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5)_學達書庫

五

　　§二、軍旅傳奇

　　剛剛晉升少尉，正躊躇滿志，血氣方剛的丘吉爾渴望早日體驗真正的戰爭。可是，打開世界地圖，沒有一個國家正進行像樣的戰爭。英國自身已偃旗息鼓十餘載，軍隊內大尉以下的軍官沒有一人親身參加過戰鬥。

　　丘吉爾渴望冒險，他像過篩子似地進行了仔細調查。只有一處比較合適，那就是遠隔大洋、位於加勒比海彼岸的島國古巴。古巴是哥倫布發現的，當時為西班牙佔領。反對西班牙統治的當地土族人組成了反叛軍，進行著激烈的遊擊戰爭。於是丘吉爾與同樣喜歡冒險的巴恩斯中尉一起來到了古巴。

　　抵達古巴時西班牙軍司令部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丘吉爾問：「敵人在什麼地方？」西班牙人告訴他：「到處都有，到處都沒有。」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答覆。丘吉爾和巴恩斯中尉第二天就出發上前線，他們找到了西班牙作戰部隊。部隊分步兵、騎兵和炮兵，共計4000人。為追擊行蹤不定的土民遊擊隊，他們每天汗流浹背地急行軍。強烈的陽光照得人昏頭脹腦，像蛇一樣的長長的隊伍出沒于林海之間。一天早晨，部隊臨時休息吃早飯，突然附近的樹叢中出現了遊擊隊，子彈像雨點似地射來。攜帶風聲呼嘯飛來的子彈掠過丘吉爾的耳邊，一刹那丘吉爾以為自己倒下了，其實是子彈射中了他身後軍馬的胸部，馬兒噴著血倒在地上。「謝謝你。」丘吉爾向給自己當了替死鬼的戰馬鞠了一躬。部隊立即整好隊形，向響過槍聲的樹叢包抄過去，可遊擊隊連影子也不見了。

　　第二天照樣去追蹤遊擊隊。形影無蹤的遊擊隊出奇不意地到處襲擊他們。

　　丘吉爾和巴恩斯有時泡在河水裡，有時在吊床上過夜。丘吉爾對行軍不止的4000西班牙士兵感到憐憫，但同時他又同情遊擊隊，他理解自己的祖國被外國人奴役的悲苦。

　　丘吉爾在炮火的襲擊下，在軍營裡迎來了他20歲的生日。古巴從軍的教訓不知對他日後成為政治家起過什麼作用，但有一點收穫，就是丘吉爾在軍旅中學會了吸煙，這成了他一生口不離煙的記念，而且他一生嗜好古巴雪茄。

　　回到英國後，丘吉爾少尉所在的輕騎兵第四連隊1896年秋季接受命令去英國殖民地印度的班加羅爾駐守。滿載1200名騎兵的輸送船從英國出發，經過20天的海上航行，抵達印度的孟買。

　　初次觀賞到亞洲的風光，丘吉爾覺得大開眼界。

　　丘吉爾覺得這裡的生活十分愜意。清晨還沒起床，躺在床上印度僕人就來給刮鬍子。6點去連隊排隊，然後進行一個半鐘頭的操練。操練結束返回宿舍，到軍官食堂吃早餐。9到10時工作，午休睡到5點，然後愉快地去打馬球。「我現在就是為馬球比賽活著。」

　　丘吉爾笑著對夥伴說。他確實喜歡玩馬球，在部隊裡稱得上一流名手。晚上總是玩得大汗淋漓，在宿舍洗過澡後去吃晚飯。月下一邊吸著煙，一邊海闊天空地胡聊，到夜裡11點才去睡覺。

　　這就是班加羅爾的生活。然而，當真丘吉爾每天都這樣度過的話，想必他就不可能成為日後的偉大首相了。同別的素有教養的人相比，丘吉爾深知自己知識的匱乏，「若想不遜色於別入，只有充分利用眼下的時光。」丘吉爾暗下決心。他給倫敦的母親寫信，讓母親每個月都寄些書來，吉朋的《羅馬帝國衰亡史》、柏拉圖的《共和國》、亞裡斯多德《政治論》、馬爾薩斯的《人口論》、達爾文的《進化論》及其他哲學書籍和文學叢書丘吉爾每天都要讀上四五個小時。他獨自悶頭學習，自問自答，遇到不明白的問題就去翻閱參考書，直到弄懂為止。就這樣，學得的知識變成了丘吉爾的血和肉。以後他作為政治家具有洞察力以及作為文學家所顯示出的博學多識，大概是這個時期打下的基礎。

　　印度邊疆發生了帕坦人的叛亂，英國派遣了三個師團。丘吉爾在報紙上讀到了這一條消息，立即給英軍司令賓登·布萊德將軍拍去電報，要求批准他參加這次軍事行動。將軍回電：「軍官無空缺，可以隨軍記者身份參加」。血氣方剛並喜歡冒險的丘吉爾立即同印度《拓荒者》簽訂了擔任戰地特派員的契約。此外，他還同英國《每日電訊報》簽訂了合同，由他把戰場通訊寄給母親再轉交報社，稿酬商定為每稿五英鎊。

　　搖身變成臨時記者的丘吉爾即刻啟程，乘火車和小馬車，經過六天長途跋涉，行程3000公里，來到馬拉坎德的高山腳下。布萊德將軍是丘吉爾家族的世交，對丘吉爾的到來表示格外歡迎。由1、2萬人和4000匹馬組成的討伐隊在高達2000米的斷崖絕壁之中成縱隊前進。積雪融化成冰水的湍流在深谷中奔騰傾瀉，一步不慎就要粉身碎骨。

　　一天的黎明。討伐隊列好戰鬥隊形向深谷前進。

　　丘吉爾從望遠鏡裡看到對面遠處的小山上好像有帕坦人的村落。騎兵們便奔向那裡，生活在峰嶺險峻的邊遠山區的帕坦人是勇猛的民族，他們立刻分散進行應戰。戰鬥持續一個小時，這時步兵隊趕到。戰鬥越打越激烈。丘吉爾翻身下了馬，與步兵一起翻山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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