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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伽利略的大女兒弗吉尼亞1616年進入阿聖翠的聖芳濟會女修道院,取名為修女瑪麗亞·塞萊斯特。

  伽利略非常愛他的女兒,不過他不能像他們父女二人所希望的那樣常去修道院。伽利略那時住在貝羅斯那多,離阿聖翠相當遠。體弱多病使他不便於長途跋涉,再加上他的女兒無力照顧他,也使他十分憂傷。1631年他曾在阿聖翠得到一所緊鄰修道院的別墅,現在他很想回那裡去。從他女兒的信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位聰明敏感的女人,即使在審判期間她也從未動搖過對父親和宗教的忠誠。雖然那時她在修道院的境遇也很艱難,但顯然其他修女還是從她那裡分享到了她父親在羅馬免受監禁所帶來的喜悅。女兒的來信使伽利略回去的願望更為迫切。他女兒在信中寫道:

  「鴿房裡的兩隻鴿子等您回來享用,園子裡的蠶豆等您回來採摘,您的塔樓因您積久不歸而悲傷。您在羅馬時,我心裡說:要是您在錫耶納該多好!而現在您在錫耶納了,可我又想:您要是在阿聖翠多好啊!但願上帝賜福給我們。」

  1633年底,伽利略終於獲准回到他的別墅,在宗教法庭官員的監視之下,他在那裡渡過了餘生之年。

  伽利略回到別墅後不久,就患了嚴重的疝氣病,他要求羅馬當局允許他去佛羅倫薩就醫,但被拒絕。

  正是在這一天,他最後一次見到在修道院裡身患重病的女兒。他的女兒在1634年4月2日死去,這給伽利略又一次打擊,使他很久才恢復過來。曾有一度他甚至不想康復。4月底,他給他的朋友寫信說:

  「我沒有及時寫信告訴你關於我的健康狀況,身體的確很差了。疝氣日漸嚴重;時常心率過速;極度憂傷使食欲不振;我怨恨自己,愛女的聲音不斷在召喚我;再加上嚴重的失眠折磨著我。現在,我已無心寫作,整天精神恍惚,甚至忘記了給朋友們回信。」

  伽利略剛到錫耶納時曾寫信給他的女兒修女塞萊斯特,信中談到,在受到教會的譴責之後,他深感他的名字已從世人的辭典中消失了。他寫給女兒的信沒有保存下來,但他女兒給他的回信保存下來了。信中卻清楚地寫道:

  「不要說你的名字已從世人的辭典中勾銷了,因為事實並非如此。你的名字無論是在你的祖國,還是在世界其他各國都是不可磨滅的。而且在我看來,不久你就會享有更高的聲譽,這似乎是很奇怪的,因為據我所知,還沒有一個人在他的祖國被視為先知。」

  他的女兒的溢美之詞本來只是在修道院裡對伽利略在羅馬免受牢獄之苦表示喜悅和安慰,然而,這卻成了預言。因為在1634年,伽利略的《力學》一書由米尼會修士默森譯成法文,而該書的意大利原文版很久以後才得以出版。翌年,給他帶來厄運的《對話》由伯耐格在法國的斯特拉斯堡譯成拉丁文出版,從而成為世界性的著作,遠比被查禁的意大利文原著贏得多很多的讀者。1636年,以手抄本形式傳播的伽利略《致克裡斯蒂娜的信》與其拉丁文譯本一道出版,使伽利略的見解——即《聖經》的詞句是否應摻進純物理學——公諸于全歐。它的拉丁文譯本的標題明確指出這些物理學問題是「可以由感覺經驗和必要證明來證實的」這樣,伽利略對這門應免除神學審查的科學所下的精確定義被明晰地提出來,以供歐洲學者們思考。該譯本的譯者是狄奧達提,他在巴黎長期與伽利略通信,出版者是荷蘭的埃勒威爾家族。

  曾出現過幾本攻擊《對話》的書,伽利略對此不能作公開答覆。有一本是威尼斯的一位頑固的亞裡士多德主義者羅科寫的,他先把伽利略的旁注抄下來,然後在後面寫出長達數頁的反駁和評論。他送了幾本給瑟威特會修士麥肯齊歐。麥肯齊歐曾是薩比的助手,1623年薩比死後繼任威尼斯政府的神學顧問。他在帕多瓦的時候曾是伽利略的朋友和讚美者,從那時起一直同伽利略保持通信聯繫,並給予伽利略許多寶貴的幫助。麥肯齊歐給伽利略寫信說:

  「我只把你的《對話》和羅科的書帶到我的別墅。我高興地讀了這兩本書,我陷入冥想之中,似乎我看到的是小丑在模仿雜技演員。我再也不能忍受思辨物理學了:對我來說,像你那樣去重新考查亞裡士多德的原理,似乎我會發現它們統統化為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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