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南希外傳 | 上頁 下頁
四一


  在每週例行的記者招待會上,裡根被反復追問,為什麼他否認諾夫齊格已經證實的事情。裡根猛敲講臺,對記者大聲叫嚷。他說,他拒絕評價這兩個已被解雇的人,因為不能使無辜的妻子兒女都受到影響。「如果說有什麼信用差距的話……由於我拒絕加入毫無根據地詆毀人的行動……於是就有了某種信用差距。」

  這件醜聞殃及了州長及其行政機構。由默文·菲爾德所做的民意測驗表明,加州36%的選民認為裡根的威信會因他對此事的處理方式而受到損害。

  裡根夫婦馬上對同性戀採取了一種公開的嚴厲立場。裡根譴責它是「上帝的眼中釘」。南希指斥它是「病態」和「變態」。但是,他們在私下仍庇護他們的搞同性戀的占星術士卡羅爾·賴特。他們與一對經常應邀出席布盧明代爾夫婦的晚餐會的男同性戀者交往甚密。南希與杜魯門·卡波特、羅伊·科恩、傑裡·茲普金保持著密切聯繫,而這些人都曾與薩默塞特·莫姆同居過。她所依靠的美髮師和室內裝飾師都是同性戀者,他們使她保持了風度,並滿足了她的趣味。州長喜歡講同性戀的笑話,用咬舌音和誇張的扭腰姿式來表演這些笑話。他會邁著小碎步,扭著屁股,表演同性戀的動作。在上述醜聞暴露幾個月後,杜魯門·卡波特到裡根辦公室為加州監獄中的死回求情。州長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起他班子裡的同性戀小團夥。他轉過頭對一位助手說:「也許我們應該拉著杜魯門轉轉各個大廳,看看那裡是否還有誰該留下來。」

  全國許多報刊都發表社論,對裡根的人品提出懷疑,指責他撒謊。《華盛頓明星報》稱他是「墮落的騎士」,說「裡根履歷上的污點並不在於他雇用了這幾個人,也不在於他沒有馬上解雇他們。他的失誤在於,他知道皮爾遜的文章說的是事實,而他卻故意否認,並說皮爾遜在撒謊。這種不尋常表現的動機是很難說清的。但是,這畢竟是裡根在第一次面臨壓力的真正考驗中犯下的嚴重判斷錯誤。由此人們必然產生疑問,他是否具有忠於真理的品格,他是否適合擔任他顯然渴望獲得的最高職務。」

  南希無法忍受對她丈夫的這種公開羞辱。她要求立即解雇諾夫齊格,但遭到州長的拒絕。於是她求助於裡根的私人顧問團,給他們寄去所有的專欄文章和社論,然後,逐個給他們打電話,請他們勸說裡根解雇諾夫齊格。多數人都按她的請求做了,但是裡根不為所動。諾夫齊格是他的班子中惟一有全國性政治經驗的人,裡根需要他。最後,諾夫齊格來見裡根,提出辭呈。

  「南希很不愉快。她對人們說希望我離開,」他說。

  「不,她不會這樣做的,林。」

  「可是,州長,她的確做了。」

  「我希望你留下。」

  「州長,如果你的夫人繼續這樣做,我就無法為你工作。」

  「事情已經完結。如果還沒完結的話,也不會再發展了,」裡根說,「我請你留下。」

  「那麼我就留任到(共和黨全國)大會之後,因為我希望能為競選總統出一份力,僅此而已。」

  南希很不情願地停止了要求解雇諾夫齊格的活動,但是在以後的五個月中,她不同他說話。

  裡根州長到艾奧瓦、堪薩斯、得克薩斯、伊利諾伊和俄亥俄州進行募捐集資活動,但在公開場合,他否認自己在開始競選總統。在首都華盛頓舉行的共和黨州長會議上,南希對記者說,雖然共和黨的一線競選人是理查德·尼克松和納爾遜·洛克菲勒,但是她受到與會代表的強大壓力,要她促使丈夫宣佈參加競選。

  裡根州長接受了一份宣佈研究基金,於1967年冬到耶魯大學做四天演講。他希望借此改善自已被玷污的形象。他希望能使這個有勢力的東部大學相信,他不是好萊塢影片上的憑藉一記耳光和一個微笑便縱馬闖進州政府的牛仔。南希當然陪他一道旅行,並抽出幾個小時探望了史密斯學院。這是她自1943年畢業後第一次拜訪該學院。她在遊覽校園時說:「這是我最熱愛的地方。」

