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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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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你心中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那麼你就一定能夠成功地做成這件事,其它的一律不予以考慮。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至於我現在的情況,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我相信,正如我剛剛教導過你的那樣,只要有自信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能夠應付自如。 1943年11月20日寫給妻子的信 昨天晚上,我們吃了一頓非常油膩且難消化的意大利晚餐。意大利人的飲食習慣實在讓人瞠目結舌。 首先上的是提神的甜酒。 然後是一道湯,接下來是一種厚度達4英寸的餡餅。裡面有土豆、奶酪、魚肉、豆子以及其它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東西。這道菜不僅內容豐富而且數量充足,這是坐在我身邊的胖胖的女主人的拿手榮,為了表示對她高超廚藝的肯定,我不得不吃了兩份。 接下來的一道菜是按層排列的,我想如果有哪位能夠和我們共進晚餐的話,他一定會喜歡這道菜的,若有可能的話,還可作為標本帶回實驗室去進行研究。這道菜的第一層,也就是最上面的一層是龍蝦,接下來是貝,然後是什錦蔬菜,再下面是奶酪,再下面……只有上帝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最糟糕的是所有這些東西的上面都沾滿了一層厚厚的蛋黃醬。感謝上帝!這道菜不是我身邊的人做的,所以我只吃了很少的一份就應付過去了。 最後上的甜點是可怕的意大利奶酥,只需看一眼它的外表就足以想像其油膩的程度。不幸的是,這道菜是女主人專門為我準備的,所以我不得不把它全部吃掉。 然而最令人佩服的並不是意大利人的烹飪技術,而是他們大得驚人的胃口。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如此大的某量,而他們居然每人至少吃兩份。一個13歲小女孩的飯量足以讓一匹馬相形見拙。晚飯後,我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個小姑娘,看看她是否會因為吃得過多而脹得鼓鼓的,可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吃多了,她看上去和吃飯前沒有任何區別。當我們回到家後,科德曼,一個平時很少喝酒的人,建議我們大家痛快地喝一次威士忌,以便消化掉我們體內的食物,於是我們照他說的話做了。事實證明這個建議不錯。 1943年11月28日致艾森豪威爾 最近幾天來,我一直在讀奧斯堡的大作《諾曼底征服史》。它講述的是來自諾曼底的12個兄弟在60年的時間內征服了整個意大利南部的故事。他們曾一度將邊境線擴展到了目前我們的第5軍和第8軍控制的地區。和我們一樣,他們也曾控制了西西里以及非洲的許多重要港口。 他們在戰略戰術方面和我們有許多相同之處。他們制定作戰計劃時極注意細節和精確度。他們總是搞突然襲擊,讓敵人防不勝防。他們精通登陸戰,善打攻擊戰。在這種殘酷無情的攻擊戰中,他們的裝甲騎上往往能發揮坦克的作用,所向披靡,勢不可擋。 當然了,他們所進行的戰爭,無論是在攻陷區域還是作戰時間方面,都是不能與你在去年領導的那幾次大型戰役相提並論。 諾曼底人的許多戰略戰術是值得稱道的。在這裡值得特別提到的一點就是他們往往能夠抓住絕好的戰機,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這也是你經常運用的策略之一。儘管你們在戰略思想上有相似之處,但在具體運作方面,你卻比他們勝出一籌,因為在使用這項戰略戰術的過程中,你從未遭受過毀滅性的打擊,而諾曼底人卻因為貽誤了兩次戰機,而被徹底地消滅掉了。 我的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胡說八道或是阿諛奉承,但事實絕非如此。諾曼底人花了足足九百年的時間才得到了世人對他們軍事才能的認可,這是一個令人遺憾的事實。我不希望歷史重演這一幕,所以我想通過這封信,代表我自己,在你還活著並且能夠享有這份快樂時,把本應屬你的榮譽和贊許帶給你。 希望你能在1943-1944年度取得更輝煌的戰績。我將一如既往地永遠忠誠於你。「飛臨埃及」 既然電臺和報紙都說我到過開羅,那我現在可以寫寫它了。 我和科德曼上校及8名第7集團軍參謀部的軍官于12月12號7點15分從巴勒莫起飛,先飛到班加西加油和吃中飯。 班加西機場離城約15英里,除了滿眼的小炸彈和炮彈彈片外,其它都還好。此地沒有任何界標,幾乎寸草木生。加之地形起伏,一些地方1500碼外就會看不見大部隊,我們只得動用了導航設備。這樣的地形真少見。我忽然想到,觀察汽球和從前的炮兵指揮的梯子在這裡可能會大有用場。地面是乾旱的褐色泥土,比因迪奧的沙地好走多了。可如果幾輛車走一條車轍,地面便會碎裂。怪不得有人曾告誡我們,沙漠車隊不能相繼而駛。不過在國迪奧我們發現,汽車最好還是一輛跟一輛。當然,這兒比我國的沙漠易於行軍,尤其對裝甲部隊而言。 從班加西我們橫越沙漠飛到托卜魯克。這是座遭過重創的小城,人工港裡滿港破船。 我們從托卜魯克沿鐵道線飛到愛爾·阿拉曼。儘管飛得低,我們也很少看見被毀的車炮,也根本看不到電線。 我們又從愛爾·阿拉曼飛到亞力山大,然後經尼羅河三角洲飛抵開羅。綠色的尼羅河同褐色的沙漠任清分明。我聽說除去這片約150英里寬的尼羅河三角洲,埃及的其餘國土只是塊不足對英里寬和大約2500英里長的狹地。 飛近開羅時我們驚喜地看見了金字塔。亨利·麥特蘭一威爾遜爵士將軍的營務副官H·切普曼·沃克爾少校在機場迎接了我們。他把我和科德曼接到了將軍府。我們訪問開羅期間一直就住在此處。我們到時,將軍不在府上,可他的前參謀長和另外幾個軍官住在這裡。這兒雖不氣派,卻很舒適。它位於城南一個叫馬地的城區,距城15分鐘車程。切普曼·沃克爾少校給我們看了他安排的一個很周詳的日程表。我們都同意了。 1943年12月13號 我、科德曼和切普曼·沃克爾少校在威爾遜將軍的秘書蘭弗的夫人的陪同下,上午出去買了趟東西。 開羅真是個令人沮喪的地方。整個城市和它的居民看起來就像1928年的紐約。街道兩邊停滿了汽車,還有一些停在街心。所有的商店都人流如潮,貨物也琳琅滿目,就是價格令人咋舌。我問了一下,一雙絲襪竟要4鎊。 成群結隊的埃及農民比我曾認為是人類佚德的西西里人還要矮。阿斯旺大壩的建成使一種淡水蝸牛大量繁殖,而這種蝸牛卻是一種鉤蟲的寄生體,從而構成健康威脅。鉤蟲病使埃及農民長期腹瀉,性功能減退。為了解除痛苦恢復精力,他們抽起了大麻。大麻見效了幾個月後就再也不管用了,農民們由此也更易染上鉤蟲病,形成了惡性循環。戰爭爆發前,大麻的販賣控制得不錯,結果百姓很不滿。一打仗,大麻好買了,他們皆大歡喜。他們衣著很髒,生活習慣也不衛生。在一條淡水運河上,我看見一個人正往河里拉屎,而在他下游不足10碼的地方,一個女人正在洗衣服,再往下游不遠處一個村民正在挑飲用水。 在埃及的總人口中,除了幾百萬農民平均每人只有五分之四英畝的土地,大約一千二百人擁有其餘所有的土地,而剩下的人則一無所有。農民的平均收人每年只有50美元,從中還得抽出一部分支付飲用水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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