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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除了象通常那樣堅持寫日記外,他還把時間花在最不尋常的寫作上。他穿著睡衣,頭痛地坐在那裡,忙著趕寫一部受到雪萊影響的悲劇《復仇的女神》,以及在創作一部以不久前那場使他非常傷心的線狀無煙炸藥訴訟案為背景的劇本,他給這個諷刺劇取名為《桿菌發明專利權》。這是兩部最奇妙的著作,在很多方面反映了作者的典型性格,包含著揭露生活和人物的痛快淋漓的哲學語言。

  此外,他每天還要就多樣的生意計劃及複雜的化學處理親手寫下十幾封信。他於十月份在給索爾曼的一封信裡寫道:「說起來就好象是命運的諷刺,我必須遵命服用硝化甘油。他們把它稱為三硝酸酯,以使藥劑師和公眾不致害怕。」

  他的最後一封信是於一八九六年十二月七日在聖雷莫寫給索爾曼的。諾貝爾是在兩個星期前到達那裡的。這封信就好象他在健康時寫的那樣,談的是一種新的硝化甘油炸藥,末尾的幾句話是:「不幸的是,我的健康狀況再次惡化,連寫這幾行字都有困難;但是,一旦當我能夠的時候,我將回到這個使我們感興趣的題目上。您忠實的朋友,阿·諾貝爾。」

  從他那通常一樣清楚、易懂與端正的筆跡中,看不出他正處於崩潰的時刻;但是,他卻再也不能回到那個曾經使這位才氣煥發、精力旺盛的人終生感到興趣的題目上去了。這封未寄出的信放在他的寫字臺上。寫完信後的幾個小時,他便得了腦溢血症;經努力搶救無效,終於在十二月十日淩晨二時,結束了他那多事與非凡的一生。

  拉格納·索爾曼說過這樣的話:「阿爾弗裡德·諾貝爾的最後幾個小時,是非常悲慘的。他在信裡曾多次表示的不祥預言終於成為事實。在他臨死前的幾天,果然『周圍只有雇傭的僕人,卻沒有任何一個身旁的親人;這種親人有一天會用他那輕輕的手將我的眼睛合上,並且會小聲地說上幾句溫柔真誠的安慰話。』」他遭到嚴重不安的打擊,並且不讓他站起來。他部分地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除了他兒童時代的語言外,他什麼都記不住了。無論如何,他的主要女僕奧古斯特說,他說了許多僕人們感到莫明其妙的話。他們看來只聽懂了「電報」這個詞,並且通知了他的兩個侄兒伊曼紐爾和亞爾馬·諾貝爾,以及索爾曼。他們都沒有來得及在他臨終前趕到那裡,而他正象他生前那樣,孤獨地越過了人境。

  這位曾在現代景物方面留下很多痕跡的最卓越的人,就這樣多多少少在不受注意的情況下,結束了他奮鬥的一生。但是,由於他是一個沒有直系繼承人的大富豪,並由於他用最不尋常的方式起草了遺囑,因此,另外一場奮鬥,也就是為了千百萬人的奮鬥,很快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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