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臨危受命-丘吉爾 | 上頁 下頁


  倫道夫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而且求成心切。他不甘心把自己的活動局限於財政領域。他干預外交政策,公開要求與德國和奧地利接近。1886年12月,當他縮減軍費開支的主張遭到陸軍部拒絕後,倫道夫就以辭職要挾索爾茲伯裡。他認為政府中沒有他是不行的,結果事與願違,他所期望的保守黨反對索爾茲伯裡的情況並未發生。保守黨的這艘輪船繼續航行。當後來有人問及倫道夫為什麼冒險辭職,以致結束了他的政治生涯時,他回答說:「所有偉大人物都會犯錯誤。拿破崙忘記了布呂歇爾,而我卻忘記了戈申。」溫斯頓·丘吉爾的父親閃電般的政治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政治上的無所作為使倫道夫抑鬱難忍,他的健康狀況也迅速惡化了。他原期望辭職之後,保守黨在困難面前會向他伸手求援,但他的一切希望都化成了泡影。他試圖在保守黨內積極活動,在各種集會上發表演說,但聽眾越來越少,報刊也很少注意到他。連他本人也不懷疑自己早已成為一具政治僵屍了。他的體力日益衰竭。1882年夏天,他很長時間被病魔纏身。經過護理、治療和呼吸新鮮空氣,他的精力稍有恢復。但是,醫生診斷他患的是不治之症,這就是說他將不久于人世了。

  溫斯頓·丘吉爾自從誕生在這個家庭之後,生活也是比較曲折的。年輕的父母顧不上他。根據當時英國的傳統,這個階層的人自己不教養孩子。溫斯頓幼年實際上不認識自己的父母,可是對保姆的感情越來越深,保姆在世時他一直熱愛她。後來,當丘吉爾成了著名的國務活動家時,他的辦公室裡還一直掛著保姆的肖像。

  小溫斯頓的出世,雖說給他的父母帶來了無限的歡快,但卻使布倫海姆宮的主人們非常不安。這是因為他的伯父布倫德福德侯爵,即未來的馬爾巴羅第八代公爵,只有一個兒子。如果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有個好歹,那麼馬爾巴羅的爵位和領地就應該由溫斯頓。丘吉爾繼承。有20多年的時間溫斯頓一直未失去做馬爾巴羅爵位和領地繼承人的權力。1895年,當18歲的康蘇埃拉·範德比爾特,一位有名的美國百萬富翁的女兒,作為馬爾巴羅第九代公爵的妻子來到布倫海姆時,老公爵夫人對她說:「您的主要任務是生孩子,而且應該生兒子,不能讓這個早產兒溫斯頓繼承公爵的爵位。」康蘇埃拉成功地完成了這個任務,而「早產兒」也就永遠失去了成為馬爾巴羅公爵的可能。但溫斯頓·丘吉爾並不為此感到遺憾,因為他的功名心比繼承爵位要大得多,僅僅這個爵位無疑是不能使他滿足的。

  到溫斯頓長到兩歲時,父母把他帶到都柏林,但仍完全托給保姆和家庭女教師照管。他長得很結實,但並不很漂亮。他說話有缺陷,就是有點口吃,而且發音不清。他還是一個饒舌的孩子,從學會說話時起就幾乎沒完沒了地說個不停。溫斯頓非常自信和固執己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這些特點越來越明顯了。

  溫斯頓從小就與眾不同。他不願意像別的孩子那樣學習。他雖然有極好的記憶力,但是他只對感興趣的東西才領會得快,也記得快。凡是他不喜歡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想學。溫斯頓後來承認,他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學生。他一開始上學就討厭數學,後來一直和數學無緣。溫斯頓非常不喜歡經典語言,學了很多年才學會了拉丁文和希臘文的字母表,而且還記得不那麼牢。父母見此情形,對他便愈來愈心灰意冷了。

  正是:望子成龍星火急,頑童自幼廢學習;父母苦心事無濟,一寸希望一寸灰。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章 不及格的學生

  幼年學習不用功,頑皮搗蛋揚醜名;
  三次落榜方奮志,敗子回頭攀高峰。

  溫斯頓·丘吉爾七歲那年,被送到阿斯科特貴族子弟學校讀書。這是一所專為上流社會辦的學校,學費非常貴,多少年來一直保持著高傲的貴族傳統。這裡每個班只有十個學生,使用著當時尚屬罕見的電燈,校園內有一個豪華的游泳池,一個寬大的足球場和板球場。每季有三次全校性野餐歡宴;教師都是碩士,頭戴方帽,氣派非凡。學校的一切設備都是第一流的。

  在11月某日的一個昏暗的下午,母親把溫斯頓送到學校。傍晚,一位教師把丘吉爾領到教室,拿出一本薄薄的綠褐色的書,上面印著字體不同的字。

  「你以前不曾念過一點拉丁文嗎?」教師問道。

  「不曾念過,先生。」「這是一本拉丁文法。」教師用姆指翻開書頁。「你必須念這個,」他說,「我半小時以後回來看你能明白多少。」教師走了,留下溫斯頓一個人在教室裡。他望著周圍的一切,感到陌生、淒然,有些害怕了。在家裡,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保姆的陪同下在兒童遊藝室度過的。那裡有許多稀奇的玩具:一個現代化的自動汽車,一架幻燈機,還有一大堆兵器。而現在,這裡所有的全是功課。每天要上七八個小時的課,另外還要加足球或板球,生活是十分緊張的。

  半個小時後教師回來了。「你都會念了嗎?」「我想我會讀了。」丘吉爾不知所云地念出來,並壯著膽子提了一個問題。

  「先生,這些字母拼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它的意思就是桌子。」「為什麼把它們叫桌子呢?」「桌子就是桌子。你如果還不明白,可向桌子發問,問它為什麼叫桌子!」教師不耐煩地說。

  「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丘吉爾驚異地脫口而出。

  「假如你再這樣無禮,要受罰的,要受極嚴厲的責罰,你懂嗎?」這就是溫斯頓·丘吉爾第一次接觸拉丁文,也是第一次認識到這座學校規矩的嚴厲。丘吉爾後來寫道,「它們的殘酷甚於內務部所設任何感化院中所能忍受的責罰。」他經常看到,每月至少有兩三次將全體學生召集在圖書館裡,一兩個有過錯的學生被兩位班長強拖到隔壁去挨打,直到鮮血流出,其餘的學生坐在那裡渾身戰慄,靜聽他們痛得喊叫。這是殺雞給猴子看。更使人煩惱的是,時常在學校的教堂裡舉行高教會派的繁瑣宗教儀式。丘吉爾的保姆埃弗雷斯特太太曾強烈反對羅馬教皇。她自己是屬￿不重禮儀的改進派教會。她對矯飾的宗教儀式的討厭傳染了丘吉爾。因此他在這裡讀書時從靈的方面未得到任何慰藉,而在另一方面卻體驗了這世俗武器的責打。

  溫斯頓在家裡自由慣了,養成了放蕩不羈的習慣。他在這裡感到很不自在。學校主事人主要關心的是對孩子們的管教,而不是教學。溫斯頓這時已經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倔強性格,他不願意遵守教育家們苦心推行的那一套規章制度。不久他就因為不聽話吃了苦頭,挨了一頓鞭子。這使他大為惱火。

  多年來他一直對這個學校和鞭打他的那位老師懷恨在心。他在軍校的時候,曾經來到阿斯科特想同他的老仇人算帳,可是那時這所學校的主人已經死了,學校也已經關閉。

  阿斯科特的生活使溫斯頓的健康受到損害。丘吉爾後來在一部回憶錄中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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