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將帥系列 > 勝利象徵-朱可夫 | 上頁 下頁
一一


  回到師裡後,部隊的編制有所變化。師下轄的團由6個改為4個,其中朱可夫的39團已合併到第40團,而原41團和42團則合編為新的美列克斯-普加切夫騎兵第39團。這樣一來,朱可夫和第42團團長薩維利耶夫兩人中只能有一個留下任新編39團團長,另一個需調其他師。當時兩人都希望留在本師,這一方面也是人之常情,另一方面上下都比較熟,便於開展工作。最後師長決定讓朱可夫留了下來,他捨不得這個精幹的團長走。朱可夫沒有辜負師長的厚望,到了團裡,和全團人員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朱可夫明顯地感覺到,從騎兵學校學習歸來後,能應付自如地處理軍政訓練和團的指揮方面的問題,工作勝任多了,感到更有信心了。事實也是如此,朱可夫這一段的工作得到上級的充分肯定。

  1926年初,騎兵第3軍軍長鐵木辛哥和政委克羅赫馬爾召見了朱可夫。朱可夫的師長、政委和政治處主任都在場,場面很嚴肅。鐵木辛哥說,他們想讓他除擔任團長職務外同時兼任團政委的職務,也就是成為團的單一首長,問朱可夫有沒有意見。

  朱可夫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在師首長和政治處的大力幫助下,他希望能勝任這個職務。

  幾天後,朱可夫被任命為團的單一首長。單一首長制在蘇軍建設史上是一個重要而敏感的問題,這裡有必要介紹幾句。1918年紅軍創建時,實行政委和司令員的雙重領導,一切指揮及作戰命令都要由指揮員和政委兩人簽署。這稱為"雙長制"。1925年,伏龍芝主張軍事改革,提出廢除雙長制,建立一長制,得到了軍事委員會的認可,並下令執行。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這項新制度並未全面實行,下面的抵觸很大。因此,一長制只在指揮員為黨員的部隊實行,即:如果指揮員是黨員,那麼他同時兼政委,把對軍事訓練、行政管理和黨政工作的領導集中在一人手中,此外再給他配一名管政治工作的助手。如果指揮員不是黨員,他只擔負軍事訓練和行政管理工作,而黨政工作仍由政委領導,政委和指揮員共同對部隊的政治思想和戰備情況負責。朱可夫就屬￿第一種情況,而且這也是騎兵第7師的第一次嘗試,可見蘇軍對單一制是很慎重的。從整個蘇軍歷史看,蘇軍共採用過3次雙長制,分別是1918年、1937年、1941年;採用一長制也是3次,分別是1925年、1940年、1942年。雙長制與一長制的爭論一直存在。

  朱可夫擔任團的單一首長後,滋味並不好受。他過去沒有搞過政治工作,政治教養也距工作要求有較大的差距,但朱可夫十分信任黨組織書記和政治副團長,善於推動他們去做工作,而且他本人也抓緊學習政治理論,提高政治修養,這使得他的素質更加全面。蘇聯傳記作家斯維特裡辛在說到朱可夫的成長過程時寫道:"朱可夫傑出的指揮才能,不斷刻苦地提高自己的修養,和經常關心提高他部隊的戰鬥和政治準備,不能不受到注意。"

  1927年春天的一天早上,朱可夫被告知布瓊尼要到他們團來。朱可夫聽後很高興,也有些緊張。雖然朱可夫在布瓊尼手下幹了許多年,對這位騎兵第1集團軍司令員的事蹟很熟悉,但一直沒有見過布瓊尼本人。朱可夫問師長,他們應當怎樣歡迎。師長讓朱可夫自己定。朱可夫馬上領會了師長的意思,即不搞什麼隆重的儀式,按條令規定的儀式來迎接。

  布瓊尼來的時候,朱可夫和其他團領導都等候在司令部門口。朱可夫向布瓊尼報告後,又介紹了他的助手,然後問布瓊尼,首長還有什麼指示?

  布瓊尼反問朱可夫道:"你說呢?"

