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南希外傳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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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姑娘看來嚇壞了,眼淚奪眶而出,她一邊往外跑一邊尖叫道:「不,不是!我們不是姐妹!」 莫林,這個裡根的第一個孩子,這時才意識到她父親根本沒有把她視為他的新生活的一部分。「當天下午,爸爸對我解釋此事時顯得很難堪:『這個……我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她說,「他們剛把邁克爾告訴她不久,那是在作出了讓他搬回來和他們同住的決定之後的事。看來,只是由於帕蒂需要對此有所瞭解,才把她介紹給我們這些哥哥和姐姐——如果鑽字眼,應該叫同父異母哥哥和姐姐。在那以前,關於我的問題她根本無需知道。」 南希這時根本不承認她有裡根前婚子女這個現實,她就像對待惡夢一樣把他們置之腦後,這同她對待她的生身父親的做法如出一轍。她只認准了一點,要為自己創造光明的未來,就必須重塑自己的過去。 ※八、裡根出賣罷工人 妻子的各類證書給裡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女子拉丁學校、史密斯學院、青年女子協會、初入社交界的儀式以及高雅的卡西諾俱樂部,等等。對裡根而言,南希就像一個美國貴族。雖然他呱呱墜地時並不屬榮華富貴之輩,但是他認為他的婚姻彌補了一切,對此,旁人是無可挑剔的。他見過東湖濱大道旁的豪華公寓,也見過斯科茨代爾百萬富翁的高級住宅,還有一批大名鼎鼎而且生活富裕的朋友——腰纏萬貫的朋友。但是他並不知道人們為創造這些財富作出了瘋狂的努力。 當裡根見到岳母大人的時候,她過去那種絕望掙扎、聲名狼藉的女演員的早期生活所留下的一切痕跡早已消失,僅存下來的是她舞臺生涯的神情,在喬治·科漢和弗朗西斯·布什曼等輝煌名字的照耀下閃著餘輝。敏感的裡根看到了一個造就了自己並且造就了丈夫和女兒、擁有體面上流社會地位的女人的驚人傑作。 但是,她溫文爾雅的外表卻無法掩飾她那淫猥下流的幽默感,而裡根對這種幽默感又百般欣賞。他經常同岳母交流肮髒的笑話,竭盡全力拿出更肮髒的故事去超越她的低級趣味。但是在公開場合,他也覺得伊迪絲的粗俗語言讓人難堪,所以他和南希勸她在外人面前不要過分地詛咒他人。「他們總要我注意言辭用語,」伊迪絲說,「我猜,內莉·裡根是不用人去提醒的。」 南希也像她母親一樣在創造自己的生活,邊行進邊粉飾過去。她在好萊塢的朋友們對她的早年生活並不知曉,就連羅納德·裡根也知之甚少。1951年,當她祖母南尼·羅賓斯來加利福尼亞時,南希曾準備把他介紹給她,但這次會面一直沒有實現。羅賓斯夫人如約來到了好萊塢飯店,但是她在等待南希帶裡根來見面時突然心臟病發作,她兒子、南希的生父肯尼思從洛杉磯飛來把她帶回了家。她的身體倒是恢復了,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南希還想到要見見祖母。當南希的婚禮定下之後,伊迪絲給南尼和肯尼思發去了通告,但南希則同生父和祖母再也沒有過聯繫,因此他們倆誰也沒有見過南希的丈夫和他們的任何—個孩子。 南尼·羅賓斯於1957年去世,享年89歲。肯和妻子怕齊以為南希小時候同祖母非常親密,可能希望知道祖母的死訊,因此給她送去了訃告。但是,南希既沒有送來花,也沒有送來一紙弔唁信。 數年後,南希的姨媽弗吉尼亞·加爾佈雷斯去世了。儘管加爾佈雷斯夫人在伊迪絲四處巡迴演出的那五年中曾將南希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撫養過,但南希同樣沒有參加她的葬禮。「我想那年是競選年,母親去世時南希正忙於竟選,沒有出席葬禮。」弗吉尼亞·加爾佈雷斯的女兒夏洛特·拉梅奇說。 「南尼·羅賓斯死後,我們家裡有人給南希打電話,問她是否能出點錢,讓我們給南尼的墓買一塊墓碑,但南希說她出不起這個錢。」