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盜世奸雄-希特勒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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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歲的時候,阿道夫被送到林嗣上中學。這需要他父親破費一點錢,也說明他父親有志讓兒子走自己的道路——做個公務員。但是,這卻是做兒子的最不想做的事。 希特勒後來回憶說,"當時我才11歲,不得不第一次違抗我父親的意願……我不想當公務員。"他對納粹党的副領袖赫斯講述了他當時的思想: 我不要當公務員,不,不。我父親為了要使我熱愛這個職業,對我講了些他自己一生經歷中的故事,但是這一切努力的結果適得其反。我一想到坐在一間辦公室裡,被剝奪了自由,不能再自由支配我的時間,不得不把我的一生花在填寫各種各樣表格上面,心中就感到作嘔。……有一天,我終於決定要做個畫家,做個藝術家。我的父親聽後吃了一驚,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什麼畫家?藝術家?" 他疑心我發瘋了,也很可能他以為聽錯了或者理解錯了我的話。但是一等到他弄清楚了以後,特別是他意識到我不是開玩笑以後,他極其堅決地反對這個打算。 "藝術家?不行!只要我還剩一口氣,我決不答應!"我父親決不改變他的"決不!"而我卻加強了我的"決心!" 這場鬥爭第一次表現了希特勒倔強的性格,這種性格日後終於使他克服了看來是無法克服的重重障礙和困難,而促使了他狂妄野心的發展;而且使反對他的人目瞪口呆的是,這種意志使得德國和歐洲蓋上了一個無法抹去的烙印。 希特勒後來說,這次衝突的一個結果是,他在學校裡就不再好好念書了。「我想,我父親發現我在中學裡成績不好以後,就會讓我實現我的夢想,不管他是否願意。」 34年以後寫的這段話,可能有一半是為他學習成績不好辯解。希特勒在小學裡成績一貫良好。但在林嗣中學裡卻壞得異乎尋常,終於在沒有得到應有證書的情況下,不得不轉學到距林嗣相當遠的希太爾州立中學,他在那裡呆了不久,沒有畢業就離開了。 希特勒在學習上的失敗,使他後來耿耿於懷,常常嘲笑教書"先生",嘲笑他們的學位、文憑和學究氣。甚至在他臨死前34年在最高統帥部裡忙於軍事戰略、戰術和指揮大的戰役的時候,他也常常在晚上同他黨內的老夥伴閒談時挖苦他年輕時的教員如何愚蠢。這個瘋狂的天才,這時已是親自指揮部署在伏爾加河到英吉利海峽的幾百萬大軍的最高統帥了,他的這種聊天內容還有一部分保存在《希特勒秘密談話錄》裡: 想到擔任我的教師的那些人,我就覺得他們大多數是有點瘋癲。稱得上是好教師的人是例外。這種人居然有權阻擋一個青年的道路,使人覺得真是可悲。(1942年3月3日) 我們的教師都是專制魔王。他們一點也不同情年輕人;他們的唯一目的是要填塞我們的腦袋,把我們變成像他們那樣的博學人猿。如果有學生顯出一絲一毫獨創性,他們就要無情地折磨他,我所認識的一些模範學生,後來在社會上都失敗了。(1942年9月7日) 在希特勒的學生時代,唯一給了他強有力的、後來證明是有決定性影響的是林嗣中學的歷史教員利奧波德·波伊契博士。他的家鄉在南部同南斯拉夫人接壤的德語邊疆地區,他在那裡遇到的種族糾紛的經歷,使他成了一個狂熱的日耳曼民族主義者。雖然波伊契博士給他的這個學生的歷史分數只是"中",他卻是希特勒熱烈讚揚的唯一教員。希特勒後來寫道: 我有幸遇到了一位很少的人懂得的……去蕪存精的原則的歷史教員,這對我後來的生涯也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在林嗣中學我的教師利奧波德·波伊契博士身上,這個條件得到了真正理想的滿足。