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古德裡安回憶錄 | 上頁 下頁
七二


  (一)裝甲兵總監對我負責,促進裝甲兵種的將來發展,以使其成為決勝的武器。該總監直屬于我個人。他具有與軍團司令相當的指揮權,並為裝甲兵種的首席軍官。(注:此處所謂的裝甲兵種包括:戰車兵、裝甲師中的步兵部分、摩托化步兵、裝甲搜索部隊、戰防部隊和重突擊炮單位。)

  (二)與陸軍參謀總長會商後,裝甲兵總監對於裝甲部隊及陸軍中的大型機動單位的組織和訓練,都負有全責。根據我的命令,他的管轄權還可以及于党衛軍及空軍的裝甲部隊,但我保留著最後的決定權。關於技術發展和生產計劃方面,應與軍需生產部會商後,提請我批准。

  (三)因為裝甲兵總監是該兵種的首席軍官,所以該兵種的訓練部隊也由他指揮。他應負責使野戰軍的人員和物資的供應,源源不絕。在我指導之下,他有責任決定各部隊所應該分配的車輛數字。

  (四)裝甲兵總監對於裝甲機動部隊的補充,一定要使其能符合既定的計劃。此外對於已經沒有戰車的裝甲兵員應如何使用,他應和陸軍參謀總長諮商後再做決定。

  (五)凡與裝甲兵指揮、裝備、訓練、組織有關係的戰鬥經驗報告,裝甲兵總監都有審核的權限。在這一方面,他有權視察或校閱國防軍和党衛軍的一切裝甲部隊。他更有權與野戰軍中的各裝甲部隊,直接通信以討論這些問題。他的意見和結論應送請有關單位,及軍需生產部加以注意採納。關於裝甲兵的訓練組織規程等項文書,都由該總監負責頒發,凡與其他兵種合作有關者,則應與參謀總長會商發行。

  (六)裝甲兵總監由於具有該兵種首席軍官的地位,所以具有下列的權限:(1)指揮所有的機動訓練單位和預備部隊,(2)連同短期訓練在內的一切機動兵種的學校。

  (七)在有關職權之內,裝甲兵總監有權向陸軍參謀本部各單位下達訓令。同時各單位也應該奉命與他合作,並提供他以一切的便利。

  元首希特勒

  這個命令使我具有相當大的權力,而且是其他兵種的首席軍官都望塵莫及的。他們幾乎完全沒有自主權,一切都受著參謀本部的控制,所以很少有所建樹。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過去這種制度會一點成效都沒有,有經驗的軍官都願意趕快回到前線上去,而不願意從事這種有名無實的工作。不過我這一次的出任裝甲兵總監,卻把這種頹風振奮了起來。很明顯的,陸軍參謀本部,尤其是參謀總長,對於我擁有這樣的大權,是很不滿的,因為他們覺得這無異於是侵佔了他們的權力。結果使以後在許多地方我都遇到阻難,這種惡感一直維持到戰後尚未了結,還是有人惡意中傷我。實際上這種新規定對於全體陸軍而言,是有益無損的,對於裝甲兵的發展更是大有裨益。

  在這個原稿中只犯了一個重要的錯誤,那就是有關炮兵的部分。本來突擊炮是屬￿炮兵的範圍,但是我卻把它們列入裝甲兵的範圍。我這一想法具有很充分的理由,因為突擊炮的生產已經把戰車的生產總量吃下去了一大部分,而且因為它們的火炮威力不夠,又不能擔負理想中的戰防任務。效力更差的卻是那些舊式的戰防炮營。他們所使用的火炮還是用半履帶車輛牽引的,炮彈的穿透力不足以擊穿敵人的戰車,所以實在是一種無用的廢物。因為如此,我就想對它們做全面的革新。但是不知道是誰在原稿中的「突擊炮」一項上加了一個「重」字,這我沒有注意到,於是裝甲兵總監的控制權就只能以重突擊炮為限,而這種武器還剛剛問世,它們就是以虎型或豹型的底盤所裝成的戰車殲擊車。所以在我發現了這個詭計之後,我就不免抱怨說,這不是和我個人開玩笑,而是和整個陸軍的戰防部門開玩笑,其結果必定會使整個陸軍都要吃虧。

  當這個任職命令還正在公文旅行之中,我就飛回柏林部署我的人事,並且準備立即開始工作。我的辦公室還是設在戰前我當機動兵總監時的舊址。參謀長一席我請了一位具有充分作戰經驗的老裝甲戰士托馬勒上校(Col.Thomale)擔任。他對於這個新職務始終充滿熱忱,並盡了最大的努力,直到德國崩潰。無論個人品性方面或職業能力方面,我都有深慶得人之感。另外還有兩個參謀軍官和我在一起服務,一個管組織,一個管人事。前者是費爾中校(Lt.Col.Freyer),他已經負有重傷,所以不適於前方的工作;後者是考夫曼少校(Maj.Kauffmann),他是一位精力充沛的青年。

  不久他的位置又為富爾華茲少校(Maj.von Wollwarth)所接替。我的副官是馬克斯中校(Lt.Col.Prince Max zu Waldeck),他也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在裝甲兵種的每一部門,每個主管都有一位助手:這些人都是在前線具有充分經驗的,且年紀比較大或是受了重傷,至少需要在後方休息一個時期的。當他們身體康復之後,就又可以重新調往前線工作。利用這種前後方輪換的方法,裝甲兵總監部就可以和前線上作戰的部隊維持著密切的關係。

  為了主管裝甲部隊的訓練,另外在國內軍的範圍中設立了一個裝甲兵監,由艾貝爾巴赫將軍負責。他的參謀長同時也是國內訓練軍總司令部的裝甲兵科的主管人。利用這種安排,我和弗洛姆始終都能夠維持著密切的合作。關於學校和訓練班方面,也另外有專人主管,那就是豪恩希德將軍(Gen.von Hauenschild)。最後,我又派了一些軍官充任我與前線部隊之間的聯絡官。這樣就可以使我與前線的實際發展不至於脫節。

  在教材的發行方面,由蔡斯上校(Col.Theiss)負責,我和他在1938年就已經認識,那時他還是舊奧地利軍隊中的一位戰車營長。他一直任職到德國崩潰時為止,而且他對於戰史的資料搜集,具有很大的貢獻。

  在柏林我又去拜訪許多部門的主管人,這些人都是與我未來工作有合作關係的。在這許多人中間,有一位是空軍方面的米爾希元帥(Marshal Milch),那是我戰前就有深交的老朋友。他把當前的政界內幕分析給我聽,內容十分精彩。他又告訴我,在這許多納粹要人當中,只有幾個人是希特勒的真正心腹,具有重大的影響作用,對於這些人,他勸我都去拜訪一番。那就是戈培爾、希姆萊和史貝爾,最後這個人正是軍需生產部長,那本是我一定要去看的人。

  由於米爾希元帥的建議,我就在3月3日去拜訪戈培爾博士,當面報告他我已經出任裝甲兵總監的新職。他用非常友好的姿態招待我,並且立即與我長談,討論到一般的政治軍事情況。在希特勒的心腹當中,戈培爾無疑問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才。他可能對我當前的情勢有所補益。所以我馬上就感覺到,應該使他明瞭軍事方面需要有一個高級領導的重要性。這雖然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談話,但是我覺得他這個人很有理性,所以我就不顧一切地把老實話講給他聽。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