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如鋼似鐵-鐵托 | 上頁 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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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年來我們已習慣於以另一種方式見面,共同分享為建立比較公正的新社會、為社會主義在我國取勝而每日進行的艱苦鬥爭給我們帶來的困難和歡樂。這次訣別使我格外悲痛,因為噩耗來得這樣突然,出乎意料。」鐵托給莫薩·皮雅傑的評價是「堅持到底,始終不渝」。

  離開鐵托最晚的是愛德華·卡德爾。他於1975年病逝。當時鐵托正出訪敘利亞。他在大馬士革就卡德爾的去世發表了一番動感情的談話。他說他與卡德爾一起工作了40年。卡德爾「一直是我國革命運動的一名士兵,一位不知道退讓和喘息的毫不動搖的戰士」。

  最早與鐵托分手的是密洛凡·吉拉斯。

  50年代初,吉拉斯開始撰寫文章,對黨內存在的不健康現象,如官員的特權、缺乏民主等進行了公開的揭露和批判。而後來發展的勢頭說明,他的批判矛頭對準了南斯拉夫社會主義制度。吉拉斯曾狂熱地信仰社會主義。我們在本書第二十四章中曾經談到他作為軍事代表團團長第一次去蘇聯時的精神狀態。他當時狂熱地崇拜蘇聯、崇拜斯大林。但後來他的思想發生了變化,對蘇聯、對社會主義,由懷疑發展到否定。他的文章很帶有煽動性。鐵托等曾多次對吉拉斯進行規勸。但吉拉斯決心與鐵托等分道揚鑲。

  在這種情況下,鐵托遂與吉拉斯分手。

  1954年1月,南斯拉夫共產主義者聯盟第三次中央特別會議決定,撤銷吉拉斯黨內外一切職務。3月,他被開除出黨,後被判刑。他寫了《新階級》、《同斯大林的談話》、《不完美的社會》等著作。與吉拉斯一起被清除的,還有他的一些志同道合者。與他來往過密的也受到了株連。弗拉吉米爾·德迪耶爾便因此去職。

  1966年,鐵托又不得不與亞歷山大·蘭科維奇分手。

  亞歷山大·蘭科維奇一直主管安全工作。後期,他的權力日益明顯地擴大。到了60年代,他在黨內的地位超過了卡德爾。人們認為他將成為鐵托的接班人。

  但1966年6月28日,鐵托在布裡俄尼島舉行中央委員會緊急會議。中央委員們被從貝爾格萊德用飛機分批送到島上,軍隊也進行了調動。

  召開會議是要審查對蘭科維奇的嚴重指控。

  他被指控反對黨的改革政策,在全國依靠國家安全體系樹立個人的權勢。他還被指控在党的高層領導甚至鐵托的電話上安裝了竊聽器。

  卡德爾在會前向鐵托證實,他發現,他的電話早已被竊聽。鐵托聽了便說:「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卡德爾回答說:「我以為是你幹的。」這話弄得鐵托哭笑不得。

  蘭科維奇被開除出黨,但他避免了坐牢之苦。因為鐵托不同意把自己的這位老同事投入監牢。

  除這些事變外,鐵托在國內也遇到了另外一些麻煩。最主要的是民族主義傾向的抬頭。但是,鐵托憑藉自己豐富的政治經驗,憑藉自己多年來樹立起來的個人權威,仍然可以牢牢地控制著局勢。

  1980年,鐵托身染重病,經過兩次手術、4個月的醫治,終於無效。5月4日,他在盧布爾雅那病逝,享年88歲。

  1980年5月8日,他的遺體安葬於貝爾格萊德住所的花園之內。來自100個國家的代表團參加了他的葬禮。代表團中有35位國家元首,3位君主,8位副總統,24位政府總理。

  巨星殞落,一代偉人與世長辭。

  正是:

  內栽青楊外播柳,楊柳為林風和習。
  蕩舟尋朋不辭遠,悠悠千里聞鶯啼。

  第三十七章 鐵托的私生活

  七情六欲人生就,四友三朋世上存。
  英雄縱為紅顏誤,聖者不因姬斷魂。

  且說鐵托逝世時已年高88歲。在他去世時,他的妻子還很年輕。她並不是他的第一個妻子。有關鐵托私生活的情況,我們知之甚少。這方面,他的戰友、後政治上與他決裂的吉拉斯,提供了較為豐富的材料。現將吉拉斯的記述記錄如下:

