,肖邦似乎是上帝有意為她而降生的。

  弗雷德裡克·肖邦,這個不幸的波蘭流亡者,很易動感情,十分懷念家鄉、懷念祖國,更眷念那溫存的母愛。

  「要是有人願意管束我的話,」他曾這樣說過,「我會感到很高興」。

  這時,確實有人願意把他看作自己的情人和孩子。

  因為米歇爾的專橫使喬治·桑遺憾沒有人順從她,而肖邦比喬治·桑小七歲,她能指望肖邦像兒子,差不多像幼小的兒子一樣順從她,看見這個年輕的音樂家體弱多病,焦躁不安,對於她這個想做母親和護士的人,該有多少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他的相貌同李斯特一樣漂亮。他身材中等而瘦弱,兩手纖細,一雙小腳,灰黃的頭髮近乎栗色,褐色的雙眼與其說有活力而不如說很憂鬱,面頰正中長著一個鷹鉤鼻子。他的微笑甜潤,嗓音低沉,整個人顯出某種莊嚴的、難以形容的貴族氣質,致使所有不認識他的人,還以為他是一個流亡國外的大闊佬。

  有多少回,喬治·桑望著諾昂的金色菩提樹冥思默想,那漂亮的形象就來到了她的筆端,使筆不住跳動,使她無法再寫下去。

  馬勒菲依是一個正直誠實的青年,可才疏學淺;而肖邦卻是天才。喬治·桑受過音樂的薰陶。小時候,她就經常坐在奶奶瑪麗的羽管風琴旁,欣賞詩意盎然的音樂。結婚後,她又常蹲伏在李斯特的鋼琴旁,分享使她深受感動的音樂。她比任何人都更理解音樂的語言。由於瑪麗·達古爾征服了李斯特,那麼她的辦法就是要使肖邦歸順。

  這一切,都使喬治·桑急欲接近這柔弱而有才華的音樂家。

  這次征服可不容易,因為肖邦是個愛挑剔的人。他討厭一切喧鬧的爭論,討厭別人衣冠不整,特別討厭一切醜惡言行。他最喜歡的環境,是擺設令人讚歎的沙龍,裡而坐滿舉止高雅、喜愛音樂的美女,她們在半明半暗中等著聽一首吐露隱秘的《夜曲》。他喜歡使高雅的聽眾深深地陷入沉思,繼而突然間以英勇豪邁的感情,歌唱受苦受難的波蘭,打動他們的心。在政治上,肖邦是個保守主義者;在愛情上,他多情而又羞怯。見異思遷的精神戀愛觀,適合他性格上的弱點。總之,這個相當痛苦的人,他的生活很不協調。

  肖邦和喬治·桑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嚴肅地評價這個浪漫派的女作家。她一副男人的打扮,嘴裡吸著雪茄,親昵地稱呼她那些古怪的朋友。除了文藝界,她不和其他人來往。她與那些漂亮的、天使般的波蘭金髮女郎不相同!而直到這個時候,肖邦還純真地喜歡她們。

  大家都知道,肖邦起初是不願去喬治·桑家的。去過法蘭西旅館後,他曾說:「這個喬治·桑多麼討厭!她真是個女人?我總表示懷疑。」

  1837年,喬治·桑回到巴黎,肖邦反而同意與她相見了。

  肖邦的內心深處仍是很痛苦的。「我們從一個著名的大師的工作室出來,」肖邦說,「因為幾個為我們調琴的獨特的意大利提琴製造家不在,不靈巧的手不善於引發出我們的新聲。沒有絃樂器製造家,我們只好將這新聲壓抑在心裡了……」

  肖邦要娶的波蘭姑娘瑪麗遵照父母的旨意,漸漸地疏遠了肖邦,原因是肖邦的體弱多病,令人感到很擔憂。肖邦從沒對人談起這件憂傷的事,但他感到需要安慰。

  就在這時,喬治·桑給了他所有的安慰。人們在肖邦的一個小本子裡,找到一封喬治·桑寫給他的信,信是對折著夾在本子裡的。在信的角上,喬治·桑寫了這樣幾個字:「大家愛慕您」,並且簽了名。而在喬治·桑簽名的下面,多爾瓦爾夫人寫道:「我也一樣!我也一樣!一樣!」

  1837年10月,肖邦在日記中寫道:

  我見過她三次。在我演奏時,她眼睛深情地看著我。我演奏一首有點陰鬱的曲子《多瑙河的傳說》,我的心跟著樂曲飛回到故鄉。而她憂鬱而奇怪的眼睛,老是盯著我,這雙眼睛在說什麼呢?她倚在鋼琴旁邊,灼熱的眼光使我的全身發燒……我們被鮮花包圍,我的心被征服了!我又見過她兩次,從此她愛上了我……

  肖邦在喬治·桑身上找到了一種力量,不由得被她吸引,因為這力量支持著他。喬治·桑這個音樂愛好者,會珍重他,給他靈感,甚至能給他出主意。她這個慷慨的女人,只求獻身於他。

  儘管肖邦生性害羞,好像生來就怕冷,終究經不住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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