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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第六章 照亮俄國文壇的太陽

  關於普希金在俄國文學史上的地位,前蘇聯文豪高爾基有這樣一段精彩的論述:「普希金好像在寒冷而陰沉的國度上空,燃起了一個新的太陽,而這太陽的光線立即使得這個國度變得肥沃富饒起來。」高爾基的話是19世紀以來俄國對普希金頌揚的最集中的表達。

  將普希金喻為照亮俄國文壇的太陽,既形象又貼切。太陽發出光和熱,給世上的萬事萬物帶來生機。

  普希金確實給俄羅斯文學注入了空前的活力。在他登上文壇之前,俄國文學家或是為帝國歌功頌德,或是吟唱個人的悲歡離合。文學成了貴族階級娛樂消遣的玩物。它反映的生活面極為狹小,作品的形式也很呆板,格調不高,感情虛假,古典主義的束縛使文壇缺少生氣。普希金入主文壇之後,俄國文學煥然一新。

  他以青春的熱情和勇氣,將文學從宮廷的樊籬中解放出來,把它引向廣闊的社會生活之中。詩人身體力行,在自己的作品中反映現實生活,宣傳時代精神。《皇村的回憶》裡迴響著1812年的炮聲,《鄉村》中聽得見勞動者的呻吟,《致恰阿達耶夫》發出了青春的呐喊,《寄西伯利亞》展示了革命者的抗爭,《葉甫蓋尼·奧涅金》則包容了更廣泛的社會問題。普希金賦予俄國文學的神聖的使命,這就是為人民而創作。

  他沒有把自己封閉在書齋裡,而是用詩歌參加社會的變革運動。因此,他的詩篇人們爭相誦讀,廣為流傳。

  為了更新文學,擴大新文學的影響,他還帶領一批青年作家創辦新型的文學刊物。他主持的《現代人》季刊成為俄國史上第一份集文學、藝術、經濟和社會政治於一體的新型綜合刊物,增強了文學與社會的聯繫。

  普希金非常重視文學的社會作用。他認為,法律之劍不能到達的地方,諷刺之鞭必定可以達到。普希金不僅擴大了文學的容量,拓寬了它的反映面,而且豐富活躍了俄羅斯文學的詞匯和表現技巧。他大量地吸收民間大眾的生活口語,只要具有表現力的詞匯和諺語,他都將它們納入文學寶庫。他把俄國傳統文學中的語言和大眾口語結合起來創造了生動活潑、優美質樸的現代俄語。普希金的朋友和學生果戈理就說:普希金像一部辭典,包含著俄羅斯語言的全部寶藏、力量和靈活性。他還更新了俄國戲劇文學的觀念,主張向莎士比亞學習,注重戲劇的人民性、真實性和生活邏輯。

  他相信,莎士比亞的人民大眾式的劇作比拉辛的貴族式劇作更適合俄羅斯的戲劇藝術。在普希金的引導下,俄國戲劇藝術得以振興。普希金認為,作家的辛勤勞動應該得到社會的承認。文學家以稿費為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是俄國歷史上第一個獲取稿酬的作家。

  在普希金看來,書稿可以出售,但靈魂卻不能出賣。

  通過普希金的努力,文學在俄國終於成為一項社會事業。俄羅斯文學由於同社會生活發生了密切聯繫,才煥發出勃勃生機,在普希金的培育和影響下,一大批才華橫溢的俄國作家脫穎而出,果戈理、萊蒙托夫、赫爾岑、岡察洛夫、屠格涅夫、車爾尼雪夫斯基、阿奧斯特洛夫斯基、列夫·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訶夫和柯羅連柯等像璀璨的星辰在19世紀的世界文學的天空閃亮。普希金使俄國作家們懂得這樣一個真理:文學只有植於時代與社會,才會有永恆的活力。

  太陽是美麗的,它有七彩的光環。普希金的詩歌也像太陽一樣,閃耀著多彩的光芒。太陽又是永恆的。

  普希金生前就預言:他的詩歌將長久地為人們所熱愛。

  他詩歌的影響不僅表現在俄國文學領域,也表現俄國的音樂、戲劇、繪畫等其他藝術領域。柴柯夫斯基將他的名著《葉甫蓋尼·奧涅金》改編成了歌劇,一曲《連斯基的詠歎調》唱醉了多少青年情侶的心。格林卡所作的《魯斯蘭與柳德米拉》歌劇序曲成為世界聞名的交響樂。甚至法國作曲家比才創作的歌劇《卡門》也受到普希金《茨岡人》的影響。早在19世紀20年代,普希金的名字就跨越了俄羅斯的國界。法國的《百科全書》雜誌就介紹了他的《魯斯蘭與柳德米拉》,使素以文化自豪的法蘭西人第一次領略了俄羅斯文學的魅力。德國文豪歌德也托友人向普希金轉達了良好的祝願。這位俄國大詩人對中國懷著深情厚意,生前幾次想到北京來訪問,希望能親眼欣賞萬里長城的雄姿。本世紀初,他的名著《上尉的女兒》就譯成了中文。此後,他的大量作品也都陸續譯成中文。1937年,在詩人逝世100周年之際,在我國最大的城市上海的一個街心花園裡矗立起了普希金紀念碑,這充分表達了中國人民對這位傑出詩人的厚愛。20世紀90年代中國劇作家又將《漁夫和金魚的故事》搬上了兒童戲劇的舞臺。

  今天,普希金的英名已傳遍全世界,他為人類自由和幸福而作的詩篇將永遠受到人們的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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