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五十六(9)_學達書庫

九

　　山本五十六此次歐美之行特意到賭城摩納哥去了一趟，以試自己的身手。在大賭院裡，山本旁若無人，賭技高超，每戰必勝，令賭院老闆大傷腦筋，不得不禁止其入內。據說他是自蒙特·卡爾羅賭場開設以來第2個因賭技高超而被拒絕入場的人。連一向出言謹慎的山本對自己賭博的才能也不無得意，曾向井出謙治誇口說：「如果給我兩年的時間遊遍歐洲各地，我能賺到建造一艘戰艦的費用。」事實上，山本對賭博有著特殊的愛好。早在青年時期，他就酷愛日本的將棋，在海軍大學學習期間，經常找人搏殺。他的性格陰沉，眼疾手快，頭腦清醒冷靜、博聞強識，作事執著、果敢兇狠，只要選擇了目標，就有一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勁頭，天生一個無所畏懼的賭徒。留美期間，在哈佛大學留下了不少賭博趣事。最有名的當屬他和同校學生小熊信一郎的75盤將棋決賽。當時山本和小熊同居一處，閒暇經常對弈度時，互有勝負。某一日，小熊以2：3落敗，乃隨口戲曰：「下五六盤棋很難說明真正的水平。」山本聽後十分當真，乃問：「那麼你說幾盤能分勝負？」小熊不甘示弱：「當下到筋疲力盡、手不能動彈為止。」山本斷然答道：「好吧，改日我們就下到誰先躺倒為止。」

　　幾天後，山本給小熊下了戰書，約定比賽自下周日晚9點開始，在決出勝負之前，除大小便外不能離席，吃飯只能吃事先準備好的麵包，直到決出勝負。

　　頑強的山本要與小熊通宵決戰的消息很快在日本留學生中傳播開來，到決戰之日，大家都各自帶著三明治彙集到小熊的房間觀看。山本帶著準備好的水果、麵包和一副一決到底不帶任何表情的面孔來到桌前，然後又從包裡取出精心製作的成績記錄表。這張表大約能記錄100盤，一盤以30分鐘計算，100盤要足足兩整天才能賽完。可見其事先準備得有多充分，決心何其大。

　　9點鐘比賽開始。最初觀戰的人還頗有興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深夜，一個個便面帶倦容相繼離去，最後到天將破曉時只剩下山本和小熊。每下完一盤棋，山本都要把成績和用時記錄在表格上。兩人一直下到第2天中午11點，整整下了26小時75盤棋，直到小熊落敗，推盤認輸。此後山本賭博的名聲便傳播開來，他自己也引以為榮，不斷學習新的賭博方法。最後無論是橋牌、撲克、圍棋，他都成為在行的專家。一次有個美國人問他打橋牌為什麼學得這麼快，他回答說：「5000個漢字我都能記住，還愁記不住52張牌！」

　　據海軍中將三戶由彥所說，他和山本經常去一家美國人家交談。閒談間，美國人常常拿出其擅長的國際象棋教山本。由於山本對博奔棋類具有特殊的愛好，他一學就通。美國人遂與他約定一周後決勝負，敗者在波士頓第一流的大飯店請客。初學的山本，要在一周的時間內勝過擁有多年棋齡的對手，顯然是不容易的。但精於賭博之道的山本並不急於查閱棋譜，而是先調查對方的棋力和習慣，找出應對之策以立於不敗之地。結果到比賽之日，山本無論先手後手均獲大勝。那個美國人輸得目瞪口呆，好像眼前的山本不是跟他學棋的山本，心說誠服地大請了山本一頓。

