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尼采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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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年輕的語言學教授 1869年2月,著名的語言學家李奇爾教授,給巴塞爾大學寫了一封推薦信,熱情地舉薦尼采作為巴塞爾大學的教授,李奇爾教授在信中說:「39年來,我親眼看見許多優秀的青年發展著,但是我還沒有看到像尼采這樣年輕而又如此成熟、靈敏如果他能長命,我可以預期他將成為德意志文獻中的最傑出人才。他現在才僅僅24歲,健壯而有活力,身心充滿了勇氣他在萊比錫整個青年古典語言學者的領域,已成為崇拜的對象。」當時的巴塞爾大學也很願意擁有一批年輕而又極富有發展前途的青年學者,他們充分相信李奇爾的慧眼,決定採納這位語言學學術權威的意見,把尼采聘為巴塞爾大學古典語言學的客座教授。 尼采早在波恩大學時,就與李奇爾教授相識,他從心裡十分佩服尊敬這位治學嚴謹、富有藝術氣質的著名語言學家。尼采在波恩大學之所以放棄神學而專攻古典語言學,可以說很大程度受了李奇爾教授的影響。 1865年4月,李奇爾教授到萊比錫大學執教,尼采也跟著李奇爾教授轉到萊比錫大學,專攻語言學。 1866年11月,尼采響應李奇爾教授的號召,參加了由李奇爾教授提議成立的學生語言俱樂部,當時參加這個俱樂部的有11人。他們定期開會討論,交流學習心得。在一次討論會上,尼采就西奧格尼斯詩歌的初版問題作了一個論證嚴密、觀點新穎的發言,發言完後,尼采把這篇發言稿送去給李奇爾教授審讀。 讀完這篇發言稿,李奇爾教授十分興奮並深受感動。 教授認為這是他所讀過的低年級作品中最為生機勃勃而且構思最嚴謹的文章,他為自己的得意門生的傑作欣喜不已。受到李奇爾教授的誇獎後,尼采心中也充滿了喜悅,自那以後,他相信自己確有研究語言學的天賦,他開始更加發憤地用功了,他每週抽出兩次時間與李奇爾教授討論語言學問題,解決了不少疑難問題,增長了關於語言學的很多見識。 在李奇爾教授鼓勵下,尼采又開始了寫作關於西奧格尼斯論文的任務,他花費大量時間收集了關於西奧格尼斯的眾多資料,並用兩個月時間完成了這篇論文。這篇論文發表後,引起了李奇爾教授等許多人的熱烈讚揚,尼采的同學們也對這篇文章推崇備至。取得這些成績後,尼采並不滿足,相反,他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學術研究之中去了。1866年10月,尼采開始研究戴奧格尼士(也就是他在《悲劇的誕生》中提出的酒神),與此同時,他還想到柏林去攻讀博士生課程。第二年八月,他來到柏林,並完成了有關戴奧格尼士的論文,在這篇論文裡,尼采第一次對古希臘的酒神戴奧格尼士進行了大膽的解釋,認為它是希臘藝術的重要根源。這篇論文發表後,使人耳目一新,尼采的聲譽再次鶴起,他在學術上的名聲越來越響亮。為了鼓勵尼采的研究精神和勇氣,更由於他論文的優秀,校方決定給尼采授獎,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尼采並沒有去參加授獎儀式。但是為了鼓勵尼采在學業上的成就,萊比錫大學還是決定免試授予尼采博士學位。 1869年2月,尼采帶著博士學位,正式開始了在巴塞爾大學的執教生涯。來到這個人才薈萃的大學後,尼采就發表了一篇題為《荷馬與古典語言學》的演講。那天,在巴塞爾大學博物館的主廳裡,擠滿了人群,人們都想看看這位年輕教授的真實水平。而對著眾多的專家和學者,尼采毫無怯意,他侃侃而談。在這場演講中,尼采勇敢地認為:語言學不是一門純科學,而是與藝術緊密地交織重疊在一起的。這種對古代文化的理想化也許是源於日耳曼人對於南方的懷舊情緒,然而古典主義者應該填平理想與現實之間的鴻溝。他申明了自己的信條:「所有的語言活動都應當孕育於並包含在某種哲學世界觀之中,這樣,在個體或彼此分離的細節像所有能被拋棄的東西那樣消滅之後只剩下它們的總體,即一致性。」這些天才的思想,像一陣春風吹進了人們冰封的心田,大家給予他的演講以熱烈的掌聲。他深刻的觀點深深吸引了聽眾,同事們對這位年齡只有24歲的教授也開始刮目相看。 由於尼采才華橫溢,巴塞爾大學給予了他莫大的關懷和照顧,他每月薪水高達500瑞士法朗,同時,巴塞爾上流社會也向他敞開大門,名門貴胄之家爭相邀請他去演講,參加宴會。尼采常常應接不暇。尼采身穿嶄新的燕尾服,鬍子理得乾乾淨淨,在舞場上翩翩起舞,在人們的心目中,他是一個受人尊敬、前程無量的青年學者。 然而,在巴塞爾大學呆了不久之後,尼采就對社交和應酬感到了膩煩,甚至對他心愛的語言學興趣也大減,他對語言學研究的價值產生了懷疑,就像過去他曾否定過神學一樣,現在尼采又要否定語言學了。對李奇爾教授,尼采也認為這位恩師的研究範圍過於狹窄了。也許是天生的原因,尼采並不是一塊當學者的材料,他不願意整天埋在書堆裡去啃別人的舊東西,他喜歡新奇而深刻的東西,他對生命和人生的價值等問題思考得極為深刻。自然界的風聲、雷電、雨雪都能使他一顆靈敏多愁的心變得躁動不安起來,他不安的靈魂總在尋找什麼,凡是到手的都不是他所要尋找的東西,他渴望找到一片使自己內心無限滿足的空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尼采開始認識到自己是個多面體,組成他自己的各個部分總是處於矛盾之中,他對自己越來越不滿意,同時,他又對同時代的人極不滿意,他動不動就用「庸俗」這個詞批評他的同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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