他是個溫和但是嚴格的長者,不僅能夠以其滔滔不絕的口才吸引我們的注意,而且也能夠使我們聽得出神。即使到今天,我還懷著真正的感情懷念這位頭髮斑白的人,他的激烈的言詞,有時能使我們忘記現在,好像變魔術一般,把我們帶到了過去的時代,穿過重重的時間之霧,使枯燥的歷史事實變成生動的現實生活。我們坐在那裡,心裡常常燃燒著熱情,有時甚至感動得流淚……他利用我們萌芽狀態的民族熱情作為教育我們的手段,常常喚醒我們民族榮譽感。 1903年,希特勒的家庭發生了重要的變故。1月3日,他的父親阿洛伊斯·希特勒因肺出血溘然去世,享年65歲。他的病是在早晨散步時發作的,幾分鐘以後就在附近一家客棧裡死在一個鄰居的懷裡。當他的13歲兒子看到父親的屍體時,不禁痛哭失聲。希特勒的母親當時42歲,住在一所簡陋的公寓裡,靠不多的積蓄和養老金撫養兩個遺孤阿道夫和保拉。她秉承丈夫的意願,百般勸說兒子好好進學校讀書,繼承父業,但希特勒卻比以前更加堅定,下決心不願幹這個行業。阿道夫繼續荒廢他的學業。 希特勒常常說此後的二三年,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他不願上學,母親又勸他去做工,學一種手藝,他卻陶醉在將來做藝術家的美夢裡,整天在多瑙河畔逍遙閒蕩,享受"空虛的舒服生活"。雖然體弱多病的母親靠微薄收入很難維持生計,年輕的阿道夫卻拒絕出外謀生來幫助母親。用任何正當職業來維持哪怕是他個人的生活,對他來說卻是想也不願想的,而且畢生如此。 希特勒雖然下定決心要做藝術家,但是他在16歲的時候,已經熱衷於政治了。當時他對哈布斯堡王朝和奧匈帝國境內的所有非日耳曼民族已經有了強烈的憎恨,對於凡是日耳曼的一切,都有著同樣強烈的熱愛。16歲的希特勒,已經成了一個死不悔改的狂熱的日耳曼民族主義者。 儘管過了這麼久的閒蕩生活,他似乎很少有一般少年所有的無憂無慮的心情。據希特勒少年時的密友庫比席克後來回憶說:"他處處只看到障礙和敵意,他總是碰到什麼東西同他作對,總是同世界鬧彆扭。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把什麼事情看得很開的。"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厭惡學校的青年人忽然喜歡起讀書來。他參加了林嗣成年教育圖書館和博物館學會,大批大批地借閱圖書。他的少年友人回憶,他總是埋頭在書堆裡,其中最喜歡閱讀的是關於德國的歷史和德國神話的著作。 到了1906年,希特勒滿17周歲後,林嗣這個小城市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了。金碧輝煌的巴羅克式的帝國首都維也納,就開始向這個野心勃勃、幻想馳騁的青年招手了。於是,他帶著母親和親戚們湊的一些盤纏,到這個大都市混了2個月。雖然維也納日後成了他一生中度過最慘淡歲月的地方,慘到幾乎流落街頭,但是他第一次到那裡的時候,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維也納處處使他目眩神迷。他成天價在街頭閒逛,興奮地瞻仰環城路附近的宏偉建築,在博物館、歌劇院、劇場中所看到的景象使他眼花繚亂,如醉如狂。 在這裡,他想完成他當藝術家的宿願。1年以後,1907年10月,他又回到首都來參加美術學院的入學考試,這是他要實現做畫家的夢想的第一個實際步驟。他當時年方18,充滿希望,像一匹野馬,但是這種希望因為成績不佳而馬上化為泡影。但希特勒並不死心,次年又試了一次,這次由於他的繪畫太差,根本沒有讓他參加正式考試。後來,他又想進建築學校,也終因學業不濟,沒有去成。這些,對於這個野心勃勃的青年來說,仿佛是晴天霹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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