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南非鬥士曼德拉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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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妮13歲時,她的學業突然中止。那天,表情陰鬱的父親把她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孩子,你不能再讀6年級了。」「為什麼?爸爸,我不是學得很好嗎?」「我知道你是班上的尖子。但是,教育局來通知了,要我們立即撤消6年級這個班,理由是我們學校人數太多了。他們要把6年級轉到其他地方的中學去,我們學校以後最高只開到5年級。」溫妮對中途輟學的通知很是震驚,這意味著她失學了。但是,從小就養成的服從習慣,使她沒有再追問或爭論,那是沒有用的。從此,她開始在田地裡整日勞動。從耕地到收穫,從擠奶到放牧,樣樣都幹,很快她就成了一名農家好手。 然而,命運之神沒有虧待她。有一天,她的一個姐姐病了,被從學校送回家來。哥倫布很快就讓溫妮頂了這個空缺,溫妮高興極了。新的學校在恩東吉,離家很遠,爸爸就將溫妮安排在外公家住宿。在恩東吉學校的日子又一次證明了溫妮的能力。她剛一進校就參加了6年級的年終複習考試。由於毫無準備,她在72名考生中排位第58名。在隨後的兩個月裡,她刻苦攻讀。為了追上班裡的教學進度,她有時忙到深夜。當開普教育局舉辦6年級統考時,溫妮成了22名通過的考生之一,而當時的試題與白人學生的一樣。當她興高采烈地拿著初級證書回家時,她父親告訴她:約翰內斯堡的一所學院招收黑人學生進行社會服務訓練,這應該成為她今後的目標。 但是,要進入這所學院,每個學生都必須通過全南非統一實行的人學考試。為此,哥倫布決定將溫妮送到特蘭斯凱地區昆布的索伯裡中等學校。這是一所衛理會教會學校。儘管1954年以後由於班圖教育法的實施,很多這類學校都關閉了,但在當時,這種教會學校造就了一大批黑人解放運動的先驅。學費是昂貴的,而溫妮只能讀寄宿。當時不論黑人學生多麼聰明也沒有獎學金。但哥倫布為了讓溫妮深造,則不惜任何代價。溫妮的姐姐南希為了讓妹妹完成學業,決定自己回家務農,並定期將剝下的金合歡樹皮賣給人家,補貼溫妮。 溫妮在索伯裡讀書期間,正值曼德拉組織和領導蔑視運動。同學們誰也沒有見過曼德拉,但對他極其崇拜,有些女生甚至用各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敬慕之情。受這種遍佈全國的政治熱情的影響,索伯裡中等學校的學生決定罷課,以抗議惡劣的住宿條件和教學條件。而擔任總級長的溫妮處境尷尬。一方面,她十分同情學生們的要求,亦願意和同學們站在一起;另一方面,她深切地感到父親和南希為她的大學人學考試作了多少犧牲,而這場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經過仔細考慮,她宣佈自己不參與罷課。儘管在這種狀況下學習很易分心,但溫妮設法排除一切干擾,最後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大學人學資格考試。 在索伯裡中學學習期間,溫妮亦開始逐漸顯露出她的組織才能。一位中學同學是這樣回憶她的: 她被選為各年級學生的總級長,負責監督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全體女生。當時,她沉默寡言、性格內向,但她的領導才華卻已初露端倪。我們成立了辯論俱樂部。她的出類拔草之處在於有辦法使同學們遵守紀律,形成一個集體。她學習成績優秀,又喜歡體育運動,網球打得特別棒,常常在烏姆塔塔體育節上獲獎。 1953年,溫妮來到約翰內斯堡從事社會工作的學習。學校社會工作的座右銘是「認識自己」。為了節省開支,溫妮找了一個最便宜的旅店,它位於傑普大街上,裡面住的都是些普通工人。溫妮認為他們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非洲人國民大會的成員,「我在那個旅店裡開始接觸到非洲人國民大會的口號和文件。」作為社會工作系的學生,溫妮不能公開參加政治活動,但第一學年裡,她所參加的社會工作是參加一些代表會議。在那裡,女孩子們常常掛在嘴上的是盧圖利酋長、曼德拉和坦博。 當時與溫妮住在一起的有艾德萊迪·圖庫杜,她是奧立弗·坦博的未婚妻,當時任總醫院的護士長。為了讓溫妮熟悉環境,她經常帶著溫妮到約翰內斯堡各處去轉。儘管當時一些重要的領導人物都受到禁令管制,但由於蔑視運動喚醒了黑人民眾,使非洲人國民大會的影響大增;同時,曼德拉領導的M計劃正在執行,因而工會運動和國民大會都相當活躍。通過與非洲人國民大會的最高領導人之一坦博的接觸,加上所住之處也是國民大會成員的聚集地,溫妮開始接觸政治了。據她回憶: 就同非洲人國民大會的關係來說,那是我政治教育的開始。住在那個旅店期間,我發現自己愈來愈接近非洲人國民大會。我常同姑娘們一起到工會大廈去開會。工會大廈是工人聚會的地方,和我們打交道的工人是基層的社會工作者。這是我同南非工會大會接觸的開始。 1955年12月,溫妮·瑪迪基澤拉從社會工作系畢業,來到了巴拉格瓦納斯醫院工作11天,當她被正式任命為該醫院的第一位黑人衛生工作者時,溫妮那美貌的照片竟然上了《班圖世界》和《鼓》等非洲雜誌。正巧,曼德拉的那位堂兄馬坦齊馬又到約翰內斯堡來玩,他馬上注意上了溫妮。不幾天,他就向艾德萊迪說明了自己的心願。「那我得和溫妮談談。」艾德萊迪對馬坦齊馬印象並不好,但礙於曼德拉的面子,只好答應。當她告知溫妮這一消息,溫妮很不以為然,「呸!」但她與馬坦齊馬仍保持聯繫。 當馬坦齊馬回到特蘭斯凱以後,就開始不斷給溫妮寫情書,有時一星期多達幾封。與此同時,馬坦齊馬又派了他的議員們去與哥倫布談判,準備正式求婚。當溫妮聽到這一消息後,感到受了屈辱,從此再也沒有給馬坦齊馬回信。馬坦齊馬雖然感到困惑,但仍未死心。正是在這種時候,溫妮遇見了曼德拉。溫妮至今對那次會面記憶猶新:① ①曼德拉關於第一次與溫妮會面的描述與此不同。這裡取溫妮的說法。 我在巴拉格瓦納斯醫院那一站走下公共汽車時,他們(指坦博和艾德萊迪)正從旁邊開車過來,讓我搭車。艾德萊迪·圖庫杜說她非常餓,我們就停在一個食品店旁邊。奧立弗發現沒有帶錢,但他看見納爾遜在店裡,便說,「讓他付錢。」後來,果然由納爾遜付了錢。當他同艾德萊達一起走出來時,奧立弗介紹我說,「這是溫妮,比贊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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