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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格蘭特坐在一張桌子旁,把這些條件寫成書面文件,身旁站著他的參謀人員和各軍指揮官。羅伯特·李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後站著他的副官查爾斯·馬歇爾上校。格蘭特寫完後走到李跟前,把這份用鉛筆寫的文件交給他。羅伯特·李仔細閱讀後,以熱情的口吻對格蘭特說:「這將對我軍產生非常良好的影響。」

  下午3點45分,羅伯特·李對格蘭特所提條件寫下了接受書並簽了字,從而完成交出軍隊的文件手續,剩下的僅僅是清點人數和搜集槍支了。

  對格蘭特來說,這又是一個不平常的日子。他先後把敵軍3支部隊完全裝進了口袋。第一次是在唐納爾遜堡壘,第二次是在維克斯堡,最後一次在阿波馬托克斯,實現了他向林肯作出的保證:他將竭盡全力避免一場最後的流血戰鬥。

  戰爭結束了。國家經受的嚴峻考驗,一場惡夢已經過去了。黎明時分,隆隆的禮炮聲響徹了華盛頓上空。

  泥濘的街道上人群如海,歌聲似潮,歡呼聲在空中激蕩。白宮前面的草坪上人山人海。當一面繳來的同盟旗幟在白宮的窗口舞起時,人群頓時沸騰起來。主戰和反戰的人們在一起歡慶勝利,高呼聯邦萬歲!林肯萬歲!格蘭特和薛爾曼萬歲!

  4月11日,總統在白宮門前發表了一次演講,旨在開誠佈公地向全國講清楚,希望在國會開會以前能使大多數人民同他站在一起。他左手拿著一支蠟燭,右手拿著講稿,說道:「我們今晚不是在悲哀裡,而是在衷心的喜悅中集會一切歸功於格蘭特將軍,歸功於他的英勇善戰的官兵們恢復國家權力重建南部,這是我們從一開始就著重考慮的問題。由於已獲得的這些勝利,這個問題比過去更加迫切地需要我們給予注意。重建南部,困難重重。這場戰爭同獨立國家之間的戰爭不一樣,對方不存在我們可以與它打交道的權力機構,沒有一個人能有權代表任何其他人放棄叛亂。我們必須從那些沒有組織的、意見不一的分子入手,把它們捏到一起。」

  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內戰所遺留下來的問題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解決。比如關於路易斯安那州重返聯邦的問題,總統談道:「在迄今仍是蓄奴州的路易斯安那,大約1.2萬名選民已宣誓效忠聯邦,他們自認為是該州的合法的政治力量,他們舉行了選舉,組織了一個州政府,採納了自由州憲法,准許黑人與白人平等地享受進入公立學校的利益,授權州議會給予黑人選舉權。他們的州議會已經投票批准了國會最近通過的在全國廢除奴隸制的憲法修正案。這1.2萬人就這樣表明他們決心全力支持聯邦。為了使該州永保黑人自由,他們對國家所有事情,幾乎都承擔了義務。

  他們要求得到國家的承認和幫助,使他們的諾言得以實現。如果我們現在還把他們拒之門外,那麼我們就幫了最大的倒忙,就將使他們陷於無組織狀態,成為一盤散沙。」

  關於對如何對待被打敗的同盟分子的問題,許多高級官員口口聲聲堅持對他們進行懲罰,「他們罪大惡極」,如果不經懲罰就讓他們回到聯邦的話,影響很壞,而且後患無窮。但對此,林肯主張「應在儘量保全那些反政府判亂分子的面子的前提下,迅速著手重建工作」,得到北部大多數人民和全體士兵的支持。格蘭特相信總統的觀點是正確的,就連薛爾曼,這個早先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贊成對南部實行懲罰和摧毀軍事戰略的將軍,現在也斷然贊成溫和、親善的和平政策。

  當林肯被問到他將如何處置傑弗遜·戴維斯時,他講了一個故事:「當我在印第安納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有一天早晨我到一個鄰居家去,發現一個個子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用繩子牽著一頭浣熊。我問他在幹什麼,他說:『這是一頭浣熊。爸爸昨晚捉到6頭浣熊,除了這個可憐的小傢伙之外,其餘5頭都被他殺了。

  爸爸叫我把這頭小熊守到他回來,我擔心他把這一頭也殺掉。唉,阿伯,我多麼希望它跑掉!』『噢,那你為什麼不把它放走呢?』『那可不行,要是我把它放走,爸爸會揍死我的。但是如果它跑掉,那就什麼事也沒了。』」林肯先生說:「現在,如果傑弗遜·戴維斯之流自己跑掉的話,那就什麼事也沒了。但是,如果我們逮住了他們,又把他們放走,那麼『爸爸會揍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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