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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5.參議員不但從來不忘記他的支持者,還經常爭取他的反對者。他總是願意忘掉分歧,寬恕詆毀他的人。他並不永遠記恨,而且認為在政治問題上不應進行報復。他經常提醒共和黨人,他同索頓斯托爾合作,他支持艾森豪威爾的外交政策措施以及他的獨立投票記錄。他經常使工商界人士知道,他努力繁榮馬薩諸塞州經濟和制止工會的不法行為。他告訴主張削減預算的人們,他對參議院「第二胡佛委員會報告」起著領導作用,並且向他們散發他父親的另一個老朋友赫伯特·胡佛的熱情洋溢的感謝信翻印本。意裔美人為他同弗科洛的不和而激怒,碼頭工人因為他支持聖勞倫斯航道而怨恨他,卡車司機工會和其他工會會員被他的勞工改革工作搞得不安。而黑人又因為他投票贊成陪審團審判問題修正案而對他有所疑忌——所有這些人以及其他一些人都收到他寄去的材料,強調他為他們的利益所做的工作,他對他們的事業的友好態度以及他對他們的領導人的支持。此外,當然,他保證做到對一切來信立刻作複,對所有來訪者都表示親切的歡迎,並儘量親自處理州裡的問題。

  肯尼迪競選的做法在許多方面是獨一無二的。這些做法後來也應用到總統競選的預選中去,然後又在全國範圍內加以應用。

  在1958年,馬薩諸塞州的共和黨人找不出一個願意對抗肯尼迪的重要候選人。有些共和黨戰略家建議不反對肯尼迪,以便抑制民主黨人出動對他投票的熱潮。波士頓《先驅報》的一個專欄作家一甚至建議兩黨都支持他。已故的比爾·坎甯安寫道,共和黨人「不可能戰勝他。他們不能借用一個更好的人,他們自己肯定沒有一個象他這樣的人……為什麼不一致推舉他呢?」

  約翰·肯尼迪比對手多得了八十七萬三千余張選票,以創紀錄的三與一之比贏得了連續第五次的政治勝利。這是馬薩諸塞州歷史上任何一個候選人所贏得的最大多數票和最大的總投票數。

  他使民主黨的全部候選人同他一起在州內各地都贏得了勝利,並使民主黨第一次在該州的議會裡贏得了多數。著眼于1960年的總統選舉,肯尼迪在全國各地的政治家中已造成了他所希望造成的印象。同爭奪國內重要職位的候選人相比,他贏得的勝利更要大些。

  在本州各個縣市,不論其政治、經濟和種族情況如何,他都贏得了勝利。在馬薩諸塞州歷史上競選公職的人中,他是第一個能夠取得這樣的勝利的人。他並沒有象一年前所預測的那樣喪失一部分黑人選票。與此相反,他在黑人州議員林肯·波普的選區內得到的票數比波普還多。

  §競選副總統

  肯尼迪的姓名經常被人提起,認為他是副總統的一個可能人選。在我1955年11月22日寫給參議員的一封信裡,我建議他為自己的健康闢謠時,曾提到人們的這種說法。1956年年初,我們第一次從西奧多·H·懷特那裡聽說史蒂文森在考慮提出肯尼迪,懷特當時正為一份全國性的雜誌撰寫一篇關於民主黨的特寫。他說,史蒂文森陣營裡的人告訴他,正在考慮的副總統人選有兩個南方人(戈爾和克萊門特,都是田納西州人)和兩個天主教徒(馬薩諸塞州的肯尼迪和紐約州的瓦格納)一提出其他三個人的姓名看來顯然是作為貶低總統候選人田納西州的凱弗維爾和紐約州的哈裡曼的一種手段。因此,我們懷疑整個這件事是一個「騙局」。

  但是種子一旦入土以後,就在崇拜肯尼迪的人們的思想上(即使不是在參議員自己的思想上)扎實地成長起來了。康涅狄格州州長亞伯拉罕、裡比科夫第一個支持他,接著是羅得島州州長丹尼斯·羅伯茨。北卡羅來納州州長盧瑟·霍奇斯說,肯尼迪在南方是可以接受的。當參議員繼續以好奇甚於關切的心情觀察著整個問題的時候,報紙和雜誌上的一陣驚人的暴風雨式的報道和社論都熱情洋溢地宣傳他的可貴的特點。

  肯尼迪究竟何以會被提出來的呢?他的暢銷書和他所發表的越來越多的演說,使他比大多數民主黨官員更有名聲。他的朝氣蓬勃、風度翩翩、坦率耿直、處事穩重,以及英勇的戰績,使他對一些新的和不抱成見的投票人具有特別的吸引力。他在電視屏上的露面和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的演說,引起了全國的注意。據說,他的宗教信仰會有助於維護民主黨的競選名單,抵擋關於共和黨說他們「對共產主義軟弱」的指責,並且有助於抵消史蒂文森離婚所產生的影響。

  但是日益清楚的是,他的宗教信仰並不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一個有利條件。據說,史蒂文森本人就曾對他的宗教信仰所產生的影響表示出一些疑慮(他還擔心肯尼迪的健康和他對民權問題是否熱心)。為了副總統人選問題而遞送到史蒂文森辦公室的信件中有很大一批是反天主教和反肯尼迪的。匹茲堡市長戴維·勞倫斯對史蒂文森說,競選名單上有一個天主教徒就意味著必然失敗。眾議院議長薩姆·雷伯恩也抱著這樣的見解。

  那年年初,《展望》雜誌上一篇新聞報道的作者弗萊徹·克內貝爾給肯尼迪辦公室送來一份同那篇報道類似的報告。參議員完全樂於不當副總統,不過他不甘心因自己的宗教信仰問題而被否定。他要我把我在收集的一些材料交給克內貝爾,這些材料說明潛在的「天主教徒選票」的增加,可能有助於抵消任何損失。克內貝爾要我對這些材料進一步加工,為他的《展望》雜誌寫一篇文章。其「結果,就是在幾個月以後寫成的一篇十六頁的備忘錄,其中包括統計數字、引文、分析和論據。它綜述了史蒂文森需要奪回的那些居戰略地位的、在一般情況下會投民主黨的票的天主教徒的投票問題。

  參議員肯尼迪不喜歡人家越來越注意到他的宗教信仰,更不喜歡冒險使自己的助手被宣揚為這種爭議的促進者。我們同他的一個有力的支持者民主黨康涅狄格州委員會主席約翰·貝利商定,要他承擔搞這篇備忘錄的責任。這份「貝利備忘錄」並不冒充是一份全面的、客觀的研究文章,它是對不分青紅皂白地反對提名一位天主教徒做副總統的那些意見的一項政治性答覆。

  使參議員感到寬慰的是,他的宗教信仰以外的有利條件再一次受到人們的重視。1956年8月1日,我寫信給施萊辛格說:「參議員認為如果他被選中,他寧願是根據這一點(他的其他條件)而不是根據宗教信仰。」

  我們在8月間帶著大量材料去芝加哥參加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施萊辛格悄悄地把史蒂文森陣營內的想法不斷通知我們。在他的建議下,我早幾天先出發去試探一下氣候。在史蒂文森的助手中(除了阿瑟以外),我發現牛特·米諾是熱忱的,比爾·布萊爾是友好的,其他的人則是態度不明的。在肯尼迪的妹夫薩金特·施賴弗和芝加哥商品市場(這是約瑟夫·肯尼迪的企業,由施賴弗幫助管理)的幫助下,我成功地為我們的住宿和證件問題作好安排,但是在政治方面卻進展很少。

  ①即阿瑟·施萊辛格。——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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