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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第二天,10月7日,她把信快遞出去,然後再次打電話問貝蒂她何時可以見總統。當貝蒂回答說只能和總統打一個電話時,莫妮卡非常憤怒,脫口而出:「我受夠你們倆了。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你把我整整晾了一年,現在我想請你滾蛋。」貝帝非常平靜地聽完了這些冒犯的話,沒有什麼不快的表示。到了下午,她打電話給莫妮卡,表示晚上總統會給她電話,還強調說如果總統願意見莫妮卡,無論多晚她都會到白宮安排,並且親自把她帶進白宮。

  「我不清楚他是否會打來電話。」莫妮卡回憶說,「要麼就打來,要麼就徹底玩完。就算在感情還沒有結束時,在夜晚入睡之前,我也總是無法預料他是不是會打電話給我。我一直醒著,望著鐘,幾次突然哭起來。太痛苦了,這不是他的錯,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承受多大的折磨。我終於嘗到了懲罰的滋味——頭腦不清醒,或者缺乏逃避感情的力量,就會陷入可怕的境地。」

  幸好,這次總統的電話來了,10月10日淩晨2點30分。那麼晚了,她還想不顧一切沖到白宮去見他,不過他用夜太深的理由拒絕了她。「你不可能總是順著自己的意思來,所以別沖著我發火。」這是一段序曲,之後是他們之間最漫長最兇狠的一次爭吵,就像莫妮卡說的那樣,整整90分鐘的「咆哮比賽」,「他太生氣了,肯定氣得臉都紫了。」

  她一直在哭,他則沖她吼叫,完全不理會她對自己工作的抱怨,也不在乎她對白宮那段時光的懷念。更糟糕的是,他居然在吵架中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肯定不會和你發生關係。」對莫妮卡來說,這是他說過最刺人的話,她當時覺得自己「傷心透了」。

  她告訴他,當1996年4月她發現自己即將被轉送五角大樓時,多麼希望他能干涉一下,讓她留下。不過,她說:「我不想把你捲進來,選舉更為重要。如果我有什麼麻煩,我都自己耐心去解決,我沒有要求什麼。我是一個好女孩,相信你的承諾。」她的話沒緩和什麼氣氛,總統嗤之以鼻,重重地回擊道:「如果我早知道那麼麻煩,肯定一開始就打住了。」

  他繼續大聲咆哮,那是他憤怒時的習慣。「我能想到的一切,除了你,就是你的工作。每天早上醒來,我一想到這些就心中不安。除了你和你的工作,我的生活空空如也。我擁有的一切,除了工作就是這份困擾,我和你是一起的。」莫妮卡把這段出人意料的情感表白,理解為他支持她在白宮找一份工作,雖然現在一無所獲,但這並非他的過錯。他們都發洩了自己的不滿,重新冷靜下來,談話回到正常的軌道。在總統掛上電話之前——那時是淩晨4點——他答應會幫助她在紐約找份工作。

  10月11日,週六,那天是克林頓結婚22周年。因此莫妮卡接到貝蒂要她去一趟白宮的電話時,非常驚訝。那會兒只有早上8點30,她馬上推遲了和弟弟在紐約見面的計劃,去見總統。9點半過一點,她到了白宮,被帶進橢圓辦公室。風暴過後世界恢復了平靜,總統語調溫和地告訴她,他掛了電話之後才意識到,其實自己根本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麼。

  莫妮卡站在那裡,和他隔著一張餐桌,告訴他自己想去紐約,因為她母親生活在那裡。而且水門公寓已經被出售了,她必須在10月底前搬出去。這個消息並不完全是真的,但是鑒於他為她在白宮找工作時的拖遝表現,她認為有必要撒一點小謊,這回她可不想把這又演變成一個長期計劃。她還講到需要白宮裡某個人提供些工作指導,和幾個可能的工作崗位——聯合國,或者他朋友維農·喬丹能幫她找個私企的職位。「好主意!」總統對後一個提議更感興趣(其實,莫妮卡在幾天前和特裡普的談話中才想到這點)。

  這是一次輕鬆的見面。莫妮卡描述自己的工作計劃時,他親切地微笑著。當她不再侃侃而談,發現他正沖她促狹地笑著,不禁問道:「有什麼好笑的?」他回答說:「沒什麼。只是看著你很開心,過來,我們擁抱一下。」莫妮卡的回憶略帶幾份憂傷:「這是我們感情生活中,人們絕不會強調的那部分,如此具有感染力,如此溫柔,如此親切。他總是這樣溫柔可愛,我們之間總是禁不住相互吸引,即使分手在即。」她離開前,下周將出訪南美的總統要她交一份「工作意願」,以便他回國後研究一下。

  莫妮卡滿懷著對她「愛人」的愛意和溫暖離開了白宮。那天的晚些時候,她到了紐約,流連於跳蚤市場為他尋覓一件聖誕禮物。她知道他正在收集白宮紀念品,特意為他淘到了一件只售10美元的刻著白宮的玻璃鎮紙。她的慷慨甚至壓倒了預算,還為他花重金買了一個昂貴的古董雪茄架子。

  整個週末她都在考慮自己的前程,發覺自己其實不想在聯合國工作,那地方太像白宮了。因此,當她給總統發送「工作意願」時,明確表示她改變主意,不想去聯合國了,強調她的工作興趣轉移到了PR(公共關係),那個讓她覺得「富有挑戰、激情和興趣」的領域。

  太晚了。這次總統一改作風早早採取了行動,告訴貝蒂他想給莫妮卡安排類似聯合國的工作。在他出訪南美期間,人事部門主管約┖病お潑迪斯塔——他曾經幫助莫妮卡申請重回白宮——向美國駐聯合國大使比爾·理查德森簡單地提了一下,讓他給貝蒂的一個朋友在聯合國紐約總部安排一份初級工作。

  10月底的一個週末,莫妮卡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要她「接聽理查德森大使的電話」。她後來回憶,大使是個「開心傢伙」,聲音溫和:「嘿,我是比爾·理查德森。我知道你想到我這裡工作。」談了幾分鐘後,他們約定在10月31日面談。掛了電話,又困惑又惱怒的莫妮卡打電話給貝蒂,說她想和總統談談最近尋找工作中的麻煩,想知道他是不是想直接把她送到聯合國去。

  總統的電話真來了,這次沒有歇斯底里的尖銳言辭。根據莫妮卡的描述,他們享受了一次「甜蜜的」談話,她告訴他自己不想在聯合國工作,他回答說「我希望你有所選擇。比爾·理查德森真是個好人。」他還承諾會找喬丹好好聊聊,「維農不在市里,不過我會儘快和他談談。」

  然後他們就開始交換黃色笑話——這是萊溫斯基的強項——大多關於猶太人。莫妮卡說了一個:「為什麼猶太人喜歡倒著放黃片?這樣他們就可以看到妓女給錢了。」總統也說了一個:「當你用一個蘋果和一個猶太裔美國公主幹,會得到什麼?一台不聽你使喚的蘋果電腦。」他們還為她最近發給他的那批下流E-mail而大笑不已。當他們準備掛線時,她說了一句「我愛你」,然後馬上意識到這麼輕鬆的談話裡,這句話顯得太沉重了,急忙加了一句「這個傻瓜」。

  直到10月30日,她和理查德森大使約好面談前一天,她才和總統再次通話。隨著這大日子臨近,她越來越緊張,所以打電話給貝蒂,問總統是否能指導她面試的正確方法。他告訴她肯定能表現良好的,為了不讓她過分擔心,他還表示,那些相信她有背景的白宮人,會讓大使對她的能量產生錯誤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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