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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聖米歇爾號」

  乘聖米歇爾I、II、III號旅行人鹿特丹到哥本哈根;
  遊弋地中海

  我們知道,儒勒·凡爾納自1863年起便住在奧特伊區拉封丹街39號,並在那裡完成了《哈特拉斯船長歷險記》。當《地心遊記》交付印刷時,他在尚特內度過了1864年的夏天。一俟可能,他便帶著全家到克羅托瓦度暑夏。1865年,《論戰報》發表《從地球到月球》時,他正好是在克羅托瓦。

  選擇這個度假地的理由在於,一方面靠近巴黎,另方面亦考慮到他妻子在亞眠的家庭關係。正如地理學家拉瓦萊所說的,這是個沙質海灣,在這兒,儒勒·凡爾納重新見到大海,而且還能觀賞洶湧的浪濤。過了不久,他便購買了一艘漁船,並給這艘漁船取名為聖米歇爾號;當然,這不是遊船,但船殼結實,能頂得住大海的風浪;他立刻便利用(甚至濫用)這艘帆船。

  1866年,他重返克羅托瓦,但這一回,乃屬搬家性質;他甚至讓他兒子在克羅托瓦上學。促使他在這個海員村鎮定居的,既有經濟上的原因,也有他熱愛大海的因素。他重新回到聖米歇爾號船上,心裡感到十分高興;並非如有人所說的那樣,這不是一艘「普通的小船」,而是一艘堅固的漁艇,從北部大海至大西洋的漁民,就靠這種漁艇維持生計。作了幾項修整便將漁船佈置起來了,這位作家甚至還能在船上寫作。該船配備了船員:最初只有回名水手,據他認為,這位水手是港灣最優秀的船主,後來又增加至兩名。

  他經常使用他的船到加來、布洛涅或勒阿弗爾,甚至從克羅托瓦到南特。他還駕著這艘船到波爾多看望他的弟弟。他信中曾這樣說過:「我無法抗拒從海上去找他和從海上把他帶回來的欲望。」從南特到波爾多,航程需要兩天,他在波爾多呆了12天后,從尚特內給赫澤爾寫信說:

  海上的回程實在太妙了,這時正值秋分時節,一陣風
  撲來,我差點被拋到海岸上,嘿,簡直像一場風暴;我像一
  名必須善於處置的真正海員那樣去承擔這種風險,這您
  是知道的,這給人留下許多不可磨滅的印象。這次航行
  本來只需24小時,但我們至少耽擱了60小時!呃,要是
  您在就好了!

  赫澤爾很想借助藍色海岸的溫和氣候以恢復一下他那虛弱的身體,自然不會產生這種惋惜之情!在這一點上,兩位朋友似乎看法不一致;一個陶醉于碧澄的藍天,一個喜歡跟翻騰怒吼的海浪搏鬥。他給小儒勒·赫澤爾寫信說:

  本來沒必要跟您說,我之所以沒給您回信,是因為我
  一直在聖米歇爾號船上。從克羅托瓦至卡來的航程實在
  富於魅力,從布洛涅返回卡來和從布洛涅返回克羅托瓦,
  顛蕩得實在厲害;實在厲害!但要不是這樣,勉力又從何
  說起?

  經常在波濤中闖蕩,勢必遇到一些風險。1868年夏天,狂風把他刮到迪埃普,他不得不在此地躲避,以等待十分兇猛的大海平靜下來,再返回克羅托瓦。他估計他弟弟保爾即將到達那裡,以便一同到布洛涅、卡來和杜弗爾遊覽。他從迪埃普給他父親寫信說:

  由於對帆具作了某些調整,聖米歇爾號成了索姆海
  灣的首批快速船之一。風向順利時,它簡直像一片錦葵
  葉似的飄了起來。啊,為什麼你們偏偏不感興趣!我們
  與十分兇猛的大海朝夕相處,這艘船始終保持十分良好
  的性能。

  倘若他知道有人會將他如此自豪的這艘帆船當作破舊的小舢板,他肯定會感到惱火!

  上面提到的那封信還說,他已經決定在克羅托瓦定居,並在10月份搬出他在奧特伊那套租期至1869年4月結束的住宅,他打算以後每年只到巴黎住三四個月。1868年10月,他陪赫澤爾到了巴德,但只在那裡逗留了幾天。他將帶領全家返回闊別3年的南特過聖誕節。

  赫澤爾看到他的這位作者要去冒航海的不測風險,不覺有些擔憂,他認為,航海是危險的、無益的;在發自克羅托瓦的1封信中,儒勒·凡爾納極力使他平靜下來。

  請您別對聖米歇爾號發火,它非常出色地為我效勞
  哩。您總是過分誇大海上的危險性,我妻子陪我作最近
  的一次航行,她也壓根兒沒感到害怕。我還得作幾次遠
  航,一次到倫敦,一次到瑟堡,說不定我還要推進到奧斯
  坦德。

  從倫敦發出的一封信大概使小儒勒·赫澤爾後悔沒在克羅托瓦多呆些日子。
  呃,我是在過幾個鐘頭即將到達的倫敦給您寫這封
  信的。我腦子裡早就產生這樣一種意念,聖米歇爾號一
  定會到達倫敦,而如今,倫敦已近在咫尺。我在格雷夫森
  德前面拋錨停泊,趁此機會給您寫信和寫完我的《海底兩
  萬里》的第二卷。在船上寫作,就跟在勒費弗爾街的工作
  室裡寫作一樣。風景相當優美,而且為想像提供多少養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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