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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夜裡薩姆金經常看到冬日茫茫的大地上,到處是焚燒房屋的大火,照耀著大地如同白晝;一根根火柱像從大地深處升起,四面八方,在白得耀眼的土地上,農民起義的浪潮,恰像是一座座爆發的火山,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噴吐著黑色的岩漿。」

  高爾基這樣把歷史大事以一種新奇的視角,有條不紊地記錄下來。這顯示了他成熟的構思和獨到的筆力。高爾基還在小說中塑造了另一個人物:庫圖佐夫。

  這是一個與薩姆金完全對立的藝術形象。庫圖佐夫是一個職業革命家。他有著豐富的精神世界。他待人真摯,有著樸素的外表和舉動。他大公無私,還具有勇敢的獻身精神。無論是在地下工作時,還是在敵人的監獄裡,他都沒有停止過鬥爭。

  薩姆金的世界觀和庫圖佐夫的世界觀之間的矛盾鬥爭構成了小說的基本主題。故事情節的發展,顯示了極端個人主義者的必然滅亡和布爾什維克思想的必然勝利,也顯示了社會主義的勝利是不可抗拒的歷史潮流。

  《克裡姆·薩姆金的一生》形象地、入木三分地刻畫了極端個人主義者的典型——薩姆金,他那可笑的外表和醜陋的思想使他成為世界文學中的一個令人難忘的形象。通過這個形象的刻畫,高爾基同時藝術性、哲學性地概括描繪了40年的歷史內容。高爾基成功地同時擔任了一個文學家和一個歷史學家的任務,《克裡姆·薩姆金的一生》是高爾基最後的傑作。

  時光荏苒,馬克西姆·高爾基逝世至今已有60年的時光了。每當我們重溫他的一切——他的為人和為文的時候,我們仍然為之深深感動。

  很少有人能夠像他那樣,在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活的磨難之後,對命運仍然沒有妥協,對人生依舊沒有悲觀。他始終以積極、樂觀、自信的精神對待生活,他始終認認真真、嚴嚴肅肅地做人。他甚至樂觀得把這種磨難看成是無上的饋贈。他曾自豪地說:「生活環境越艱苦,我覺得自己越堅強,甚至也越聰明。」

  也很少有人能夠像他那樣,極其重視精神生活。

  年少時,他把書籍看作是自己進步的階梯,不惜忍受種種折磨,與書籍為友。一生中,他都把真理看成高於生命的東西,執著地進行追求。他在遭受了無數次的監禁和流放之後,仍然毫不畏縮。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獻給了自己選定的事業——無產階級革命。他跟那些精神高尚、思想傑出的人們——列寧、托爾斯泰、羅曼·羅蘭等等走得那麼近,友情那麼深厚,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因為精神高尚、思想傑出從而具有召喚力的人,而且他在這一方面的追求永無止境。

  很少有人能夠像他那樣,表現出驚人的才幹與毅力。在第一次俄國革命前夜,他的名字是革命暴風雨的旗幟,他在列寧的領導下創辦了第一份公開發行的布爾什維克報紙,參與發動莫斯科十二月起義,在國外進行宣傳,揭露進攻祖國的反革命勢力。在反動年代,他緊密配合列寧進行工作,給布爾什維克的刊物熱情地寫文章、予以支持。在一般性的刊物上,他從不停息地發表戰鬥性的文章,提倡民主主義的文學,反對頹廢、憂傷、卑躬屈膝、色情、放蕩和宗教的偽善說教。

  他熱愛人民、熱愛祖國;他心胸開闊,決不諱疾忌醫;他品格高尚、性格堅強;他待人謙遜、善於學習。

  他還是慈愛的父親、忠誠的戰友和嚴格的老師。

  正如郭沫若所說的那樣,我們向他學習了「應該如何生活」和「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他是一個傑出的人。

  作為一個作家,他表達人民的思想和願望,誠實而卓越地成為人民的代言人。他使人民瞭解了自己,也使世界瞭解了俄羅斯人民。

  他始終保持高度的社會責任感。他暴露社會和統治者的黑暗,同時謳歌光明和鬥爭。

  他有傑出的里程碑式的成就。他第一個在創作中真實地反映了從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這個人類歷史的新時期,第一個把新的、具有社會主義思想的革命戰士的形象帶進文學作品中。他是無產階級文學最偉大的代表,社會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他的創作在世界文學史上開闢了一個新的時代。

  他的藝術才能是驚人的。他有驚人的觀察力,善於真實地表現環境的惡劣,刻畫典型形象。他從民間文學當中汲取營養,積極探索新的創作方法,並極為重視文藝的功能。他一生勤奮寫作,為人們留下了一部又一部傑作。他同時是小說家、戲劇家、政論家和文學批評家。他還培育了許多青年作家、積極從事文學組織活動。他是一個傑出的文學家。

  高爾基的輝煌的歷史功績在於:在工人與資本主義進行決戰的時代,他寫出大量的藝術作品,啟發廣大讀者群眾的革命覺悟。用自己的藝術作品、政論,以及直接參加組織領導,參加革命工作,不斷提高群眾為共產主義勝利而鬥爭的戰鬥意識。毫無疑問,高爾基在他的那個時代,是一個偉大的人和偉大的作家。

  在今天,他的人格力量和傑出作品,一樣激勵著許許多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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