  朱可夫立即領他看了戰士的生活和工作。布瓊尼表揚了朱可夫便離開了。

  重要人物接踵而至。不久,白俄羅斯軍區司令員葉果羅夫也來到朱可夫團。他對朱可夫的帶兵方式及團隊的狀況很滿意,他還向朱可夫提了一些高層次的問題,朱可夫的回答也很令他滿意。臨別時,他對朱可夫提了希望,他告訴朱可夫,僅僅讓指揮員學習戰術是很不夠的,他們必須學習戰役學,必須考慮到,敵人一旦挑起戰爭,就要求許多指揮員有戰役學方面的知識。葉果羅夫的話是有深意的,可以說是一種暗示。不久,朱可夫就提升了。這是後話。

  作為團長的朱可夫,素質不僅全面,而且是有特點的。在所有軍事課目中,他最喜歡戰術,並"常常懷著特別喜愛的心情鑽研它"。他帶領全團軍官多次進行示範作業和示教作業,提高軍官的戰術素養。朱可夫還特別重視在士兵中開展體育和鍛煉。他從殘酷的戰爭中深深地感受到,只有經過鍛煉的體格健壯的戰士才能承受戰爭的艱苦,整個部隊的勝利取決於對每個戰士的訓練。朱可夫本人就十分注意參加體育鍛煉,直至晚年,他都保持著健壯的體魄。這些特點使朱可夫更加引人注意。

  1928年4月,塞爾基奇擔任了騎兵第7師師長,這是一個很能幹的指揮員。他接任後,立即全面展開工作,各方面都很有起色,贏得了全師上下的一致擁護。朱可夫感到,參加塞爾基奇領導的各次演習都使他深受教育,他認為,自己之所以在較短的時間裡在戰役戰術方面有很大提高,應歸功於師長。朱可夫特別欣賞塞爾基奇對部隊嚴格要求、對部隊戰鬥訓練和政治教育深切關注的做法。他稱塞爾基奇是"一個稱職的教員,一個傑出的教師"。

  塞爾基奇對朱可夫怎麼評價呢?他在關於朱可夫能力的報告中寫道:"朱可夫同志是一個精力充沛的、果斷的指揮員。由於他在教育和作戰訓練方面的工作,該團在各方面都達到了要求的水平……作為一個團長和單一首長,他有良好的訓練,應提前晉升為旅長。"

  1930年5月,朱可夫被任命為薩馬騎兵第7師騎兵第2旅旅長。他的好友、在列￿格勒學習時的同學羅科索夫斯基在此之前已被任命為7師師長。他們之間很瞭解,關係也不錯。朱可夫任旅長的第2旅由39團和40團兩個團組成。朱可夫一上任就對兩個團進行了詳細的研究。他意識到,39團是自己的老團隊,自然比較熟悉、親近,優點瞭解得多一些,但如果把39團作為40團學習的榜樣,40團的指揮人員和政工人員會不高興的。於是,他努力去發現騎兵第40團的一切優點,即使是很微小的地方,也作為其他部隊學習的榜樣。他常常組織這兩個團一起進行戰術、射擊及政治教育等活動,交流兩個團的工作經驗。

  比如,有一次,兩個團的黨組織聯席全會決定,通過進行訓練法指導課,示範如何幫助落後戰士轉變思想。第一課由39團一個政治副連長主講,他示範了與戰士談心等問題。然後,40團的政工人員把一群最不守紀律的戰士召集在一起,通過開誠佈公的談話瞭解這些戰士不守紀律的原因。結果發現有相當數量的戰士不守紀律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們的領導不瞭解戰士的性格和特點,不能公正合理地對待這些戰士的行為而造成的。朱可夫運用這種示範作業的方法,很快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朱可夫旅成了先進旅。

  1929年底,朱可夫被派往著名的伏龍芝學院的高級幹部深造班學習,這是朱可夫第二次入正規院校學習。這次學習朱可夫受益頗大,令他終生難忘。當時高級幹部的課程具有相當高的水平,教員們都是戰術、戰役方面很有修養的專家。這時,正是蘇聯軍事學科的形成時期。在這裡,朱可夫得以讀到了大量的軍事著作,如,剛剛出版的伏龍芝遺作《伏龍芝選集》(伏龍芝已於1925年去世,年僅40歲),沙波什尼科夫的巨著《軍隊的頭腦》、《騎兵》,葉果羅夫的《消滅鄧尼金》,特裡安達菲洛夫的《現代軍隊的作戰特點》及圖哈切夫斯基的著作。特別是《現代軍隊的作戰特點》一書中對坦克在未來戰爭中作用的描繪,引起了朱可夫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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