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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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很多人給莫妮卡打上了「蕩婦」的標簽,可是在克林頓醜聞曝光時,她始終堅持這樣的觀點:人們無需去害怕自己的性欲。她滔滔不絕地說,「我從來不認為人們應該對自己的性欲遮遮掩掩,我們不應對性欲感到羞愧。在我看來,我們應當正視、尊重、愛護我們的性欲。在不同的時代,表達和對待性欲的方式確實有所不同,我來自這樣的一個時代,我們的母親曾經焚燒她們的胸罩,並且鼓吹『要做愛,不要戰爭』,而我們的這代人卻要面對艾滋病的恐懼,因此在我們的性生活中,謹慎與自我保護成了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莫妮卡上的另一門課,叫做「關於瘋癲的社會建構」,同樣給莫妮卡帶來了深刻的影響。關於「他者」的概念,以及社會怎樣將人分作三六九等,在所有人身上打上標簽的說法,讓莫妮卡很受震動。這種理論常常會用於軍事,一個國家可以以此來打擊和妖魔化它的敵人,進而否定對方的基本人權,軍人也因此擁有了生殺予奪的大權。 在讀了這門課後,過了一年,莫妮卡竟然與克林頓總統本人探討了同樣的理論,她建議克林頓在他的專家組裡增設一名心理學家,共同來為促進美國的種族融合作出努力。總統表示他非常樂於進一步瞭解這一理論,於是她送給他一本書,題為《痼疾與誤傳》。諷刺的是,在克林頓與萊溫斯基醜聞曝光後,她本人也成了所謂的「他者」,大眾媒體的翻雲覆雨手,將莫妮卡的形象完全扭曲,並且對她抱以毫不留情的嘲諷與奚落,將她描繪成一個無視于傳統道德的壞女人。 從莫妮卡給總統的建議中就能看出,她絕對不是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她非常喜歡將自己所學的心理學知識用於實踐。在她大學畢業後,她曾經一度想攻讀司法心理學的博士學位。 在大學裡的第二年裡,莫妮卡曾在波特蘭的公設律師團裡實習,公設律師團是專門為那些沒有錢、或者找不到辯護律師的人辯護的部門,這段經歷曾經促使她考慮過今後專門從事這項工作。在實習過程中,她曾經研究過新的立法制度對於司法心理學的影響,並專門為此設計了專業的調查問卷,這種務實而又充滿挑戰性的工作極大地增強了莫妮卡的工作技巧與能力。 1995年5月,當她的父親帶著妻子芭芭拉,一起參加莫妮卡的畢業典禮時,他們也都鼓勵莫妮卡可以考慮在公設律師團取得一份全職工作,全心全意發展這方面的才能。父親羅列了很多做這份工作的好處,一方面,她確實很喜歡、也很適合這份工作,加上她已經在此地擁有了住房,也有很多好朋友,在波特蘭生活下去應該不成問題,更重要的是,父親認為莫妮卡現在的心態已經平和健康了許多,相信她可以在這裡獨立生活和工作。 伯尼·萊溫斯基醫生還不知道,安迪·布萊勒也已經搬來波特蘭,而且與女兒仍有聯繫。她的母親自然知道這一切,而且對女兒所經受的痛苦和傷害非常擔心,她幾次都勸說女兒放棄他,可收效甚微。事實上,在莫妮卡開始考慮未來的發展方向時,布萊勒仍然是影響她最終決定的關鍵。莫妮卡再次想到要徹底逃離他的掌控,她說,「我深愛著安迪,可是這段關係實在太傷人了,而且很明顯,它也是完全不道德的。我以為只有離開波特蘭,才能徹底與他分開。」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促使她離開波特蘭的原因:很多朋友都已經不在波特蘭了;為了繼續攻讀碩士學位,她必須繼續考gre;她不想回洛杉磯;而她又非常想念母親、弟弟和黛布拉姨媽。 可是,令莫妮卡前往華盛頓的這個決定卻不是莫妮卡或者她父親做出的,甚至也無關安迪·布萊勒,這個影響她一生的決定完全是她母親做出的。一個偶然的機會,瑪西婭與女兒在聊天時提到,她的朋友沃爾特·凱耶,一個富有的曼哈頓保險業鉅子,是民主黨的贊助人,也是第一夫人的老朋友,他孫子現在正在白宮當實習生,而且覺得在那裡工作的感覺很不錯。去白宮實習的機會極其難得,需要經過重重考核,而且實習期間不會得到一分錢的報酬。瑪西婭對女兒說,假如她也想去白宮實習,她可以跟凱耶說說,請他給莫妮卡說幾句好話。很快莫妮卡自己也找到了進白宮的路子,她在領帶店打工時認識的一位客人傑·福特裡克,此時去了白宮工作,他也答應在對候選人進行審核時,為莫妮卡求情。 越考慮母親的建議,莫妮卡就越興奮。假如可以在這個夏天,去白宮實習六星期,這可以讓她在繼續研究生的學習之前,取得一個喘息的機會,而且她也因此可以和母親共同生活一段時間。瑪西婭其實一直就想離開洛杉磯,可是在與丈夫離婚後,她始終覺得兒女也許需要一個穩定的成長環境,用瑪西婭自己的話來說,「孩子們想留在他們認為是『家』的那個地方。」 可是現在搬家的時機業已成熟,妹妹黛布拉已經舉家遷到弗吉尼亞州,莫妮卡去波特蘭讀大學,至於小兒子邁克爾,「他也已經從離婚事件中恢復過來,當我提議搬家時,他表現得很開心。」為了住得離妹妹近一點,瑪西婭搬到了華盛頓,在水門大廈裡租了一套公寓,其中有一間客房是專門為妹妹和妹夫而準備的,有時候他們來華盛頓過週末,就可以在這兒過夜。因此,雖然是在白宮工作,莫妮卡還是可以幸福地與母親住在一起,而且能夠常常見到她最喜歡的黛布拉姨媽。 為了進白宮實習,莫妮卡寫了一篇論文,在文中她探討了心理學家在政府機構工作的必要性,指出這樣一來,政府可以更加透徹地理解社會中的「人文層面」,就這樣,莫妮卡從眾多的應徵者中脫穎而出,得到了和另外200名年輕人一起在白宮實習的機會。就要離開波特蘭了,她前去向安迪·布萊勒告別,布萊勒為她能去華盛頓工作而感到驕傲和興奮,誠懇地祝她一路順風。莫妮卡仍然深愛著布萊勒,可是她卻表示,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想見到他。含淚分別後,莫妮卡心情很矛盾,她這樣回憶當時的情形,「我一路都在哭,離開他時,我的心痛得好像在滴血,可是我仍然勇敢地對他說,從這一刻起,我一生都不會再見他。」 在飛往華盛頓的長途旅行中,莫妮卡在默默回憶著她曾經經歷的這段生活,哀悼著她不幸的愛情,可是她又難以抑制自己對於新生活的興奮與期待。想到她即將在白宮展開的實習生涯,她想,「這段經歷肯定可以為我的履歷增添光輝的一筆,在白宮工作想必會很刺激。況且實習時間又不長,即使工作不順利也不必難過。」 她擠出了一個微笑,歎道,「我的想法真是大錯特錯。」 或許,她母親更應該為這個宿命的決定而後悔,畢竟是她鼓勵女兒離開波特蘭,離開安迪·布萊勒,來到華盛頓與她住在一起的,可是,在考慮女兒未來的前程時,其實母親心底裡還藏著一個隱秘的念頭。 母親承認,「和所有母親一樣,我以為她會在華盛頓找到一個年輕的好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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