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基(19)_學達書庫

一九

　　§十一、偉大的友誼——列寧與高爾基

　　1906年年底，高爾基由美國來到了意大利。

　　高爾基說過：「假如我不是一個俄國人，大概我寧願做一個意大利人。」因為，意大利不僅給高爾基提供了創作的靈感和環境，還孕育了一段偉大的友誼。

　　高爾基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灣前前後後共停留了15年之久。除了故鄉下諾夫戈羅德以外，這裡是他一生當中逗留得最久的地方。

　　他驚歎於這個國家的美麗。他多次說過：「意大利是歐洲大陸一個最美麗的國家。」絢麗的陽光，碧藍的海洋，遠處維蘇威火山冒著煙，繚繞著淡紫色的雲靄，海上漂浮著星星點點的漁舟，居民們的建築依山而起，建築前面是石灘，一級級向海中延伸。四處可以看見葡萄、蜜桔、檸檬、無花果的黑沉沉的葉子和橄欖樹銀灰色的葉子。它們都在顯示地中海沿岸的美麗與富饒。這給他提供了優雅的創作環境。

　　他還驚歎這個國家悠久的歷史與文化。他更驚歎於這個國家人民的熱情。到達那不勒斯的第一天晚上，高爾基去劇場看戲。序曲已經開始了，但因為他的到來，音樂驟然停止，大廳裡的燈光都亮起來，觀眾們向高爾基歡呼，這時，軍隊改為演奏馬賽曲，表示對高爾基的光臨的歡迎，劇院經理獻上了鮮花。

　　三天以後，在那不勒斯舉行的歡迎會上，高爾基說：「我不懂你們的語言，你們也不懂我的話，但我瞭解你們的夙願和希望，你們也同樣瞭解我的夙願和希望。」

　　無論走到哪裡，高爾基都受到熱烈的歡迎。人們以發表文章、寫信、打電報表示自己的喜悅。高爾基，就像幾十年前初到意大利的司湯達一樣，把意大利看作了自己的第二故鄉。

　　高爾基居住在喀普裡島上，完成了《母親》的創作。除此之外，從1906年—1913年，還寫完了長篇小說《童年》和《沒用人的一生》、《懺悔》、《夏天》、《奧吉洛夫鎮》等6部中篇小說，《最後一代》、《怪人》、《瓦薩·日列茲諾娃》、《偽金幣》、《崔可夫一家》等5個劇本、3個短篇小說和若干特寫、論文。可以說，在喀普裡島上，高爾基的創作獲得了豐收。

　　與此同時高爾基獲得的是思想的豐收。這一豐收來自于高爾基與一位偉人——列寧的交往。

　　早在1900年，列寧創辦《火星報》之後，有人就秘密地按期把《火星報》送交給高爾基。高爾基青年時就一直在思考的許多問題，如：生活的意義是什麼，怎樣才能找到一種新的生活，如何為了得到這種生活而鬥爭，這些都在《火星報》上找到了明確的答案。《火星報》幫助高爾基選擇了革命的方向，使他有了鬥爭的力量。就在這時，他開始接受列寧的思想。

　　1902年10月，高爾基同《火星報》和社會民主工黨莫斯科委員會的代表見面，聲稱完全同意《火星報》的觀點，準備籌集資金，全力支持社會民主工黨的活動。

　　遺憾的是，由於警察的「特別監視」，高爾基一直沒有跟列寧見面的機會。但是，從列寧的文章裡，從跟隨列寧的那些知識分子的演說和工作中，高爾基感到了真正的革命性。所以，到1903年，俄國社會民主工党分化成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兩派的時候，高爾基就堅定地站在了列寧所在的布爾什維克這邊。

　　列寧則更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作家。1899年，當高爾基在《生活》雜誌的文藝欄工作時，列寧就曾稱讚《生活》「是一個很不錯的雜誌，特別是小說欄，簡直好極了。」高爾基的熱情與才華打動了他。在《海燕之歌》發表後，列寧的夫人克魯普斯卡婭說過：

　　「誰讀了這首詩，誰就會瞭解，為什麼伊裡奇那樣熱愛高爾基？」

　　1905年的6月，高爾基和列寧開始了通信，這是他們友誼的開始。11月27日，高爾基在彼得堡黨中央的會議上首次見到了列寧。但由於高爾基當時發著高燒，所以沒有跟列寧過多地交談。

　　1907年4月，正在意大利旅行的高爾基接到俄國民主工黨中央委員會的邀請，在4月30日到5月16日，作為有發言權的代表出席了在倫敦召開的第2次黨的代表大會。這是高爾基與列寧的第二次交往。這一次交往給高爾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會議是在倫敦郊外的一所簡陋的木頭修建的教堂裡召開的。以列寧為首的孟什維克和以普列漢諾夫為首的孟什維克之間，進行了熱烈的辯論。高爾基坐在一個角落裡。靠著一根柱子，一連幾個鐘頭聚精會神地聽著、看著。在後來的回憶錄《列寧》裡，高爾基描寫了列寧和普列漢諾夫在會議期間給他的印象。

　　「當我被『引見』給普列漢諾夫的時候，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挺立著，嚴厲地看著我，有點厭煩，好像一個教書教厭了的教師又看到了一個新學生一樣。他向我說了一句極其普通的應酬話：「我很敬仰您的才能在整個代表大會期間，無論是他，還是我，誰都不想推心置腹地交談。」但高爾基卻這樣回憶道：

　　「列寧一隻手摸著那蘇格拉底式的前額，另一隻手握著我的手，親切地閃動著那一雙靈活的驚人的眼睛，立即就談到《母親》這本書的缺點。」高爾基說出了他對列寧的主要印象：「這個人一切都太樸素了，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領袖』的氣派。」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