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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愛滋病在NBA是一件大事,因為性在NBA本就是件大事。球員進到聯盟,只對兩件事有興趣:錢與性。管理階層、教練、聯盟方面——他們曉得球員都會到外面去亂搞;他們知道球員們會跑到外面去到處把馬子。那也不會太難,球員們會去找正點的馬子、長得甜美的馬子……等等,可是他們絕不會先想到後果的。

  這樣說吧:我知道我也曾經這樣。我跟多如牛毛的女人上床,戴保險套的念頭想都沒想。我雖然沒有張伯倫那麼多的女人,可是我知道隨便找個女人就跳上床那種情形。我知道那種想都不想就提槍上陣的情形為何。

  但是現在,即使「魔術師」約翰遜的事公開了,我還是不認為NBA裡的性事有所改觀,並非如約翰遜所言,這件事引起很大的警示作用。毫無防範的性事還是很平常。

  大家都曉得染上愛滋病是什麼名堂,聯盟方面也對球員施予教育。問題是,球員會認為這種事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嗎?在NBA裡,我敢說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認為多數的球員相信這種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這完全是名聲與自我我問題。

  人在NBA,便擁有了一切。那不是在真實的世界,有知名度、有女人,有人為你打點一切,住在最高級的旅館,你是無敵的,你不會死,你不會感染愛滋病,所以不必保護自己,你儘管做愛做的事。

  第九章 搞怪壞男孩——顛覆性別的獨狼

  「籃球是男人的運動。」

  「運動是男人的世界。」

  在我們的社會裡身為運動員應該具有的形象為何?深植在每個人的腦海。

  我搽指甲油、染頭髮,有時候還穿上女人的衣服。

  我這麼做是為了顛覆人們對運動員所具有的刻板印象。我樂於帶出丹尼斯·羅德曼女性化的一面。我喜歡讓人們震驚,讓他們懷疑我這傢伙是打哪兒來的。流連在同性戀酒吧裡或是穿上鑲亮片的露背裝,讓我覺得是個完整的人,而不只是單一層面的男人。

  不管在壞場內外,我都勇於嘗新。沒有規則,沒有界限——我想要更深入地發掘自己,要真實地發掘自己。我不認為有人能真的瞭解自己,大多數人不敢讓自我流露出來。他們害怕冒險,因為他們可能會發現關於自己不想知道的一面。

  明天我就可以變出完全不同的造型,我要怎麼穿就怎麼穿,我準備接受任何事物。我仍然在地下通道裡找出路,尋找那引導我走向博覽會的光芒。

  聽到我這麼說,馬上人們就會講:他是同性戀者。

  不,那並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同志」。是,我承認我上同性戀酒吧,但那並不表示我要找別的男人把他的舌頭伸進我的嘴裡——不是這樣的。那表示我要做個完整的人,那表示在不同的情境下,我能與不同的人和諧相處,那表示我能到不同的世界,看看別人不同的生活方式。這樣做沒有錯。

  我成長的進程裡周圍都是女人——母親還有兩個妹妹。我以為長大以後會戀成同性戀的。

  我一直都這樣想,因為周圍都是女人而且我不被女人接納。她們認為我沒有吸引力,我又是那麼靦腆,對她們的想法我其實不是很在意。

  那並不是我說壓抑性傾向,而現在我突然決定要成為同性戀了。我並沒有因為得到一些金錢與權力,便要讓自我迷失。

  我所做的每件事都與自信有關。經過多年的自我掙扎——我是誰、我站起來要做誰——對於自我已充滿完全的信心。我能夠到美容院裡指導指甲搽上粉紅色,然後在全國電視轉播的NBA球賽裡打球,帶著我的粉紅色指甲。

  別的球員怎麼想我無所謂,大多數人都認為我神經錯亂,所以現在不管我做了啥,反正也不能改變什麼了。他們搽我的指甲,讓我具有另一種心理上的優勢: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我下一步會幹什麼。

  我有一輛粉紅色的哈利摩托車,騎著它的時候,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或是怎麼想。我的小卡車是粉紅色夾白色的。對別人認為我是「同志」這件事,我有充分的信心不去在意它。內心的感覺是這樣的:我知道我是誰,別人的想法或說法無法影響我。

  雖然需要花一點時間,不過我對自己私生活的信心與力量與在籃球上相同,我犯了不少的錯誤,曾經走入歧途,最後終於能夠掌握自我。沒人能說開粉紅色的車與搽粉紅色指甲油就少了男子氣概。我自己會評斷自己的男子所概。

  NBA裡有一些人是同性戀者,這會讓人吃驚嗎?或許會,但沒必要。聯盟裡還有些球員是變性戀者。在各種專業領域裡都有同性戀者或變性戀者,籃球又有何不同?根據統計,要運動界裡沒有同性戀或變性戀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並不是在影射某些特定的人士,因為我不曉得別人的私生活。同時,我也不認為這是應該做的事。你不能責怪別人或嘲笑別人這種事。如果我是同性戀者,我會站出來承認,我會讓大家都知道,我不但是同性戀者,還存在于原本屬￿男人的運動世界裡生存。

  運動界甚多虛假。兄弟,每個人都應該是強壯的男子漢,每個人都應該是男人中的男人,強悍又邪惡。可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不少同性戀景觀。這全都擺在檯面底下,因為沒有人願意承認這是事實。大家會都說:「少來,那只是團隊合作罷了。」當然,我們都是團隊的一分子,我們的人作為都是為了團隊,都是為這大家庭——男人對男人的家庭。

  觀察一下,要是沒看到,就是你眼睛瞎了。看看任何一場籃球比賽,任何的美式足球比賽。當他們贏得重要比賽時首先會做什麼?他們擁抱在一起,球隊經理把投手叫出場時,會怎麼做?他會拿走球,然後拍拍投手的屁股。他可以握握手或是拍拍肩膀就好,但他不是這樣。他直接用手拍投手的屁股。伊夏·湯瑪斯跟「魔術師」約翰遜多年來,在比賽開始之前都會咬耳朵、互視臉頰。

  男人跟男人擁抱,男人拍男人的屁股,男人跟男人咬耳朵、親臉頰。這是典型的同性戀或變性戀行為。這是同性戀標準同作。你要是告訴別人這些,他們會說:「哦,不是那回事,那只是純男性的舉動。」

  而我會說:「你說對了,那是男性的舉動。」

  我要說的是,你做這些事情卻不一定是同性戀者,可是你必須承認它屬￿廣義的變性戀行為範疇,你必須要承認這點。我在籃球場上做這種事——擁抱男人、拍男人的屁股——就因為這樣你便認定我是同性戀或是變性戀者,那也無所謂,我接受。那麼我猜想你下一次會說我想要找男人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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