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布什自傳 | 上頁 下頁


  我父親在195O年康涅狄格州的競選中,顯示出他適合於發展成為一個能代替民主黨的新政和公平政策的高層共和黨人。當時民主黨在參議院的參議員是威廉·本頓。父親在862000張選票中僅以1000票之差落選——這對第一次參加競選的人來說,顯示了他強大的力量。兩年後,當高級民主黨參議員布裡恩·麥克馬洪去世時,父親被提名去參加一次特別選舉的競選,以便填補這個任期未滿的位置。那時巴巴拉和我專程從得克薩斯趕去為他助威。他終於擊敗亞伯拉罕·裡比科夫,取得了參議院的席位,並在1956年擊敗托馬斯·多德再次當選。多德和裡比科夫一樣後來也進入參議院。我父親在參議院服務整整10年。他於1962年退休——正是那年我在得克薩斯州哈裡斯縣開始了我自己的政治生涯。

  對於在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長大起來的布什家五個孩子特別是兩個大孩子小普雷斯和我來說,我父親對我們在如何觀察世界的方法上有很大的影響。但有位作家曾經描述我父親對我的生活有著「唯一最大的影響」,他的話只是部分正確。我們的母親對我們有同樣強烈的影響和榜樣作用。父親教導我們如何去履行職責和進行服務,母親則教導我們如何對待個人生活和處理與別人之間的關係。

  像父親(以及我外祖父)一樣,母親是一級運動員。她身材並不高大,但她能與任何人比賽網球、籃球和壘球——因此,我不記得母親在哪次競走中沒得到第一。即使在她10多歲的兒子們長得高過她的時候,只要我們自以為是太過份了,她就能讓我們收斂收斂。

  50年以後,母親對任何來自她的孩子那裡聽起來像是「自吹自擂」的言談,仍然是那樣警覺。她在讀完一段關於我競選演說的新聞報道後對我說:「喬治,你對自己說得太多了。」我指出,作為一個候選人,選民期望我告訴他們關於我是否夠資格當選的一些情況。她想了一會兒,然後勉強作了讓步,她說:「好啦,這我懂,但是你要努力克制自己。」

  甚至在我當了副總統以後,有一次總統在電視上發表國情咨文時,我也在場,當時母親就打電話給我,要我端莊一些。她說,我在裡根總統演講時閱讀東西,這對我來說看起來不大得體。當我向她解釋說,為了跟上總統的講話,眾議院議長奧尼爾和我事先得到了講稿的副本。她並沒被說服,仍說:「我真看不出這種做法有什麼必要。你只要注意聽,就會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了。」

  有時,母親對我作為副總統的行為舉止向我提出更為細緻的建議。有一次,她打電話對我說:「喬治,我注意到裡根總統對南希多麼體貼,我還從未看到過他先於南希下飛機或者走路時走在她的前面,他是如此體貼人!」我記住了她的教誨。

  像我父親一樣,母親對孩子們的批評總是建設性的,而不是消極的。他們是我們的最大支持者,我們需要他們,他們就會來支持我們。他們信奉一種撫育家中孩子的老辦法——有足夠的愛護,也有嚴厲的紀律。宗教教育也是我們家庭生活的一部分。每天早晨,當我們圍著桌子吃早餐的時候,母親或是父親就給我們讀一段聖經。我們家是聖公會成員,所以每到星期天我們就去格林威治的基督教堂做禮拜。

  我們是個親密、快樂的家庭。感到最為親密、最為快樂的時刻是在每年的夏天,到那時我們五個孩子,還有兩條狗,擠進一輛麵包車,由母親開著車去緬因州肯尼班克港的沃克角。沃克角是為紀念我外祖父喬治·赫伯特·沃克和他的父親大衛而命名的,他們兩人合夥把它買來作為假日的家庭別墅。

