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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幾小時以後消息傳來,羅納德·裡根以2:1的優勢擊敗喬治·布什,贏得了新罕布什爾州預選的勝利。這場勝利重新確立了裡根在共和黨候選人中的領先地位。民主黨似乎動不起來了。三個月前伊朗綁架了52名美國人,現在仍扣在那裡當人質。吉米·卡特沒能爭取釋放他們。每晚在電視上,人們看到成群狂怒的伊朗人焚燒美國國旗,損壞美國大使館,並脅迫美國公民。

  針對美國無所作為產生的民族失敗情緒,裡根威脅要採取急速報復行動以反對國際恐怖主義,並且嘲笑卡特是一位不光彩的總統。「我不會呆在那裡什麼事也不幹,」他說。南希參加了進來,「我不知道卡特是幹什麼的,」她說,「不過他不是一個堅強的領導人。」

  春天到了,裡根列車看來是在一片讚美聲中前進的。約翰·西爾斯離去後,那些被罷黜的加利福尼亞人開始回到競選班子。他們一個一個地回來——先是邁克·迪弗,接著是馬丁·安德森,林·諾夫齊格,最後是斯圖爾特·斯潘塞。但他們已領教到,他們是可以被犧牲掉的,而且他們多年來的忠誠服務沒有得到完全忠實的回報。他們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想成為一個取得勝利的班子的一部分。不出5年,他們之中有些人將會失去他們以畢生精力營造起來的一切;而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將會備嘗痛苦和屈辱地再一次體會到,他們同裡根夫婦的關係是建築在實用主義基礎上的:工作人員是工作人員,朋友是朋友。

  在這輛勝利列車駛進共和黨代表大會之前的兩個月,這位候選人和他的妻子所珍視的少數幾位朋友中,有一位在他們幸福的地平線上投下了一塊小小的陰影。弗蘭克·西納特拉在1980年為裡根的競選出了力,並且籌辦了幾次募集基金的活動,淨收入達25萬美元以上,因而受到裡根夫婦的青睞。他把裡根的名字提交給內華達州的官員,作為開賭館領取營業執照的證明人。他因在卡爾一內華賭場接待了芝加哥黑手黨頭目薩姆·賈恩卡納,於1963年被吊銷了原來的執照。16年後的今天,他說他要恢復自己的名譽。

  「我聽到這消息後,當時就通知了埃德·米斯,並且告訴他弗蘭克·西納特拉同裡根關係這麼密切不是好兆頭,因為這傢伙多年來一直受流氓惡棍的控制,」原聯邦調查局特工人員克拉倫斯·牛頓說。「米斯說,『可他從來沒受到刑事起訴。』我說,『哎呀,上帝呀,埃德,聽起來你像是他的辯護律師,而不是檢察官。』我設法警告他們,但西納特拉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給他們辦了好事,給了他們那麼多的錢,我說的話都灌到聾子的耳朵裡了。」

  「牛頓找米斯時是我同他一起去的,」威廉·羅默回憶說,他是負責調查芝加哥有組織的犯罪活動的原聯邦調查局特工人員。「他告訴米斯,要是裡根在拉斯韋加斯賭博管理局的聽證會上為西納特拉作證,那將犯莫大的錯誤,但看來米斯一點兒也聽不進去。」

  事實上米斯並不是對聯邦調查局特工告訴他的事無動於衷,他很快就約好同裡根夫婦見面,談關於他們的這位同黑手黨關係如此密切的朋友的事。米斯也許曾勸說裡根夫婦把他們所得到的錢都捐贈給窮人,作為提防弗蘭克·西納特拉出事的一項措施。但裡根夫婦決定不理會他們稱之為「那些可怕的黑手黨謠言」。南希在這問題上的態度特別頑固。為了表示對埃德·米斯的建議不屑一顧,幾天後她邀請西納特拉及其妻子作為特邀來賓坐進了底特律共和黨代表大會會場上裡根的包廂。這樣,當羅納德·裡根接受總統候選人的提名時,南希在包廂裡是坐在她的貴賓們西納特拉夫婦身邊來觀看這一切的。