  1970班級的學生凱特·比爾茲利說:「我的一個朋友帶裡根夫人參觀,不巧,把她帶到塔爾博特宿舍二層她當年住的房間時,房間裡亂七八糟,我們一夥人穿著短褲,一邊抽煙,一邊打橋牌。關於她的反應,我所能說的是,她不是一個十分有禮貌的人。」

  當南希在幾排房子後面看到一個新的表演藝術中心時,就更為傷感了。後來她在《史密斯校友會通訊》上發表感想時寫道:

  「在回到舊房子、舊宿舍時,我做了一些你們肯定不願做的事。他們讓我看新的戲劇大樓,說那是個令人驚歎的建築。我也說它的確如此。但是,我接著忍不住說,我希望他們轉告所有真想進入劇場的學生,他們在正式的劇場裡絕不會發現有任何與此相似之處,這個他們惟一的去處是很糟糕的。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一切都在倒退。我認為,你們應該努力向上,而不是向下。我認為,學院裡不應把一切都給你們準備好。這種幻想是一種束縛。他們引以為榮的是,他們有了一套作業方法,不必彎下身子畫佈景。你只要站在那裡,這個裝置就轉過來了,你伸出畫筆,就可以一揮而就。但願並非如此,你們應該彎下腰或者向上探。我知道,前一種情況顯得更棒,但是我相信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大學校園搞得如此奢華,真使我難以置信。」

  南希的一些同學對她的評論感到失望。「我不理解南希對待自己的灰姑娘態度,」瑪麗·安·吉塔爾說,「但是,我猜這是她及其周圍人的一種典型想法:『我得到它不容易,所以我也不願它變得對其他人那麼親切。讓他們像我當年那樣艱難地奮鬥吧。我現在有資格擁有我的一切,因為我確實為之奮鬥過。你們的領福利救濟的母親不努力奮鬥,所以你們沒有資格。』這實在是一種奇談怪論。」

  在離位於馬薩諸塞州北安普敦的史密斯學院兩小時汽車路程的康涅狄格州的紐黑文,當裡根州長坐在耶魯大學的講臺上給一個班學生講美國歷史時,引起了熱烈的反應。他說,在此之前他從來講過課,但有例外,那就是在游泳學校和主日學校。他的話一下子征服了常青藤聯合會的大學生。他們開懷大笑,起立歡呼,爭先恐後地同他握手。但是,在稍後的新聞招待會上,他遇到了一些懷有惡意的問題。

  「是否應該禁止同性戀者擔任公職?」

  「這是一種可悲的病態,」州長說,「我認為同性戀應該依然是非法的。」

  「你是否覺得應該讓同性戀者在政府中有一席之地?」

  「是啊,大概應在公園和娛樂部裡,」他說。這句話引起加州政府工作人員的激烈指責,說他的講話是「庸俗、不莊重和粗野的」。

  「裡根夫婦的那次旅行實際上是不愉快的,」阿曼德和哈裡特·多伊奇夫婦的女兒蘇珊·格蘭傑回憶說,「當時我和丈夫住在紐黑文,南希打來電話,說他們將在蒂莫西·德懷特學院逗留。我請她來吃午飯,並在我的無線電廣播節目上露個面,她說學院院長和夫人會招待她的。但是,後來院長夫人使她感到極其可怕,她又給我打電話,說有時間和我在一起。

  「顯然,當裡根夫婦抵達時,人們有意讓他們看看居室。院長夫人在他們的床頭櫃上堆放著各種下流惡毒的反裡根的閱讀材料。南希說,當州長被汽車接走到校園露面時,院長夫人轉過來對她說:『電影明星女士,我相信你自己肯定有許多事要做,我也一樣。我過一會兒再來見你。』說完,她就輕快地走出房間,留下可憐的南希以及那一堆可怕的書報。

  「於是她(南希)給我打了電話。我們一起吃過午飯,我在我的無線電節目中採訪了她。晚上,在羅尼的正餐講話之前,我和丈夫去見他們,與院長及其夫人喝點飲料。當時正好六人。院長問:『你想喝點什麼,州長?』

  「『我要點摻伏特加的馬丁尼酒,』羅尼說。

  「『對不起,州長。在耶魯,馬丁尼酒是摻杜松子酒的。』

  「『我知道馬丁尼酒應該這樣摻才對,但是我對杜松子酒過敏,所以請給我摻伏特加。』

  「『好吧,但是在耶魯我們只喝摻杜松子酒的馬丁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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