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海倫·凱勒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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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波士頓美術博物館裡參觀的時候,站在梯子上,雙手撫弄著雕像,當摸到一具塑有幾個姑娘翩翩起舞的浮雕小作時,她就問:「歌唱者在什麼地方呀?」而在摸到歌唱者之後,她又說:「哦,有一個啞然無聲咧。」原來他們當中有一位歌唱者的雙唇是閉合著的。她在自傳中精彩地描述她所經歷的活動: 有一天,我們遇到了一件令人驚心動魄的事情。西北海灣舉行一次划船比賽。由各條軍艦派小艇參加。人們都乘帆船來看比賽,我們的帆船也跟他們的在一起。海上風平浪靜,成百艘小帆船在我們的船旁邊來回輕輕地擺動著。比賽結束,我們掉過船頭往回劃。忽然有一條帆船發現一塊烏雲從海上飄來,漸漸地越來越大,越來越厚,最後佈滿了整個天空。烏雲密佈,滿天陰霾。霎時間狂風驟起,海浪衝擊著一道道無形的屏障,發出怒不可遏的呼嘯。然而我們這一葉扁舟卻無所畏懼地迎向風浪,拉緊繩索,張開風帆,傲然淩駕於風浪之上。一會兒在波峰浪穀之間打旋,一會兒又被巨大的浪頭高高拋起,在風浪的怒吼聲中駭然落下。我們立刻降下主帆,搶著風,轉著帆,全力以赴地與逆風搏鬥。颶風刮得我們的小船東倒西歪,我們的心怦怦亂跳,雙手顫抖不止。我們太激動了,但並不害怕;因為我們像海盜一樣勇敢,我們相信我們的船長最善於駕馭這種態勢。他那堅強有力的雙手和飽經航海鍛煉的眼睛曾經戰勝過無數次惡風險浪。海港裡的一艘大船和幾艘炮艇從我們船旁駛過,向我們致敬,船上的水手們為這只小船的船長敢於在風暴中冒險出航而歡呼。最後我們終於到達了碼頭,一個個都又冷又餓,筋疲力盡了。 去年,我在新英格蘭一個風景優美、引人入勝的鄉村中最僻靜的一角,度過了整個夏天。麻省的倫薩姆是使我集憂喜於一身的地方。那兒的菲利浦王池邊的「紅色莊園」,即傑·伊·錢柏林先生的家,多年來也成了我的家。想起那兒的親密的朋友們對我友好的款待,以及和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愉快的日子,我心裡充滿了感激之情。我和他們家的孩子們之間的友誼更是可貴。我跟他們一塊兒玩,一塊兒到樹林子裡去漫遊,一塊兒在湖水裡嬉戲。那些娃娃們聽我講小鬼和侏儒、英雄和惡熊的故事時,輕輕地發出驚歎聲,那天真無邪的童稚氣,使我迄今記憶猶新。傑·伊·錢柏林先生是第一個使我明曉樹木花草的契機的人,好像我貼著耳朵就能聽到橡樹裡面樹液流動的聲音;看到陽光在樹葉叢中隱約地閃耀的景象。 正如一首詩所描寫的那樣: 根兒紮在地下不見天日 卻分享到枝頭的歡暢 好像見到了陽光普照和風拂煦 海闊天空,百鳥飛翔 它和自然有著共鳴 我,也是一樣 我似乎覺得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本能,能夠理解人類從原始時代以來的一切意念和情感;每一個人都有著關於大千世界和潺潺流水的潛在記憶,即使是天聾地啞的人,這種世代相傳的本能也是誰都剝奪不了的。這種天生的本能就是集視、聽與觸覺於一體的第六感官——靈感。 海倫小姐依靠嗅覺的程度是超乎尋常的。當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她只要嗅一嗅某個地方的每件東西就知道到了什麼地方;根據不同的氣味就知道走過哪家鄰居的房子。但是,隨著智力的發育,她變得不那麼依靠嗅覺了。現在要確定她在多大程度上憑藉氣味來辨認各種東西是很困難的。 關於特殊的第六官能的問題是一個微妙的問題。人們認為凱勒具有那樣類似的官能。哲學家們力圖查明,在她學會語言之前,她對抽象事物的概念是什麼樣的。比如她對於時間的感覺是非常準確的。這是否作為一種特殊官能而具有的特徵之一呢? 她有兩塊手錶,別人送的。表的平面有一個扁平的金質指示器,可從左至右自由地轉動。殼邊有11個突起點,轉柄為12點。這種表在美國恐怕也只有兩塊。 2.在倫薩姆 海倫在自傳中寫她在倫薩姆的生活: 在倫薩姆,我有許多樹朋友,其中一棵亭亭如蓋的大橡樹,它是我內心的驕傲。我把所有的朋友都帶去參觀這棵樹王。它屹立在菲利浦王池的陡岸上,俯瞰著整個王池。據研究樹木的專家們說,它已有800—1000年的歷史。傳說菲利浦王,一位英雄的印第安人首領,就是在這棵樹下與世長辭的。 海倫從小就喜歡樹。她在大樹底下乘涼、讀書;她爬樹、上樹,在樹杈上休息。在倫薩姆,莊園庭院門口,她認識了一種椴樹,它長得優美而豐茂。有一天下午,突然刮起狂風,雷暴雨轉瞬就到。她聽到什麼響了一下,感覺到有東西猛烈地撞在屋子的牆上了。她當時就判定,是那棵大椴樹倒下了。這棵飽經風雨雷暴的大椴樹,終於倒下了。這當然令人遺憾。 那個夏天,她和沙利文小姐匆匆來到倫薩姆,一個僻靜的山莊旅遊。那兒綠樹成蔭,環境幽雅,有三個湖。 她們住的小屋,就在一個湖的岸邊。 陽光明媚,白天漫長,時間都是屬她們的。 在這裡沒有了煩惱的功課,沒有了喧囂的城市噪音,只有寧靜和清新的空氣。她們在這裡休息遊樂和自學。 雖然如世外桃源,但她們也要關心外界的生活。通過報紙電臺,她們得知世界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比如戰爭、結盟、社會衝突、資本家與工人的鬥爭。 這塊小小的人間樂園的外面,人們終日辛勞,創造著歷史。 湖水、芳草、水鳥,還有草原、樹林、田野,才是永恆的東西。它將與世長存。 人們都說,對外界的感覺人類主要靠眼睛和耳朵獲知。 但海倫卻能準確地說出道路的區別。她能分出是走在城市大街還是鄉間小道。她的整個軀體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極為敏感的。 城市的喧囂衝擊她的面部神經,過往人雜遝的步履,各種紛擾,使她精神緊張。 她曾數次走訪城市貧民區。那裡,街道又髒又窄,住的都是窮人。 她感到不平,感到極為憤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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