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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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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是同《紐約每日論壇報》的聯繫也重新活躍起來。該報在發表他的文章的時候,常常指出文章的妙處。馬克思說:「這些美國佬有一種對自己的撰稿人評頭論足的怪脾氣。」《新聞報》「也對他的文章誇獎不已」。但是舊債卻從來也沒有全部還清,而且由於在生病和旅行德國的時期沒有任何收入,因此「過去的糟糕情況又出現了」。馬克思在寫信給恩格斯祝賀新年的時候,同時又詛咒了新年,說如果新年對他說來依然如舊,那末就讓它見鬼去吧。 但是1862年不僅同前一年一樣,甚至比前一年更糟。《新聞報》儘管利用馬克思的文章給自己作廣告,但另一方面它卻比美國報紙更加吝嗇。馬克思在3月間寫信給恩格斯說:「他們偏偏不刊登我的最好的文章,這對我說倒還沒有什麼。但是從財政的觀點看來,使我受不了的是:他們在四五篇文章中間只刊登一篇,而且只付一篇的稿費。這使我甚至連文丐也不如。」在這一年裡,馬克思同《紐約每日論壇報》斷絕了一切關係。現在我們已無法確定這次決裂的一切細節,但毫無疑問,總的原因是由於美國內戰。 儘管這場戰爭因此給馬克思帶來了極大的不幸,但他依然以最大的熱忱來歡迎它。幾年之後,他在自己的主要學術著作的序言中寫道:「我們決不要在這上面欺騙自己。正像18世紀的美國獨立戰爭為歐洲資產階級敲起了警鐘一樣,19世紀的美國內戰又為歐洲的工人階級敲起了警鐘。」我們從馬克思同恩格斯的通信可以看到,他非常關心這次戰爭的進程。在純軍事的細節方面,他總是願意向恩格斯請教,因為他認為自己在軍事學方面是外行,而恩格斯在這一學科方面所發表的一切意見則直到今天不僅具有歷史上的意義,而且具有政治上的意義。 由於經濟日益貧困,馬克思日益想實現他那考慮已久但為了女兒們的教育又不斷放棄的一個想法:把自己的全部家具拿來償付已經到法院控告他的房東,向所有其餘的債主宣告破產,囑託一家英國朋友給兩個大女兒找家庭教師的工作,把琳蘅·德穆特安置到別的地方去,而他自己則同妻子和小女兒搬到專為貧民建造的簡陋的小房子裡去住。 恩格斯在他走這步絕路之前解救了他。恩格斯以一種「特別大膽的辦法」弄到了100英鎊,而馬克思就靠著這筆錢至少可以不搬到貧民窟去了。他就是這樣勉勉強強地熬過了1863年,而他的母親就是在1863年的年底去世的。馬克思從母親那裡得到的遺產大概是不多的。只有威廉·沃爾弗把他作為主要繼承人而在遺囑中給他的八九百磅才使他稍稍松了一口氣。但貧勞和病痛始終困擾著馬克思和他的家人。 §第八章 在國際工人協會創始時期 1864年9月28日,拉薩爾死後幾個星期,在倫敦馬丁大廳的一次大會上成立了國際工人協會。 它不是一個人的創造物,不是「頭大身小」的空頭組織,不是亡命的密謀者的幫夥;它既不是虛無縹緲的幽靈,也不是一個怪物,像資本家的御用文人所一再昧著良心臆造的那樣。它無甯是無產階級解放鬥爭的過渡形式,而按照歷史的本質來說,這個形式正如它是暫時的一樣,也是必然的。 在這以前馬克思已經不積極參加這種活動了。法國人勒留貝邀請他做德國工人的代表,並建議他從德國工人中推薦一個發言人。馬克思推薦了埃卡留斯,而自己則在出席大會時默默無言地坐在演說臺上。 馬克思對自己的科學工作的意義是有足夠的估計的,他認為這種工作要比那些一開始就毫無希望的結社遊戲更為重要;但是只要什麼事情是對無產階級有益的,他就隨時準備放下自己的工作。這一次他看到了「真正的力量」的出現。他感覺到「工人階級正在復活」,且認為自己的最高義務就是為工人階級開拓新的道路。 由於馬克思的健康及接到通知太遲等原因,協會的幾次會議他都沒有參加。但是思想領導權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排除工作中的混亂狀態,決定盡可能不留下「原案中的一行字」,並且為了完全不受它們的約束,起草了一個致工人階級的宣言草案。 這一點是聖馬丁大廳的集會事先完全沒有考慮的。在這個草案裡,他先是回顧了1848年以來工人階級的命運,然後比較簡潔明瞭地敘述了章程本身。小組委員會立刻接受了他的提案,只是在序言中加進了一些有關「權利、義務、真理、道德和正義」的詞句。 但是正如他給恩格斯的信中所說的,他成功地使加進去的這些詞句不致造成任何危害。後來,總委員會也一致熱烈地通過了宣言草案和章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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