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捭闔-斯大林(13)

一三

　　「因此，反革命的勝利是不能持久的，只是暫時的。未來屬新的革命。」斯大林用科學的分析向群眾揭示了當前的鬥爭，用具體的鬥爭計劃，對革命發展的歷史遠景，和對未來勝利的信心把他們武裝起來了。7月中旬，斯大林在第二次彼得格勒全市布爾什維克代表會議上，作了中央關於「七月事件」的總結報告和當前時局的報告。他明確地規定了黨在新的條件下的鬥爭策略。代表會議廣泛印發了由斯大林起草的《告彼得格勒全體勞動者、全體工人和士兵宣言》。這個宣言在勞動者和士兵心中燃起了鬥爭的渴望，鼓起他們對勝利的顛撲不滅的信心。斯大林寫道：「革命沒有覆亡，它只是隱蔽起來了，以便聚集新的力量，再次有力地向敵人衝擊。」為了應付新的局勢，布爾什維克党於1917年7月26日到8月3日，在彼得格勒召開第六次黨代表大會。這次代表大會是在倫敦第五次代表大會10年後，在布拉格布爾什維克代表會議5年後召開的。代表大會是秘密舉行的。

　　報紙上只公佈了召集代表大會的消息，沒有指明代表大會開會的地點。列寧因受臨時政府的通緝、偵捕而未能出席代表大會。會議由斯大林、斯維爾德洛夫等人主持。參加這次大會的有157名有表決權的代表和128名有發言權的代表。當時黨員人數將近24萬。

　　在代表大會上，斯大林代表黨中央做了政治報告。對當前鬥爭形勢，斯大林明確指出，不管資產階級怎樣設法鎮壓革命，但革命還是在增長和發展。

　　革命提出了對生產和產品分配實行工人監督，土地轉歸農民，政權從資產階級手中轉歸工人階級和窮苦農民等問題。他說，革命按其性質來說，已是社會主義的了。「七月事件」以後，政權已集中在資產階級的臨時政府手中，這個政府還在繼續解除革命武裝，摧殘革命組織，摧殘布爾什維克黨。革命和平發展的前途已經斷絕，必須用暴力推翻臨時政府而奪取政權。在這場革命中，必須注意鞏固工農聯盟，農民特別是貧農，是無產階級最可靠的同盟軍。

　　代表大會對斯大林的報告進行了熱烈的討論。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和布哈林，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提出反對武裝奪取政權的意見。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堅持只有「當西歐無產階級發生革命時，才有可能把俄國引上社會主義道路」。

　　而布哈林則認為，農民懷有「護國主義情緒」，他們已同資產階級結成聯盟，決不會跟著工人階級走。代表大會否決了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和布哈林兩人所提出的修正案，而批准了斯大林所提出的決議草案。第六次代表大會在其所有一切決議中，特別著重強調了列寧認定無產階級和貧苦農民聯盟是社會主義革命勝利保證的原理。

　　代表大會還通過了新的黨章，並接受了「區聯派」及其首領托洛茨基入黨。這是個人數不多的集團，從1913年起便存在於彼得格勒，其中所包括的是孟什維克托洛茨基分子以及一部分從黨內分裂出去的從前的布爾什維克。

　　「區聯派」進行過反對布爾什維克黨的鬥爭，但在許多問題上他們對孟什維克也不盡表贊同，因此他們在許多問題上是採取中間的動搖的立場。第六次黨代表大會期間，「區聯派」聲明，他們同意布爾什維克的主張，並請求接受他們入黨。代表大會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並將托洛茨基選為黨中央委員，指望他們經過一些時候將會成為真正的布爾什維克。有些「區聯派」分子，後來真正成了布爾什維克。

　　第六次代表大會通過的一切決議，都是為著準備無產階級舉行起義。代表大會在其發表的全黨宣言中，號召工人、士兵和農民準備力量去同資產階級進行決戰。宣言的結語是：「我們的戰鬥同志們，準備迎接新的戰鬥！要堅定、勇敢、鎮靜，不受挑撥，積蓄力量，列成戰鬥的隊伍！無產者和士兵們，站到黨的旗幟下來！農村的被壓迫者們，站到我們的旗幟下來！」