她表姐凱思林·揚說,「當時裡根正受雇於通用電氣公司,年收入15萬美元。這在當時是個驚人的數目,但是南希卻聲稱他們沒有錢。南尼·羅賓斯埋葬在馬薩諸塞州的皮茨菲爾德,因為那座城市是我們的祖先們開發出來的。然而,我們誰也買不起一塊墓碑,她的墓看上去那麼空蕩和淒涼。」 「我始終無法理解南希為什麼對自己的祖母如此絕情。在她成長時期,她是那樣聽話、善良和富於愛心,而在那些年中她的生身母親一直遠離她的身邊。南尼打心眼裡喜愛南希,因為她是肯的女兒,是自己的孫女。多年來,她一直保存著從報紙上剪下的南希在好萊塢的劇照以及她嫁給裡根時的新聞照片。她(南尼)為她感到驕傲。 「肯和妻子一直同南尼一起住在新澤西,因為肯的汽車生意失敗,他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我記得伊迪絲和洛耶偶爾也寄一些包裹相助,以示關懷,但他們送來的舊衣服又破爛又肮髒,早該被扔進垃圾箱了。這種做法實在讓人傷心,也太卑鄙。他們甚至連先洗一洗、縫一縫都不願意。肯和帕齊深受侮辱,但是他們除表示『非常感謝你們』以外,什麼也不說。」 南希從未談及過生父的不幸,對她來說,他根本不存在;她的家只包括她的丈夫、孩子、她母親和洛耶·戴維斯。她對繼父非常忠誠,所以莉蓮·吉什第一次見到裡根後,就知道她會愛上他,因為他同那個醫生太像了。「會奏效的,」她告訴南希的母親,並指出這兩個男人之間驚人的相似之處。「他們甚至在相貌上也相似。」 兩人的背景也驚人地相似。洛耶·戴維斯出生在伊利諾伊州的蓋爾斯堡鎮(人口20500),在諾克斯學院獲取了學位。他很能理解羅納德·裡根那種中西部人的貧窮背景。裡根出生在伊利諾伊州的坦皮科(人口1276),在離該鎮60英里的蓋爾斯堡鎮接受了洗禮,在迪克森(人口8191)長大,曾在餐館裡洗過碗碟,以支付他在尤裡卡學院的學費。 他們倆都是由野心勃勃的母親生出來的小鎮產品,她們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從生命之路的錯誤一側邁出來,在富裕和名望的另一側找到合適的位置。兩人從小由父母嬌生慣養、過分地溺愛,又都在母親的催逼下離家外出謀生,橫下一條心要在他們沒有文化的父親們一敗塗地的地方獲得成功。後來,兩人又都為自己小康水平的生活沾沾自喜,對自己獲得的財產和地位肅然起敬。這兩個靠自我奮鬥發跡的男人竟節儉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簡直達到了可鄙的程度。兩人因此都抱著保守主義的政治觀點,對納稅幫助不幸的人們深惡痛絕。他們的生活哲理是:「我得到了我應得的,你應該去爭取你的!」兩人都對各自的職業表現出誇大了的自豪感並且津津樂道於人們對這些職業的讚揚;這位自負的醫生也許比這位溫文爾雅的演員更貪求他人的尊敬,後者只要人人喜歡他便知足常樂了。儘管如此,他們倆仍然在彼此之間迅速地建立起了親密的關係。 兩人都因離婚而在公眾面前蒙羞受辱,又都因再婚的妻子那母親般的堅強支持而得到拯救。被兒子稱為是「一個心灰意冷的演員」的內莉·裡根否認她過去的生活中存在痛苦這一客觀現實,比如丈夫嗜酒如命(「他現在只是有點累了」);她講究衣著、打扮,總是以敬慕的目光看著她的第二個兒子。裡根小時曾在教會組織的戲劇節目中與母親同台演出;長大成人後,他仍定期陪同她參加教會活動,甚至有一個時期把他每週工資的固定比例捐給她那個教堂。 「要說『荷蘭人』身後有後臺的話,那就是他母親,」他兒時的好友愛德華·奧馬利說,「她是家中的主導力量。」 裡根少年時代的朋友和情同手足的兄弟們對他如何騙取母親的贊同記憶猶新。內莉·裡根是「電影母親協會」已繳清全部費用的會員,對兒子的成就深感驕傲。然而在後來的生活中,她的基督教價值觀已不再是他的價值觀,她同他不一樣,並不看重錢財和成功。羅納德·裡根把她送進一家小型療養所以後,便把向母親尋求贊同的習慣轉向了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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