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居里夫人 | 上頁 下頁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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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聰慧的少女 瑪麗·居裡的父母,都是有見識的人。父親學祖父的榜樣,在聖彼得堡大學研究高深的科學,後來回到華沙教數學和物理學。母親把一所收寄宿生的女校辦得很成功,城裡最好的人家都把女兒送到這所學校來。這一家在弗瑞達路她辦的學校裡住了8年,他們住在二樓,住房向著院子,窗戶間有精巧得像花環的陽臺。每天早晨當這位教師邁出臥室的時候,前面的屋子裡已經有女孩子閒談的聲音,她們在等著上第一堂課。 到了1868年,烏拉狄斯拉夫·斯可羅多夫斯基被任命為諾佛立普基路中學教師兼副督學,丈夫有了新職務,斯可羅多夫斯基夫人,不可能既保持女校校長職務,又照管她的5個孩子。斯可羅多夫斯基夫人不無遺憾地辭去自己在女子中學的職務,離開弗瑞達路那所房子。在離開這兒前幾個月的1867年11月7日,瑪麗·居裡就出生在那所房子裡,她的母親親昵地叫她瑪尼雅。 斯可羅夫斯卡夫人用她手指撫摸她最小的女兒的前額。這種撫摸是瑪妮雅所知道的最親切的表示了。 早在瑪妮雅能記事的時候起,她母親就沒有親吻過她。 那時候,她所能想像到的最大幸福,莫過於偎依在多思多慮的母親身邊,並且在幾乎看不出來的一些示意、一句話、一個微笑和親切的一瞥中,感覺到有一種極深厚的慈愛保護著她,關注著她的命運。 她還不瞭解這些令人痛苦的原因,也不懂她的母親為什麼嚴格地使自己與他們隔離。斯可羅多夫斯基夫人這時候已經病得很重,生瑪妮雅的時候,她就有了結核病的初期症狀,後來5年中,雖然經過多方調治,她的病情還是發展了。不過這位勇敢的基督徒總是生氣勃勃,衣著整潔,照舊過著忙碌的主婦生活,給人一種身體健康的錯覺。她自己立下嚴格的規矩:只用她專用的餐具,不擁吻她的女兒。那些小斯可羅多夫基不大知道她有這種可怕的病症他們只聽見由一間屋子裡傳來的一陣陣短促的乾咳聲,只看見母親臉上的憂愁陰影,只知道由前些日子起,他們的晚禱辭裡加了一句很短的話:「保佑我母親恢復健康!」 瑪妮雅每次說到讀書,一種特有的羞怯總使她雙頰暈紅。前一年他們住在鄉下的時候,布羅妮雅覺得獨自學字母太乏味,想拿她的小妹妹作教育試驗,跟她妹妹玩「教師遊戲」。這兩個小女孩有好幾個星期總在一起,用紙版剪的字母隨意排列成字。後來有一天早晨,布羅妮雅正在她的父母面前結結巴巴地讀一段很簡單的文字,瑪妮雅聽得不耐煩,從姐姐手上拿過那本打開的書,很流利地讀出那一頁上的第一句。 起初,周圍的寂靜使她很得意,就繼續玩這個極有趣的遊戲;但是她忽然驚慌起來,看了看斯可羅多夫斯基先生和夫人驚呆了的臉,又看了看布羅妮雅不高興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就不由得哭了;神童氣概完全消失,她還不過是一個4歲的孩子,痛哭著並且悲哀地重複著說:「請原諒我原諒我我不是故意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布羅妮雅的錯這只是因為它太容易了」 瑪妮雅突然失望地想到,或許因為她學會了讀書,他們永遠不肯原諒她。在這次難忘的事發生之後,這個小孩漸漸把大小寫的字母都認熟了;由於她的父母總是避免給她書,她才沒有顯著的進步。他們都是很謹慎的教師,總擔心他們的小女兒智力發育過早,所以每逢她伸手去拿書本的時候,就叫她作別的事。 瑪妮雅天生有驚人的記憶力,她清楚地記得上年夏天和姐姐在一條小河裡劃水玩,一玩就是好幾個鐘點記得她們秘密地捏泥餅,衣服和圍裙上都濺了黑泥點;還把泥餅放在木板上曬記得那棵老菩提樹,有時候七八個小搗亂——她的表親和朋友——一齊爬上去,他們也常把她這個手臂太弱、腿太短的「小東西」舉上樹去;他們在大枝上鋪著又涼又脆的白菜葉,在白菜葉上晾著板栗、生胡蘿蔔和櫻桃等食物她記得在馬爾基,約瑟夫在一個燥熱的穀倉裡學乘法表,他們試著要把她埋在那流動的穀粒堆裡!她也記得斯可西波夫斯基老爹,他駕著大型的四輪馬車的時候,總是那樣高興地把鞭子抽得劈劈啪啪地響! 她還記得克薩維爾叔父的馬! 她們越走近學校,比較大的一個就越控制住自己,並且把聲音放低。她大聲講著的那個自己編的故事並沒有完,但是到了在學校的房子跟前,她就中止了。 這兩個女孩子突然靜悄悄地從房子的窗前走過,這些窗戶都掛著同樣的硬花邊窗簾。 裡面住的是斯可羅多夫斯基一家最恨也最怕的人物依凡諾夫先生,他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在學校範圍內,他是代表沙皇政府的。 素希雅和瑪妮雅散步回來,溜進父親的書房的時候,這位教師正低聲和夫人談著伊凡諾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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