　　為了引導全黨實現大會的決議，增強武裝奪取政權的勝利信心，斯大林在大會結論中進一步指出，俄國比任何其他國家都有順利實現社會主義革命的更大可能，因為俄國工人階級已高度地組織起來，領導它的是真正革命的布爾什維克黨，俄國無產階級有強大的同盟者，即貧苦農民。斯大林說，在國內出現新的、強大的政治高潮是必不可免的，因為任何一個革命的根本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因為人民群眾對於和平、土地、工人監督生產的要求還沒有得到滿足。他說，新的運動的基本力量將是城市的無產階級和貧苦農民。

　　因此，布爾什維克必須注意在貧窮農民中間開展巨大的工作，把貧雇農組織起來，把它們團結在工人階級周圍。正是他們一旦獲得了勝利，就會把政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根據列寧的指示，斯大林提議收回「全部政權歸蘇維埃」的口號。因為由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党人領導的蘇維埃，已滾入資產階級營壘，並充當了臨時政府幫兇的角色。斯大林說，「全部政權歸蘇維埃」這個口號應該收回。

　　但暫時收回這個口號決不等於放棄奪取蘇維埃政權的鬥爭。當時所說的不是作為革命鬥爭機關的一般蘇維埃，而只是由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党人領導的蘇維埃。斯大林強調指出：「現在我們提出把政權交給無產階級及貧苦農民的口號。因此，問題不在於形式，而在於把政權交給什麼階級，問題在於蘇維埃的成分。」

　　在代表大會上，有人反映資產階級的影響，反對社會主義革命的方針，對此斯大林給予了堅決的反擊。普列奧布拉任斯基企圖使黨的社會主義革命方針以西方無產階級革命為轉移。為了回答他的賣弄玄虛，斯大林說道：「很有可能，俄國正是開闢社會主義道路的國家……必須拋棄那種認為只有歐洲才能給我們指示道路的陳腐觀念。有教條式的馬克思主義，也有創造性的馬克思主義。我是主張後一種馬克思主義的。」斯大林的發言受到與會代表的熱烈歡迎。大會團結在黨中央的周圍，代表們支持列寧關於社會主義可能在一國或幾國首先取得勝利的學說。

　　俄國資產階級奪得政權之後，就準備把削弱了的蘇維埃消滅掉，建立赤裸裸的反革命專政。

　　1917年8月底，爆發了科爾尼洛夫將軍的反革命叛亂。他企圖在俄國建立資產階級軍事專政。布爾什維克黨中央號召工人、士兵對反革命積極展開武裝的反擊。在科爾尼洛夫反革命叛亂的日子裡，布爾什維克繼續揭露克倫斯基政府、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用自己的政策在客觀上幫助了反革命的陰謀。在黨中央領導下，經過布爾什維克深入的思想發動，數以千萬計的武裝工人赤衛隊建立起來了，白衛軍士兵在黨組織的鼓動下也紛紛發生兵變。

　　結果，科爾尼洛夫的反革命叛亂被粉碎了。

　　斯大林把1917年9月至10月時期，稱為「組織衝擊時期」。斯大林寫道：「這個時期的特徵是，危機的迅速增長，統治集團的茫然失措，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的孤立及動搖分子大量轉到布爾什維克方面來。」在粉碎科爾尼洛夫的反革命叛亂之後，國內新的革命高潮開始了。貧苦的農民在布爾什維克党和工人階級的周圍團結起來了，中農開始更多地轉到無產階級方面。在8月底和9月間，布爾什維克在各地蘇維埃，首先是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蘇維埃中獲得了多數。斯大林9月17日在《工人之路報》上寫道：「革命正在進行。7月裡被槍殺了的而在莫斯科會議上『被埋葬的』革命，又重新抬起頭來，摧毀舊障礙，建立著新政權。繼科爾尼洛夫之後，退卻的是加列金。在鬥爭烽火中奄奄一息的蘇維埃又復活了。它們又掌握了舵盤，引導著革命群眾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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