  她曾告訴她母親,她對西納特拉為裡根競選籌集款項和為棕櫚泉的德瑟特醫院所籌募的130萬美元印象極為深刻。伊迪絲·戴維斯正在為菲尼克斯的一個天主教小教堂募捐,她堅決認為:西納特拉需要得到上帝的祝福。

  「她來看我,」約翰·多蘭神父說,「對我說,『你大概認為弗蘭克·西納特拉是個狗娘養的,他的確是的,但是他給棕櫚泉的一個醫院辦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我要你為他做一次彌撒。你認為你這樣做會燒傷你的手嗎?』

  「我說我認為這不會,」這位教士說,「於是為了幫伊迪絲的忙,我為弗蘭克·西納特拉做了彌撒。」

  ※十五、裡根得勝奪寶座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電視記者邁克·華萊士告訴他的同事們,當他走到洛耶·戴維斯醫生和夫人在斯科茨代爾的比爾特莫爾莊園的家時,他們已在等著他了。這位84歲的醫生正站在他在亞利桑那州的家門口,這位著名醫生身邊站著他滿頭白髮的矮小妻子。

  「嘿,邁克,你他媽的好嗎?」她大聲嚷道。

  華萊士像往常一樣對伊迪絲·戴維斯笑著。但接著她就把裙子撩過自己的腦袋,讓他看最近動手術後身上的傷疤,這一次她的舉動甚至使他也吃了一驚。

  「你看他媽的那些搞同性戀的在我身上幹了些啥?」她尖叫著。

  南希的母親已經92歲了,她一年前在芝加哥跌交摔裂了坐骨,現在還沒有痊癒,有時還需要用輪椅。但使朋友們更為擔心的是,他們開始發覺她的精神失控。她的怪異行為起初沒引起任何人的驚恐,因為她從來不拘小節。現在不同了,過去曾使人感到愉快的放蕩不羈,現在已演變成為令人尷尬的怪異行為。

  「事實上,當她精神失控發作時,我總得要給她在馬鞍上量血壓,因為她此時喜好叉開兩腿。」她在亞利桑那州的一位醫生說。「我肯定她得了老年癡呆症,作出確切診斷的惟一辦法是作腦活體檢查,但從來沒有給我們機會進行這種檢查。」

  1981年至1984年間的白宮醫生丹尼爾·魯奇博士是戴維斯夫婦的親密朋友,他不同意這個看法。「我認為伊迪沒有得老年癡呆症,」他說。「她就是年紀大了,沒有別的問題。」

  「第一夫人的工作人員知道伊迪絲·戴維斯得了老年癡呆症,」裡根夫人的一位秘書說。伊迪絲的朋友們同意這個看法。

  「我記得70年代後期,在紐約,我請她去廣場飯店用茶點,她把自己的假牙從嘴裡取出來放在餐桌上,」她來自芝加哥的朋友萊斯·溫羅特說。「對我來說,這種事碰上一次就夠了。第二次她又這麼幹,我就對她說,『迪德爾,人們可不希望看到弗吉尼亞的名門望族的人有這樣的行為。』她說,『哦,萊斯塔,去你她媽的。這是他媽我的假牙,我高興他媽怎樣幹就怎樣幹。』幾個月後我們到亞利桑那州去看望她,開頭幾分鐘她很正常,但接著就為一些事朝我大叫大嚷,洛耶趕忙用輪椅把她推到別的房間去。現在我明白了這是老年癡呆症發了;那時他當即發現了是這個問題,而我們這些人卻這麼多年還不明白。南希把這個問題捂起來太不應該了,因為她要是用自己母親的病為例向公眾呼籲,她本來可以為有這種病患者的許多家庭做許多好事的。」

  「這不僅是老年癡呆,」帕蒂·戴維斯後來說。「這還是一種多發性的輕微中風。」

  雖然伊迪絲·戴維斯又活了7年,但在1980年她由於衰老和疾病而精力日益衰減,已不再能煥發出當年的歡快氣氛了。「她的年紀越大,她的歡樂就越少,」帕蒂回憶說。她在少年時代曾得到外婆的寵愛和照料。「我記得當我還是小孩時,一次我們去食品雜貨店,我偷偷拿了一些葡萄。她說,『趕快把它們吃掉,兔得我去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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