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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七、高爾基的短篇小說創作 　　《福馬·高捷耶夫》的成功是基於高爾基的短篇小說創作經驗之上的。在高爾基創作短篇小說後，才積累起豐富的寫作經驗來的。沒有這些寫作經驗，《福馬·高捷耶夫》就不會達到這樣的藝術高度。高爾基一生寫了幾百篇短篇小說。他認為寫短篇小說對於訓練簡潔的文風很有益處。後來，高爾基甚至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在他著手寫一個長篇小說之前，總要寫幾個短篇小說練練手。 　　高爾基創作的第一個短篇小說是《馬卡爾·楚德拉》，這也成為高爾基進入文學聖殿的敲門磚。它講述了一個愛情和自由的故事。青年左巴爾跟少女拉達彼此相愛，但為了生活自由和人格獨立，最後不惜拋棄寶貴的愛情，表達了自由高於一切的思想。 　　小說是以浪漫主義的手法創作的，情節富有傳奇性，受民間文學的影響很大。 　　高爾基還寫過《少女與死神》、《小仙女與青年牧人》。他們和《馬卡爾·楚德拉》一樣都屬￿通過自由與愛情反映社會問題，表達思想的浪漫主義作品。 　　《少女與死神》講的是：沙皇打了敗仗回來，路過一個村莊，聽見一個戀愛的少女歡樂的笑聲，他惱羞成怒，命令隨從把少女交給死神。但這個少女既不怕沙皇，也不理睬死神。在愛情力量的感召下，死神終於讓了步，准許少女繼續留在人間。 　　《小仙女與青年牧人》講的是：林中小仙女被一個牧人的歌聲所吸引。於是，她不顧母親與姐姐們的勸阻，終於投奔草原而去。最初，草原生活是新奇的，牧人的愛情也令小仙女覺得很幸福。後來，暴風雨忽然來臨，草原上雷鳴電閃，大雨傾盆，小仙女的幸福感頓時一掃而光。她雖然依舊依戀著青年牧人，但更嚮往母親身邊的恬靜生活。於是她回到森林，卻發現母親已經不幸去世。小仙女遭到姐姐們的責難與冷落。 　　後來，在青年牧人歌聲的召喚下，小仙女又回到了草原，歡樂的春天和夏天很快逝去，可怕的秋天即將來臨，小仙女與牧人的共同生活蒙上了越來越厚的陰影。 　　她感到在草原上孤獨、恐懼，牧人也為失去的自由而鬱鬱不樂，最後小仙女終於在憂慮、驚悸中死去。 　　這篇小說的主題是讚美對理想的不倦追求，譴責對舒適、靜謐、消極的生活的眷念。 　　1895年，高爾基創作了《伊則吉爾老婆子》和《鷹之歌》，它們成為高爾基短篇小說當中的名篇，為很多讀者所熟悉。 　　《伊則吉爾老婆子》採用了故事套故事的方式。 　　它講的是： 　　有一天，伊則吉爾老婆子向過路人「我」講了三個故事。 　　第一個是關於臘拉的神話傳說。一隻雄鷹把一個部落裡的一個少女抓走了。20年後，當年的少女帶著與鷹生養的兒子臘拉回到了部落。臘拉孤傲、自私，他一回來就殺死了一個拒絕了他的愛情的少女。部落裡的智者決定讓臘拉離開部落。這正中臘拉下懷，此後他需要什麼都來族人這裡搶掠。 　　終於有一天，臘拉想死了。然而他發現自己是個死不了的人。他痛苦萬分，最後變成了一具虛幻的影子。 　　第二個故事開始了，伊則吉爾老婆子向過路人談起了她自己的身世。 　　年青時，她長得十分迷人。她把用姿色來勾引男人，作為生活的全部內容。她一次又一次拋棄了男人，男人也一次又一次拋棄了她。到老了，她也沒有得到幸福，成了一個活著的軀殼。 　　第三個故事是關於丹柯的英雄傳說。 　　古時候有一族人住在濃密的樹林裡。後來，異族人侵佔了他們的土地，並且把他們趕向樹林深處。在那裡，人們難以生存。丹柯是一個勇敢、智慧的青年。 　　他自告奮勇地領人們走出森林。當大雷雨來臨時，林子裡漆黑一片，黑暗擋住了人們的去路。人們開始責怪丹柯。丹柯痛苦極了，突然抓開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他的心，把它高高地舉在頭上。他的心熊熊燃燒，照亮了道路。人們出了森林，丹柯卻倒地死去。 　　第一個故事譴責了臘拉的狂妄、孤獨和極端自私自利。第二個故事批判了虛度年華、無所作為的人。 　　第三個故事歌頌了為集體獻身的英雄主義精神。 　　這是一篇意義深邃的作品。三個故事都從短小精悍的篇幅中體現了哲理性。在作品中也可以找到不少閃爍著智慧的格言。例如，丹柯用「不能夠用思想移開路上的石頭」來說明什麼事都不做的人，不會得到什麼結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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