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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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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爭剛剛結束、紙張短缺的情況下,弗洛伊德還成功地出版了他的《精神分析短論集》第四卷。這一卷厚達七百多頁,比前三卷的總數還要多。 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和平並沒有真正的到來。弗洛伊德在苦悶的氣氛中,只好繼續發奮著書。這一年,他的愛情心理學中的第三篇論文——《處女之謎——一種禁忌》——發表了。與此同時,「國際精神分析出版社」在維也納正式成立。弗洛伊德的其他著作——《一個神經質兒童的故事》(又名《狼人》)、《噁心的東西》和《孩子挨打》——也先後出版。 社會的動亂使弗洛伊德一家人的生活籠罩了一片陰影。弗洛伊德本人的診所收入少得可憐,他的兒子、女婿找不到工作。一九一八年到一九二零年的冬天,天氣寒冷,又買不到燃料。弗洛伊德不得不在零下十多度的嚴寒下,守候著沒有暖氣的診室,寒冷迫使他在室內穿上大衣和皮手套。晚上,弗洛伊德又要用凍僵了的手執筆寫稿和校閱稿樣。 由於經濟困難,弗洛伊德不得不靠借債度日。通貨膨脹的結果,使他原有的價值十五萬克朗的存款化為烏有。這樣,當他六十歲開外的時候,他手頭仍然一文不名。 在這一時期,弗洛伊德曾寫信給鐘斯說:「我簡直不堪回首那最暗淡的日子……我知道你的處境也是很困難……遺憾的是,我不能為你提供任何有益的東西……我們正生活在一個很壞的年頭裡。」 一九一九年底,弗洛伊德夫人也身患重感冒而更加衰弱了。 在戰後一段時間內,唯一給弗洛伊德帶來慰藉的,是精神分析運動的廣泛發展。 戰爭帶來的災難,使精神病患者的人數更多了。另外,更重要的是,人們在精神上的空虛、苦悶和悲觀,使人們更加重視精神分析學,希望求助於它來探索解除精神苦悶的奧秘。 因此,戰爭結束以後,西歐各國政府、學者和普通人對精神分析學的興趣大大增加。國際精神分析學會在各國的支會進一步有所發展,對於精神分析的研究活動也大大增加了。 弗洛伊德在《自傳》中說:「歐戰雖然摧毀了好多好多的社團組織,但對我們的國際精神分析學會卻毫無影響。戰後第一次集會在中立國荷蘭的海牙舉行。東主國荷蘭殷勤地接待來自中歐各國的赤貧挨餓的代表們,景況令人感動。我相信這是英、德兩國的人在戰後的廢墟上第一次圍桌而坐,共同友善地討論雙方感興趣的問題。對於戰場神經病的觀察,終於打開了醫學界的眼界,使他們看到了心理因素在神經病中的重要地位。」 一九二零年海牙代表大會的召開表明,第一次世界大戰使精神分析學獲得了進一步發展的穩固基礎。戰爭使精神分析學深入人心,滲透到各個社會生活領域,滲透到一切與人類的精神生活有關的學科中去。從此,精神分析學的發展邁入了嶄新的階段。精神分析學開始成為無形的精神酵母注人文學、藝術、社會學、教育學、法學、政治學等領域;而在滲透的過程中,不但精神分析學起到了改造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各部門的作用,而且,精神分析學的不足部分得到了發展和補充,它的不準確部分得到了糾正和改造。 在這樣一個新的歷史時期,弗洛伊德擔負起更重的任務——他要負起在理論上補充、發展、修正精神分析學的重任,還要指導它在各部門的實際應用,總結新的經驗。 一九一九年,維也納大學把弗洛伊德從副教授提升到正教授,但仍然沒有讓他在學校和系裡擔任學術上或行政上的領導職務。 一九二零年三月,弗洛伊德寫信給費倫齊說:「我剛剛完成一篇二十六頁長的論被虐待狂的病源學的論文,這篇論文的題目叫做《孩子挨打》。我已經開始寫第二篇文章,它的題目帶有神秘的色彩:《快樂原則的彼岸》。」這篇文章于那年夏末寫就。 《快樂原則的彼岸》是弗洛伊德在整個二十年代所寫的有關本能的一系列論文的第一篇。我們將在下面看到,由於「本能」理論的建立,使弗洛伊德關於潛意識的理論更加成熟和更加圓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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