　　山本對賭博不是一般的興趣，而是擁有一套理論。他認為，賭博雖然與自己的物質利益有關，但不能與物質利益糾纏不清，如果糾纏在一起，判斷就容易產生錯誤。正確的態度應是出於內而超乎其外。他自己從不為物質上的利益而去賭博，因此常常大獲全勝。他常說賭博雖靠運氣，但還必須進行科學的計算，僅僅熱衷於勝負是沒有意義的。摩納哥的賭博，如果用高等數學進行冷靜的計算，會清楚地計算出每場必勝的結果。當然在必勝的結果來到之前，需要長時間的等待和忍耐，這是非常重要的。在許多紳士和小姐陷於狂熱的時候，自己要忍受周圍人的白眼，冷靜地等待經過計算的獲勝時間的到來。冷靜沉著是最為重要的。

　　山本從他賭博的切身體驗中學到了不少可用於戰爭的東西，賭博對他的思維和行動方式產生了十分重大的影響。他常說：「戰爭就是賭博。」

　　在考察完歐洲之後，山本五十六一行來到美國。在對美國海軍軍備情況進行考察的同時，山本五十六又特意到得克薩斯油田進行考察，並視察了日本投資經營的奧倫治油田。回國後，他曾大力勸說日本石油公司向美國進軍開發油田，但沒有得到響應，反而受到嘲笑。作為一名校級軍官，長期的海外生活，拓展了他的生活領域和視野，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軍事技術飛速發展的時期，這一經歷是絕對需要的。正是這一經歷，使山本更加關注世界軍事技術的每一項發展，並使他最終走上了世界海戰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航空之路。正是：太平洋上並不太平，賭徒稱號亦非虛名。欲知山本走上的航空之路有何不同凡響，且待下章分解。

　　◎第四章　航空之路（一）

　　死神插上鐵翅膀，長空萬里皆戰場；
　　山本慧眼履新職，航空路上勇於創。

　　話說有了幾年海外經歷的山本五十六，對歐美海軍的發展情況了如指掌。在歐美的考察研修，使他認識到無論從日本海軍本身的實力還是日本經濟的整體實力，日本都無法和英美相抗衡，但日本在一戰後急劇的擴張要求，像一架飛跑的戰車推動著日本在太平洋和美國角逐，日美矛盾又無法避免。敢於正視現實的山本，在認識到日本的實力與其所要達到目的的矛盾後，沒有束手待斃，等待觀望，而是從世界軍事技術的發展中尋找彌補日本海軍實力的辦法。這一辦法，終於在一戰後日益發展的飛機身上找到了。

　　飛機，是在20世紀初的1903年12月由美國萊特兄弟發明成功的。1911年，在意土戰爭中意大利軍隊皮亞紮上尉駕駛著布萊裡奧XI型飛機飛往的黎波裡與阿齊齊亞之間的土耳其陣地上空進行了長達1小時的偵察，加沃蒂少尉駕駛「鴿」式飛機向土軍陣地投擲了4顆各重2公斤的榴彈。這是人類首次帶著殺人的明確目的升空，從而也揭開了飛機用於戰爭的序幕。飛機作為戰爭工具初出茅廬，便顯示出它的非凡本領和廣闊的發展前景，引起了各國軍方的高度重視。各國購買飛機的訂單紛紛飄向當時兩個主要飛機生產國——法國和意大利。

　　到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幾乎所有的大國都在其武裝力量的編成中設有軍事航空隊，飛機總數約有1000架。大戰爆發後，隨著飛機被廣泛應用，各交戰國都撥出大量經費發展軍事航空，結果無論飛機的數量還是飛機作為戰鬥手段的能力都大大提高。到大戰快要結束的時候，飛機大量集中使用的原則已在此基礎上確立下來，參加一次戰役的飛機多達1000架已不罕見。1918年9月，以美軍為主力實施的聖米耶爾戰役，協約國投入的飛機數量多達1500架。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各國共生產軍用飛機18.19萬架，作戰雙方投入戰場的飛機數約為10萬架。此外，飛機本身的技術性能有了很大的提高，發動機的功率越來越大，並出現了多發動機飛機，飛機的飛行高度有了提高，速度在加快，航程在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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