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南非鬥士曼德拉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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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拉:這也是非洲人國民大會非常關切的一個問題。南非的白人不同于非洲其他地方的白人,他們生在這兒,長在這兒,這兒就是他們的家。我們願意他們在這裡和我們一同居住,和我們共享政治權利。我必須強調,在打破種族隔離並建設一個緊密團結、多種族社會的任務中,重要的是平衡和克制。例如,我們願意約翰內斯堡能夠保持像現在這樣既美麗又繁榮。所以,我們同意等到有了充分的就業機會和新的房屋供黑人莊嚴地搬進時,再解決這種黑人與白人的分離居住狀態。 戴希:你的這種溫和立場和你的組織的誓用武裝推翻南非政權的目標如何協調呢? 曼德拉:我相信,我所尋求的南非的變化能夠用和平的方法取得。必須承認,如果黑人過度相信暴力,將會遭受極大的痛苦。如果白人政府領導老是對我們言而無信,如果他們不和我們會談政治平等,如果他們一定要我們做白人的階下國的話——實際上就是這樣,那麼,我們除了使用暴力之外,沒有其他的路可走。我可以肯定地對你說,我們即將這樣做。儘管南非當局的軍事力量很強,黑人採用直接戰鬥的辦法難以擊敗白人政權,然而,時間長了,在我們鄰國的幫助下,有全世界大多數國家支援,並繼續訓練我們的人民,我們一定叫白人的日子不那麼好過。 為什麼曼德拉的語氣如此肯定呢?原來,自1982年南非對馬塞盧的襲擊以後,處於地下狀態的非洲人國民大會愈來愈受到黑人群眾的擁戴(泛非主義者大會則因長期捲入內部紛爭而喪失了很大一部分支持者)。然而,群眾的反抗情緒日益高漲,他們對非國大的行動方針很不滿意:襲擊電力設施兩天后即可修復,而一旦被捕,則被判處絞刑。非洲人國民大會領導人對新的形勢已有認識,不能跟在群眾後面,要加強對南非政權的打擊力度,站到運動前面領導並組織群眾。1985年2月份,非洲人國民大會主席奧立弗·坦博從國外向南非發出號召,呼籲南非人民堅持鬥爭,「使南非無法統治」。他的號召又一次給正在拼搏的南非人民極大的鼓舞。與此同時,南非境內與流亡在外的非洲人國民大會領導人審時度勢,決定及時召開一次非國大特別會議。1985年6月,非國大在贊比亞的卡布維舉行協商會議,專門討論政策問題。 協商會議由奧立弗·坦博主持,開得十分成功。首先,會議對形勢達成了共識。自索韋托暴動以來,非洲人國民大會取得了廣大群眾的支持並在國內建立了各種地下網點;民族之矛對政府建築物和電力設施的破壞贏得了一大部分城鎮青年的支持;民眾的合法反抗已逐漸圍繞非洲人國民大會的口號和象徵來進行,這些都標誌著非洲人國民大會抵抗運動的群眾性和廣泛性。會議一致認為,必須加緊在南非國內的組織工作,以更好地領導和利用黑人群眾的廣泛支持。會議決定在政策上作出三點大的改變。第一,變民族之矛的武裝襲擊為群眾的武裝鬥爭,即將一味依靠從國外潛回南非的遊擊戰士的破壞活動變為發動群眾武裝群眾,重點放在青年身上,以加強一場人民戰爭。第二,改變過去單純武裝反抗的策略,採取武裝鬥爭與政治和外交鬥爭相結合的方式,以贏得西方大國的承認,從而對南非白人政權增加國際壓力。第三,關於民族之矛暴力對象的問題。以往,為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民族之矛在選擇攻擊方向或目標上頗費周折。這次會議決定,加強打擊力度,適當選擇重要目標。 由於曼德拉對非洲人國民大會政策的大力宣傳,由於訪問他的多是在國際社會有影響力的人物,加上非洲人國民大會駐外總部調整了外交策略使之變得更為靈活,南非黑人解放鬥爭逐步贏得了西方政府的理解。貝塞爾勳爵會見了曼德拉後,開始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他以歐洲議會人權小組副主席的身份,向歐洲議會各國的外交部長倡議:對南非政府施加壓力以釋放曼德拉。他還在保守黨的《星期日郵報》上著文報道他自己對波爾斯摩爾的訪問,他評價曼德拉「儼然像是南非監獄部門的另一位將軍」,「他的舉止是他們所有的人當中最自信的,在房間裡所有的人當中,他顯然是最老練的」。隨後他寫道: 然而,他是個黑人,他是個囚徒,也許是全世界最著名的人。正是這個人,在歐洲,人們唱歌讚美他;在倫敦,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街道。他就是非洲人國民大會領導人,一個為摧毀種族隔離制度——必要時使用武力——而獻身的人。 很顯然,「釋放曼德拉」並非關係到曼德拉一人,他已成為南非黑人民族解放運動的象徵。正如曼德拉自己所說的:「我是作為人民的代表,作為你們已被取締的非洲人國民大會的代表坐牢的。」 在80年代下半期,博塔政權面臨著南非白人政權有史以來最艱難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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