  外祖父沃克先生生在聖路易斯的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家庭,以17世紀宗教詩人喬治·赫伯特的名字命名。他是中西部的商人,是比我在俄亥俄的祖父山姆·布什更富有自由精神的企業家。他攻讀法律以後,就跟他父親一起經營自家的企業愛麗·沃克公司,這公司後來成為密西西比西部最大的紡織品批發公司。過了一些時候,他的自由精神使得他開始經營自己的投資公司——G·H·沃克公司。

  他是一位體育家,同時又是運動員。他年輕時就進行艱苦的體育活動,成為密蘇裡的業餘重量級拳擊冠軍。晚年時,他愛玩高爾夫球。他不僅高爾夫球打得好(讓六到七分),而且是國際高爾夫球規則委員會成員,並且從1921年至1923年擔任美國高爾夫球協會主席。

  外祖父沃克在聖路易斯的一位最為親密的朋友德懷特·戴維斯創立了業餘網球錦標賽——戴維斯杯。他提議為高爾夫球創立一個類似的國際業餘比賽。1923年,外祖父採納了這個建議,創立了沃克杯,這一獎金迄今每年授予同英國最佳業餘高爾夫球手競賽的美國最佳業餘球手。

  這就是我以其名字命名的外祖父。但我的命名也不是沒有周折的。我母親下不了決心用外祖父的哪一個名字給我命名,起先傾向於用喬治·沃克,後來想用赫伯特·沃克。到了要洗禮的時候,她終於決定不去選定哪一個名字,索性給我取名喬治·赫伯特·沃克·布什。

  幾年以後,我父親對我的名字又有新的想法。母親是這樣敘述這件事的經過的:有一天,父親拖住媽媽到一邊說,他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因為外祖父沃克的那些兒子,也就是我的舅舅們叫他「波普」,並開始叫我「小波普」和「波皮」。父親說,對一個小男孩來說,這名字無關緊要。如果作為一個綽號跟著我一生,那可不行。

  父親經常作正確的預言,但這次他錯了。一直到我在海軍或去得克薩斯時,「波皮」這個名字都不曾跟隨過我,現在也沒有人用它稱呼我,除了它偶爾成為「都麗斯伯瑞」漫畫中的人物,這是因為我當了副總統的緣故。

  對布什家庭中的年輕成員來說,夏天的緬因是可能碰到奇遇的一切地方中最好的一處。我們為了尋找海星和海膽得消磨許多時間,這時那些棕色的螃蟹圍著我們的腳邊爬來爬去。那兒有奇妙的潮水潮汐漲落;有令人感到冷爽的空氣散發著鹹鹽的氣味;晚上海浪拍打海灘,發出有節奏的聲音,暴風雨會突然席捲佈滿岩石的海岸線,創造出自然界的奇景。

  還有,我們爬上外祖父的「湯姆孩童」號龍蝦船出海冒險去釣魚,試試我們的運氣如何。那時候,好鬥的青魚還不曾來到緬因海岸,而我們的目標只是希望拽回捕獲的小鯖和綠鱈。外祖父相信用簡便的方法能釣到魚。只需要一根普通的綠色釣魚線,繞在木板上,拿一塊從舊襯衣或手帕上弄來的布條作誘餌就可以了。

  這不是什麼幻想,我們也不需要幻想,如果鯖魚快游時,什麼東西它們都會咬的,那大個兒的——對當時的普雷斯和我來說算是大的,有一磅半或兩磅重吧——會猛烈撞擊,還會進行一場相當艱難的戰鬥。大家提著自己捉到的魚——特別是漂亮的綠魚——走到一起,然後並排坐下來吃著冰淇淋,一直呆到很晚,完全是為了夏日的消遣。

  正是外祖父沃克,他首先教我們怎樣駕船和泊岸。在普雷斯11歲和我9歲時,我們得到許可由我們自己駕駛「湯姆孩童」號去大西洋了。

  普雷斯和我都還記得那第一次海上歷險的情景,我們興奮地靠自己做著我們曾經看到外祖父所做過的事,興奮地實踐著外祖父曾經教過我們怎樣應付急流、海浪和潮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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