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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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事件,讓莫妮卡和其他與這起醜聞關係密切的人對美國政府的實質非常懷疑和不滿。「這個國家的公正就是一個玩笑。」她補充道,「我們那些小題大做的電視現在生出了一個小題大做的政府。」她媽媽的生活圈子也同樣被這個醜聞事件所打擊,除了她女兒的不幸外,連她的朋友們都要承擔巨額訴訟費,面對媒體的騷擾,甚至被FBI調查。現在瑪西婭對美國的前景持一個悲觀的態度,「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我把政府視作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但是現在我知道它有著威脅和恐嚇的權力,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看待這個政府和這個國家了。」對於給她女兒帶來麻煩的總統和特別調查官,她補充道,「我恨斯塔爾,也恨其他那些用恐嚇和威脅來破壞我女兒生活的人,他們所做的一切把她逼進了一個人間地獄。而現在也不是原諒克林頓總統一切所作所為的時候。」 事實上,這個不幸傳奇所暗示和反響的,遠遠超過了一起簡單的性醜聞。就像大衛·雷米克在《紐約人》中評論的那樣,「莫妮卡是一個不再有秘密的女人,她的眼睛不再是她心靈的窗戶,而是一面鏡子,我們在裡面看到的都是醜陋,然而我們依然盯著看。」 就在美國幹了二十多年法律工作的比利·馬丁所知,這段美國歷史上的插曲,映射出整個法律體系的大問題,正如他說的:「在那一刻,我一點都不為我們國家的法律所驕傲,在美國的政法制度下,一個獨立律師能夠被委託去起訴一些根本不值得起訴的事情。」 他的同事雪妮·霍夫曼目睹了莫妮卡在那些日子裡,如何被一些中年男子詢問那些令人羞愧的問題,他用第一夫人的一句話表達了他的感想,這是一個「右翼的陰謀」。霍夫曼說,「這場調查是政治激發的,整個醜聞根本就夠不上當作一個案子。」 雖然莫妮卡永不屈服的意志和她在絞刑架上的幽默感,讓她度過了人生中最為喧囂激蕩的一年,但是那個敢於把美國總統稱為「傻瓜」的活潑的年輕女子已經不復存在了,被她遭遇的那些經歷掩埋了。她的朋友勒諾·裡斯從大學畢業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去年冬天她看到莫妮卡的時候吃了一驚,對於那次會面,她的印象是,「她看上去很悲傷,不再有以往的好奇,並且常常很緊張。因為自從去年以來,她就不再自由。原本她身上最吸引人的是她的天真無邪,然而現在這個事情徹底結束了她無憂無慮的歲月。」 內莎·迪曼·埃布蘭德,過去的幾個月中經常是她把莫妮卡帶出頹廢墮落的情感地帶,也看出了朋友的變化:「在黃金時段的電視節目中,她的聲音聽上去像一個老女人,一個疲倦的女人,好像她的心隨著她的名聲一同被摧毀了。她才25歲啊,一個原本在自我發現過程中充滿喜悅和不安的年齡。可是,莫妮卡已經把時間花在編織桌布和毛衣上。她夢想能重新回到20出頭、能過上喧囂的個人生活的歲月,她希望以前的生活能夠重來。」 她也許筋疲力盡了,但是很大程度上,那個醜聞發生前,有著她自己的那些小瑕疵小缺點的莫妮卡依然存在。她依然沒有耐心,依然任性,依然固執,同樣依然那麼忠誠,依然是她的朋友們瞭解和熱愛的那個莫妮卡。此外,她也像以前那樣可信賴,那樣天真。這些特質讓她撐過了斯塔爾和媒體的打擊,但是卻讓她現在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凱瑟琳·奧爾黛·戴維斯指出:「她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她現在的生活卻讓她必須學會耐心。」 莫妮卡在醜聞爆發前就面對的情感問題,現在更是跟她的體重和她和男人的關係聯繫在一起,而當她因為醜聞而被大眾關注的時候,這些問題也就更尖銳了。克林頓的總統 任期結束以後,媒體也許會轉移他們的關注焦點,而在此之前,拿芭芭拉·萊溫斯基的話來說,莫妮卡將一直在聚光燈下,等著「人們不再一聽到萊溫斯基的名字就跳出游泳池」。 對於像她這個天生沒有耐心的人來說,這段窗簾下的生活增加了她實現她平凡理想的難度:找一個愛人,組建一個家庭,開始一份事業。她曾經談到過,想回到母校念一個法學心理學的博士學位,或者拿一個法律學位——過去一年她肯定上了無數這方面的課程——甚至她還想過去做一個志願者,教那些貧窮的孩子閱讀技巧。 毫無疑問,莫妮卡具有組織有力的論點的能力,她廣博的記憶力以及她的分析到位都顯示,她完全適合律師這個職業。即使如此,她強烈堅持說,如果能夠走出這個可怕的境遇,她會把自己的名字和一份有意義的事業聯繫在一起,尤其是為孩子們的事業。「可能只要我好好幹,有一天會有好報。」她說。然而事實上,無論她的朋友和家人如何建議,在她理性地為自己選擇一個前途之前,她必須先治好過去給她帶來的傷害。她父親對於她最迫切的需求毫不含糊,「我最初害怕她會被扔進監獄裡,而現在我擔心的是她將從這裡走向何方。她需要一個長期的心理治療,才能走出創傷過後的抑鬱心理,因為她面對了過去一年的恐怖陰影。同時她也需要和單身男子發展健康的關係。」 然而,最後這建議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是一個過去總是讀錯愛情公路地圖的女孩,前行之路上勢必充滿各種錯誤的列車。只有打破那兩度將她帶入和已婚男人的死胡同關係的情感怪圈,她才能發現通往永恆幸福的道路。這些日子,她需要一個感情上的指南針,一個不同於以往的可靠的機器,引導她遠離過往的痛苦。她的問題在於,現在她對於自己的感覺無法確信。在過去一年相繼被她的情人和那些她信任的人出賣以後,她不再相信自己的直覺,懷疑他人的動機。 然而,令人吃驚的,最近她享受著和一個年輕單身男子的友情。她答應讓這段關係自由發展,這也是因為至少這段時間,她可以不讓他的名字出現在標題之上。對她來說,這段友情是一種啟示,一種放心與人交往的嘗試,也是她邁向兩性關係的現實世界的第一步。 這是她在漫長的恢復道路上,最初幾步的蹣跚前行,她將慢慢把那些陰影趕出她的生活,把過去一年感情上的那些疙瘩,那些傷害,那些羞辱,那些憤怒通通丟棄。 1998年11月一個溫暖的夜晚,莫妮卡坐在霍姆比公園的運動場的秋千上輕輕晃著,這個公園在她洛杉磯公寓的附近,她和她的兄弟邁克爾小時候常常去那兒玩。當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喜歡蕩秋千,但是今晚是不一樣的。月光下,她在秋千上輕輕搖著,講述著她曾經的夢想,她夢想在24歲那年結婚,在30歲以前生一窩孩子。 無論有多少事業雄心,她的個人目標是完全傳統的:找一個丈夫,生一群孩子。她會成為一個有愛心的母親,當孩子懂事後,她會毫不尷尬地告訴他們她的故事,瑪西婭·萊溫斯基相信這點。莫妮卡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同時也會強調當別人背叛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背叛任何人。 不過,莫妮卡的夢想還沒實現,這個本質傳統的中產階級女孩在今天被迫躲在暗處,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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