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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3月,威廉和樊妮又去倫敦參加季節社交活動。樊妮和芭斯加給「高貴的南丁格爾小姐」的種種清規戒律,簡直達到了荒唐離奇、無以復加的程度。她被當作小學生那樣,行動受到限制,通信受到檢查,會客受到監視。對此種種,威廉有些不安了。

  當威廉和南丁格爾從盎巴斯治療眼睛返恩普利後,他已經站在南丁格爾這邊了。

  1852年的春天,樊妮規定南丁格爾必須將收到的每一封信向家人公開。父親告訴她,不妨請朋友將信寄到自己所參加的「阿尼西亞學者俱樂部」,就可以逃過檢查。

  馬尼博士是南丁格爾在羅馬認識的一位天主教神父。這年夏天,南丁格爾曾寫信給他,投訴自己遭受家人不平等待遇的情況,並透露自己嚮往天主教。

  事實上,身為清教徒的南丁格爾,內心的信念完全不同於天主教的教義。她,在一系列命運的挫折面前,不斷地追求自己的目標,積極發揮自己的力量,而不像天主教徒的信仰那樣,將自己的一切交給慈愛的上帝,聽天由命。

  雖然如此,她和馬尼神父卻有著友好的交情,而馬尼神父還設法安排南丁格爾進入天主教醫院。

  南丁格爾在獲得馬尼神父的通知後,正躍躍欲試地盤算著。

  「到底應該去愛爾蘭都柏林的修女會呢?還是選擇巴黎伍帝帝諾街的修女會?」

  不幸的是,家中的暴風雨又在此時來臨。

  態度愈來愈惡劣的芭斯,聽說妹妹計劃著前往修道會,一有機會就瘋狂地攻擊南丁格爾:「我快要死了!南丁格爾的行為會害死我!」然後一直喃喃自語身上隱藏著病痛,幻想自己即將死亡。

  芭斯「幻想症」的病情日趨嚴重。南丁格爾此時因為得到母親暫時的允准正準備與法拉博士夫婦一同前往都柏林,卻被主治醫師傑伊爵士的信給召了回去。

  但是,芭斯的病情並沒有因為南丁格爾回去而有所好轉。醫師後來也認為,芭斯應該暫時離開家,學著過獨立的生活,而不是一味依賴于妹妹南丁格爾。

  南丁格爾將醫師的這一意見描述為:「至理名言,使我由此茅塞頓開,我的一生大計也就由此決定了。」過去始終放不下的牽掛,由此可以釋然了,她一聲不響地準備擺脫家庭奔赴前程了。

  就在南丁格爾掙脫枷鎖的同時,巴黎修女會也寄來了通知,批准她進入醫院工作。就這樣,她打點行裝默默地離開家,前往巴黎。

  她曾在那年的除夕,如是記述著:「隨著這一年的結束,也結束了許多風風雨雨,我感到十分快慰,但我更確信,這一年並沒有白過。因為利用這一年,我重新思考過自己對社會的使命和信念;同時和馬尼博士的深厚友誼亦使我獲益良多;再者,雖然去不成都柏林,卻可以順利前往巴黎,這足以讓我欣喜,也引領我開始走進屬￿自己的世界……」

  到達巴黎之後,她借住在梅雅莉家。這段日子,她出入不再像以前那樣闊綽奢侈,而以公共馬車代步。

  一個月的時間內,她參觀了巴黎所有的醫院,然後再到伍帝帝諾街慈善修女會醫院去報到,擔任志願護士。

  她每天穿上護士的制服,在資深修女的指導下照顧病人。可是她並沒有與修女們共起居,而另住一間房,因為此時她還不算是正式的護士。

  可是就在她好不容易盼到了院方正式的核准之後,命運的腳步又踩住她前進的裙角。由於祖母病重,必須速回英國。

  於是她只好放棄眼前的機會,趕回多布敦見祖母最後一面。她慶倖自己的決定,寫信告訴希拉莉:「由衷地感謝上蒼!能讓我趕在最後幾天承歡在祖母膝前,在祖母僅有的日子中,盡心照顧她,安慰她,如果不是這樣,我也許會抱憾終身。」

  從多布敦離開後,她獨自前往李哈斯特,開始尋找自己的工作。

  後來,由於赫伯特夫人的引介,她找到了幫助貧家生病婦女委員會的一個工作機會。這個委員會因為財政困難,必須重建組織,遷移會址,南丁格爾就是擔任重建工作的監督者。

  經過與該委員長卡甯夫人面談之後,卡甯夫人寫信給赫伯特說:「我迫不及待地寫信給您,是想告訴您,被推薦的這位南丁格爾小姐,溫和大方、氣質優雅,雖然僅第一次見面,我確認她是一位優秀的人才。南丁格爾看起來很年輕,但這不成問題,因為年長的護士長和資深家政人員都能幫助她彌補年事的不足。」

  南丁格爾在這兒,完全是一位自費的義工。

  當這個消息傳到恩普利時,又使樊妮大發雷霆,威廉不再表示任何意見,成天待在阿西尼亞俱樂部,但卻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他要每年給南丁格爾五百英鎊作為資助。父親的愛很深沉。

  另一方面,南丁格爾正在與委員會交涉,因為他們還不能接受南丁格爾。

  「南丁格爾在英國社會是身份高尚的女性,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竟肯自願從事這樣的工作,不是很反常嗎?」

  「以她的社會身份,願意接受別人的指揮嗎?」

  「她能夠參與病人的開刀手術嗎?」

  雖然有這樣層出不窮的疑問,南丁格爾還是完成了交涉,條件是不接受任何報酬,一切自費,還要兼管財政。這些工作,要在找到新會址之後,立即開始。

  她利用會址尚未決定之前的空擋,回到巴黎接受修女會的訓練工作。

  她已無視母親及姐姐過度的氣憤,也不願將自己空餘的時間奉獻給她們,只是一心嚮往著護士工作。

  就在到達修女會兩星期之後,她感染上嚴重的麻疹。

  一直如慈父般照顧她的朱利亞士,將南丁格爾送回梅雅莉的住處,悉心照料。

  7月的時候,她回到英國,卻沒有回到恩普利與家人同住,而在倫敦美倫街租了間房子。

  8月中,搬到哈裡街一號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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