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五五


  不僅是莫妮卡的朋友、家人希望她搬去紐約,特裡普也強烈建議她應該離開華盛頓。雖然知道特裡普就是洩露凱瑟琳·威利的源頭,還有她突然的舉止變化,這些都讓莫妮卡有點不安,但是她依然相信她,依賴她。如果有先見之明,莫妮卡或許那時應該質問特裡普什麼是真正的友情,不過忠誠是莫妮卡最主要的性格之一,她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特裡普建議她,給白宮裡的總統和貝蒂寄東西時,可以通過更便宜有效的快遞公司,莫妮卡以為這不過是友情又一次的流露。其實,特裡普又一次在堆砌的笑容背後暗地使壞。她推薦的公司屬￿戈德伯格家族,他們後來給邁克爾·伊斯科夫提供收據及其他文件,這成為莫妮卡和總統親密關係的鐵證。

  然而,一些零碎的跡象提醒著莫妮卡。她開始和特裡普不斷爭吵,後者好像有意挑起爭端,然後暴跳如雷。莫妮卡有時驚駭於她的所作所為,「這時我可以看出她是如何睚眥必報之人。」她回憶說:「因此我就拍她馬屁,我擔心她可能會將那個關係公之於眾。我真正害怕的是,如果那事發生了,那麼總統就知道我把我們的戀愛故事告訴了別人。」

  莫妮卡陷入了這個痛苦的問題,腦子裡開始盤算對付「最壞可能」的計劃。如果特裡普真的把事情曝光,莫妮卡決定自己去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一口否決特裡普的說法。如果需要,她甚至會說是她自己編造了和總統的所有緋聞,去接受公眾隨之而來的辱駡和嘲諷。

  在莫妮卡的鼓勵下,這一年特裡普的長期減肥計劃非常成功,她的體重明顯下降,可以穿上莫妮卡幾件偏大的衣服了。因此,為了慶祝,莫妮卡在9月邀請特裡普去她的水門公寓,從她所謂的「肥衫衣櫥」裡挑幾件衣服。當她們打開衣櫥,挑選合適的衣服,莫妮卡向朋友展示了那件現在已然臭名昭著的沾染精液的藍色衣服。

  她根本不像有些說法那樣,把保存的那件衣服當作戰利品或證據,只是自從2月以來她一直穿不了。莫妮卡的體重一直波動很大,當她再想套上那衣服,發現根本扣不上紐扣。她是一個不怎麼在意個人整潔的年輕女孩,又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錢包,沒理由在根本不會穿的情況下馬上把衣服送去洗,那是浪費金錢。不過到11月,她瘦下去了,又可以穿那件衣服了,因此決定感恩節那天穿著去舊金山參加父親家的晚宴。莫妮卡總是擔心該穿什麼衣服——過去是,現在也是——特別是這個場合,她所有的堂姐妹都很苗條,這件gap牌的藍色衣服也是纖長漂亮,因此她決定送去乾洗。

  這時,她犯下生命中最大的一個錯誤,11月16日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特裡普。後者知道這衣服可能會是將來一個確鑿無疑的證據,拼命勸莫妮卡改變主意。特裡普錄下的她們的對話證明她是如此處心積慮,甚至設下圈套讓莫妮卡去陷害總統。她激動地警告莫妮卡別去動那件衣服,「現在,我只想告訴你,前面還有漫長的生活道路,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也不知道。我希望你還是保留著那衣服,或許未來有用得著的地方。」

  她還說她有個從事基因指紋方面工作的表哥,曾經告訴過她只要用一根弄濕的脫脂棉簽,就能輕易地在幹的精液中提取DNA樣本。毫不為奇,這個所謂的「表哥」也根本不是那回事,他叫馬克·福爾曼,1995年O.J.辛普森案中被指控有種族歧視的那個偵探,現在是盧西安·戈德伯格的客人。特裡普不甘心失去這麼重要的證據,極力勸說莫妮卡「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把衣服放在塑料袋裡,和自己的首飾一起保存。當莫妮卡迷惑不解這麼做的原因的時候,特裡普說了句不祥的話:「我只是多一句嘴,腦子裡面總有一種可怕的感覺。」

  莫妮卡根本不打算保留這個紀念品,只想著穿這件衣服,因此沒有全信。特裡普改變了策略,後來兩人在辦公室聊天時,她再度否決了莫妮卡穿這件衣服的計劃,說她覺得莫妮卡穿這件衣服顯得太胖了,建議她換一件試試。這招有用多了,非常注重儀錶的莫妮卡決定聽從建議,把那衣服留在了衣櫥裡。

  然後,事情還沒完。就這段時間,莫妮卡和特裡普有了一次很奇怪的談話。她們在辦公室裡聊天時,後者突然說自己缺錢,想去賣幾件舊衣服換點錢。她說有個朋友正好想買她那天穿的衣服,問莫妮卡自己能否去她的水門公寓借一件毛線衫和外套頂兩天。莫妮卡就說陪她一塊回去,不過特裡普不答應,說自己去就行了,免得麻煩她。莫妮卡還是要陪她回去,說不習慣自己不在家的時候讓別人進去,不過特裡普非常堅持,還說莫妮卡這是不信任朋友的表示。最後,特裡普出於自尊放棄了這個要求,困惑不已的莫妮卡也繼續工作了。

  只有當醜聞發生後,《新聞週刊》報道說特裡普和戈德伯格有個有趣的計劃,要去偷那件沾染精液的衣服來作為這段關係的證據,她才意識到特裡普的隱蔽目的。毫不出奇,莫妮卡一點也不覺得這計劃「好笑」:「這段衣服插曲是整件醜聞中最令人羞愧的事情,真是噁心。」

  即使特裡普的背叛完全公開化之後,有個謎團也一直沒有揭開,甚至少人問津:她的行動在多大程度上,是受到她和以下人士的關係所驅使——右翼的戈德伯格、《新聞週刊》記者伊斯科夫,還有通過他們聯繫到的由富有的反克林頓組織投資的葆拉·瓊斯律師團?雖然表面上,她把莫妮卡的東西錄音是因為如果——僅僅是如果——她被傳召擔當瓊絲案的一個證人的話,她自己也被鮑後·貝內特指控撒謊。

  她幹的可不只非法錄音那麼點事。給莫妮卡和大使的見面製造麻煩,快遞,還有試圖偷竊那件沾染精液的衣服,是否都是一個大陰謀的一部分?這些看似獨立的事件正能體現葆拉·瓊斯律師們的指示——克林頓用工作交換性服務,也符合伊斯科夫需要的「公眾要素」,這些是否僅僅是一種巧合?

  11月12日,總統打電話來時,特裡普恰好在莫妮卡的公寓裡過夜。醜聞曝光後,她再次給出了不真實的描述,暗示這晚電話打來時她正在莫妮卡身邊,聽到了她朋友的說話。事實上根據莫妮卡的陳述,她睡在另一間屋子,根本聽不到。

  這周早些時候,莫妮卡焦急等待和喬丹的面試結果,也擔心這個事情會像她的白宮工作那樣吊在那裡,就給總統留了消息,讓他打電話給她。她的焦躁情緒也受到特裡普的影響,後者老是鼓勵她要不斷奮力爭取,搞得她又急又氣。這段時間,她的情緒不斷左右搖擺,既渴望離開華盛頓,又為想到以後沒有機會再見總統而心痛不已,還有因為無法再在白宮工作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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