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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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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原因在於運動對黑人比較重要吧。他們一直都是如此,雖然也有例外,不過大多數的白人孩子擁有較多的機會。象我這樣在國宅長大的黑人小孩,就沒有這麼多的機會。兩個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白人運動員在許多領域都可以發揮,白人也可以做很多種不同的行業。暑期找打工的機會也較多,能夠上比較好的學校,升上高中與大學的機會亦較高。在運動方面,白人持無所謂的態度,他們打球,但是不會拿來當成職業。 黑人同樣具有開放的世界等著他們,只是很多時間裡他們看不到罷了。就讀的學校或許差勁,老師或許漠不關心,父母或許也不在身邊。出身貧困的黑人子弟於是把運動視為首要,其它的事都是次要的。他從電視與廣告裡面學到運動是出人頭地的捷徑,他看到有兩種方法可以脫離貧窮:運動或販毒。這或許不正確,但實情便是如此。出身郊區住宅的白人子弟就不會有在運動方面想要成功的強烈動機。 對黑人運動員來說,年輕的歲月裡競爭是如此的激烈。打從在街頭玩耍開始,便能感受到艱難,拚了命才能成功。 我同時相信,黑人必須更為努力與優秀,才能得到接納。他們必須要更上一層樓。在籃球方面或許不是這樣,可是在別的運動項目,除非黑人運動員相當優秀,否則難以被社會接納。白人橄欖球四分衛表現平平仍然可以保持其位置,黑人要能擔任四分衛就必須是明星級球員,如果不是明星級球員就只能當接球員或是防守後衛。 若能看到黑人曲棍球員,那就算是奇跡出現了。黑人在成長過程當中,接觸不到曲棍球,因此若一名黑人想要玩曲棍球,首先要能得到機會,然後他必須十分優秀,如果不是,他就無法得到機會上場。 黑人主宰籃球,就如同白人主宰曲棍球一樣。我不相信科學研究關於運動天賦等等說,我認為黑人的主宰籃球,與黑人比白人更喜歡、更需要這項運動有絕對的關連。 談到種族問題時,我必須提到進入NBA第一年球季最後所發生的事。當時塞爾特人隊在東區決賽擊敗我們,我在賽後發表了對伯德的評論。 那一系列比賽相當激烈,我們在波士頓輸掉第七場,比數是117:114。之後,在更衣室裡發生了許多傷心事,外人有所不知。我們認為自己是比較強的隊伍,同時我們對於波士頓花園球場裡球迷對待我們的方式覺得憤憤不平。在整個系列賽事裡,球迷對我們任意叫駡,口不擇言。他們針對球員的母親、妻子、女女咒駡,還包括籃球。那是我面對最強悍的球迷了,比較起來我們在芝加哥與公牛隊對抗時遇到的球迷簡直不算什麼。 我負責防守伯德,賽後這成為大家談論的焦點。我當時的情緒不佳,所以就隨便說說了,我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只要讓我覺得好過一點或是能報復那些球迷,我就說出來。 當他們問到關於伯德的時候,我說:「伯德在很多地方都被高估了。我不認為他是最偉大的球員。他被高估了。他憑什麼能擁有這麼高的知名度?只因為他是白人,你絕對不會聽說黑人球員被稱為偉大球員。」 伊夏·湯瑪斯坐在我旁邊,望著我表示同意。他說如果伯德是黑人,「他會是另一個好漢。」 有很多人,絕大多數是黑人,認為這是事實。或許在今日,在某些方面,這還是事實。可是我坐在那裡,既沮喪又熱又生氣,不假思索地說出這些話來。我要把所受的傷害報復在別人身上,伯德剛好成為目標。若要對球迷報復,打擊伯德是最好的方式,因為他在球迷心目之中有如天神一般。但是這些想法都沒有登上報紙,媒體刊登出我的談話,好象我是種族主義者以及酸溜溜的失敗者。 我必須還伯德一個公道:他是一名偉大的球員。他深諳比賽之道,也很聰明。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與黑人或白人無關,而是有關打籃球,此人球技著實了得。 如果我在說那些話之前能夠深思,必須會以不同的方式表達,不會把種族問題扯進去。我應該會這樣說:「伯德是個偉大的球員,可是因為他在波士頓打球才搏得較多的注意,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主宰大局的球員了。因為他在此打球,所以得到較多的關注。」 事後我接到了許多咒駡信,數以噸計,就好象我做了焚燒國旗或其它惡劣的行徑。在此之前有很多人沒聽說過我,因為在菜鳥第一年我上場的時間不算長,這真是讓人們知道你名字的理想方法啊。我回到柏奇多,跟瑞奇坐在一起時,常常有人罵我種族主義者,全都是白人。當時我已與安妮訂婚,她是白人。可是當別人拿我說的話來對付我的時候,黑白聯姻也沒有用。 自從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有跟伯德說過什麼了。他與伊夏在波士頓召開了一次小型的記者會來平息這件事情。他們坐在講臺上,伊夏承認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是錯誤。伯德坐著點頭說他並沒有不悅。我回到奧克拉荷馬,繼續過我的日子。我惹起這件事端,然後留給球星們來收拾。 可是伯德從未跟我談過這件事。從那之後還是我去負責防守他,他經常說很多話,但是從未提過這件事。他是我所遇過最會說廢話的人了,每次他得分以後就會說:「誰在防守我?沒人防守我嗎?」然後他會望著我說:「應該是你在防守我的吧?」有時整場比賽就聽到他這樣囂張地說。 那個時候我打小前鋒,負責防守的都是超級射手。在東區決賽派我這種菜鳥去防守伯德實在有點艱難,可是我就是活在這種挑戰裡。查克·達利信得過我。我尊敬伯德,可是我已經到了不管他是誰的地步,在球場上我必須跟他較量體能,在他面前跳躍防守。我也應該要比他動作快——他可能是聯盟裡動作最慢的球員了。可是我想得沒他快,因為在他的腦海已然存有比賽的藍圖,他可以依照原先的想法打好球賽。 在那一系列賽事裡,我對自己說:「我要在場上盡全力做好份內的事。」可是他們得到了最後的勝利,進入到總決賽。我卻在更衣室裡講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從這件事裡我得到教訓,球場內外的種族問題是不相同的。 更衣室可能是全美少數幾處黑人與白人能朝夕共處打交道的地方。當然,白人與黑人也在辦公大樓、在建築工地共事,可是他們可沒有一起旅行,或是實際上象我們這樣住在一起。我們的例子可以成為處理關係的典範。 在更衣室裡,大家談到種族問題時是非常開放的。我能跟傑克·哈利開玩笑,他是個白人,黑人之間也可以互開球笑。在這小環境裡問題不會複雜的。如果一名白人跟一堆黑人混在一起久了,他叫其中的黑人朋友黑鬼,大家都會瞭解這只是說著玩的。但若在外面這樣說,讓別人聽見了或予以評論,那麼問題僦不單純了。 隊友之間不會有這種心結,在底特律,比爾·藍比爾是隊中「白人不會跳」的角色典型。他明知道自己沒彈性,大家也都知道這點。我們可以拿來開玩笑,稱之為「白人的疾病」,而你也知道他聽了不會想歪。同時也知道他在球場表現夠好,足以彌補彈性不佳的缺點。 若是找到一名彈性不好的黑人,白人會愛死他了。每個人都會找上他,跟他說黑人是如何的不會跳。 他們都是些沒有膚色歧見的人。我是個膚色中立者,我是黑人,但是我的朋友常開玩笑說我是個「白色」的黑人。我的好友多半是白人,我也跟白人女子約會。我不考慮膚色,我當然要超越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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