  鐵托有過四個妻子。他同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妻子結了婚,同第二個和第三個妻子是同居關係。這四位婦女在他的生活中起了重要而又不同的作用,但是,沒有哪一個對他的生活施加過任何重大影響,更不用說對他的決策施加過任何影響了。

  他於1917年或1918年在西伯利亞遇到了他的第一個妻子。人們一直認為,佩拉佳亞·貝盧斯諾娃當時是16歲,比布羅茲小12歲。據說,貝盧斯諾娃長得異常漂亮。鐵托所有的妻子都是漂亮的女人,而且跟他相比,她們一個比一個年輕,這並不是件偶然的事。

  1920年9月,約瑟夫·布羅茲從蘇聯回國,陪同他回國的是他的年輕而美麗的俄國妻子。

  她也是一個共產黨員,雖然對於他所從事的政治活動,南斯拉夫從未宣傳過。布羅茲和貝盧斯諾娃生了3個孩子,其中只有一個兒子活了下來,名叫紮爾科。至於他們夫妻間的關係,便一無所知。這不是偶然的,因為對鐵托來說,不管誰提到這樁婚事都使他感到很痛苦。仿佛他想從他的生活和記憶中把有關這樁婚事的一切痕跡都抹掉。

  不管是什麼原因,在鐵托於1928年被捕之後,布羅茲和貝盧斯諾娃終於分居了。貝盧斯諾娃帶著他們的兒子回蘇聯去了——對於一個丈夫已被捕的妻子來說,這樣做並非不尋常。當她的丈夫仍被關在監獄裡的時候,她在俄國改嫁了,並且把他們的兒子送進了一家保育院。由於他們的兒子性格不受管束,還由於蘇聯的教育方法,這個兒子很不喜歡上學,變得像一個流浪兒。

  1933年1月,布羅茲從監獄裡獲釋後,去了莫斯科。由於黨務纏身,他無法花很多時間來照料這個沒人照管的孩子。

  鐵托從不說起貝盧斯諾娃。卡德爾有好幾次提醒我不要談這方面的事。

  大戰期間,當鐵托得知他的兒子在保衛莫斯科時失去一條胳膊的時候,他的反應是既感到悲痛,又感到自豪。我碰巧遇到一位從莫斯科移居國外的蘇聯人,他瞭解鐵托第一個妻子的情況。他對我說,鐵托後來幾次訪問蘇聯時都沒有見她。

  鐵托第二個妻子是赫爾塔·哈斯,她是斯洛文尼亞馬裡博爾的一個大學生。他們是在1937年春天鐵托從事黨的地下活動時相遇的。赫爾塔是一個性情溫柔、體態勻稱的黑髮女郎,她流露出一種內在的熱情。她深深地愛慕著鐵托。她是一個真心誠意、有獻身精神的黨員。大戰結束後,她同另一個人結了婚,生了兩個女兒,現在她住在貝爾格萊德。儘管當她談到鐵托時隱約地流露出不滿,但她從不讓你忘記他是她兒子的父親,而且從不說他一句壞話。她總是抑制自己的感情。我曾聽說,在她60壽辰之際或在其他某個周年紀念日,她拒絕接受鐵托授予的勳章,這是一種不尋常的高做姿態。

  鐵托於1941年春天同赫爾塔分手,當時她生了他們的兒子亞歷山大(米沙)之後正在養身體,並照看孩子。與此同時,一位年輕的女大學生從貝爾格萊德被派往薩格勒布參加秘密舉辦的無線電訓練班。她的名字叫達沃爾揚卡·帕烏諾維奇,可是在大戰期間,我們都叫她茲登卡。無線電訓練班是在薩格勒布的一所公寓裡舉辦的,鐵托經常去那裡。他和茲登卡就是這樣互相認識的。南斯拉夫被佔領之後,鐵托和政治局回到貝爾格萊德,那時茲登卡和鐵托已經是形影不離了。事實上,他們在整個戰爭時期都呆在一起。茲登卡當鐵托的秘書,雖然她的組織能力不是特別強,她也不是特別勤奮。她不太勇敢,特別容易緊張和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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