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華茲華斯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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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寫了聲音的飄忽不定。這聲音是飄忽的,童年時光也是飄逝的,似乎有影有形,但又看不見、摸不著、把握不住。 接下來,詩人認為這聲音,是在講述童年: 你細語頻頻, 你向我傾訴著 一個夢幻中的事情。 然而詩人又感到童年已成了一個幻影,所以他感受杜鵑,也就是感受自己的童年,你只是一個看不見的東西,一個聲音,一個謎。 這聲音正是詩人在童年時四處尋覓卻未曾找到的。 引人懸念,卻無法看見。 現在這聲音又引我回到「黃金的時光」、「再現縹緲的仙境」。 這首詩中杜鵑鳥的聲音,是童年的意象。聲音的無法看見,正是童年的不可重現。這聲音是一個謎,一個夢,童年也是縹緲的仙境,是一種難以觸及的美的意境。童年的回憶已染上了想像與情感的成份,具有遙遠感與理想性,成為只吸引幸福而排斥痛苦經驗的意象,它使童年歲月裡的苦惱似乎也變成幸福,逝去的童年因此具有幽深魅力。 蝴蝶與杜鵑能觸發詩人的情感,使他進入童年的意境之中。同時,還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童年時期的真實事件實錄於他的自傳體長詩《序曲》以及《永生頌》等詩篇之中。但這些真實事件經過詩人的沉思與夢想的加工,已被染上了哲理詩的色調。因而詩人的童年既是他自己的童年,又上升為普遍性的童年、人類共同的童年、宇宙的童年。這些詩表達了對童年的哲理思考,我們在哲理詩部分再述。 另一類處於自然狀態中的人,是生活在自然的懷抱,遠離社會羈絆,在自然中自給自足的鄉村人。在對鄉村人的描繪中,華茲華斯尤為偏愛癡童、瘋女、乞丐、病殘、弱老一類。這或許是因為他們遠離教化、遠離文明,是更為純粹的未開化的自然人。這些在文明人眼中的卑微的人,在華茲華斯筆下,卻生活在自然和諧的環境之中,保持著人的生命的本真,具有他們人格上的健康、善良與莊嚴,獨有一份他們自己的神韻。 《坎特伯蘭的老乞丐》(1798年)一詩對老乞丐及其生活都包含有讚美的因素。詩人首先描寫周圍的人對老乞丐的友善態度: 騎馬消閒的人 給他施捨也不隨手扔在地上, 而是停下馬來,為的是讓錢幣 穩穩當當地落在老漢帽子裡; 夏天裡,管著路卡 收通行費的婦女在卡子旁邊 搖著紡車時,只要看見老乞丐 在路上走來,就會放下手中的 活兒,拉開門上的閂讓他經過。 當驛車 轔轔的輪子將要超越老乞丐, 那駕車的驛差會在後面叫他, 要是叫後他的路線還不改變, 驛差會使車輪悄然貼近路邊, 讓驛車在他身旁輕輕駛過 嘴中既不罵,心裡也全無怒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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