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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2. 政治失意

  留在那不勒斯城的大仲馬,一直在執拗地主張共和。法國駐裡窩那領事曾給法國外交部長打了一份報告,詳述了大仲馬同他的一次談話。在這次談話中,大仲馬以坦率而又多少有些滑稽的方式表達了他激進的政治主張。

  「您從哪裡來?」

  「從巴黎。」

  「您去那裡做什麼?」

  「為不久以後加里波第在聖安東區競選做準備。」「您取得成功了嗎?」

  「比原先希望的還好。」

  「您現在到哪裡去?」

  「去那不勒斯。」

  「做什麼?」

  「趕走維克托·愛瑪努埃爾。我完全有權這樣做。因為是我攻下那不勒斯城的。

  這您是知道的,對不對?」

  「完全正確!……不過,既然是您攻下那不勒斯城、趕走弗朗西斯二世的,那麼,也是您把維克托·愛瑪努埃爾接到那不勒斯城來的呢?」

  「當然!」

  「為什麼您現在又要趕走他呢?」

  「在一齣戲裡,當人們充分利用了一個人物以後,當這個人物的作用已經完結的時候,就巧妙地擺脫他,就取消他。我們就要這樣做。」

  「就算是這樣吧。可是,把國王趕走以後,誰來代替他呢?」

  「我們,親愛的。」

  「你們是誰?」

  「加里波第。」

  「讓他做那不勒斯國王?」

  「為什麼不?不僅如此,整個歐洲都將從根本上動搖,舊的王朝都要垮臺。在意大利之後,就要輪到法國,整個歐洲。請注意,到了開春,匈牙利也將起義……」

  「那麼,你們要把意大利變成什麼呢?」

  「我們要在意大利組織一個聯邦共和國。」

  ……

  可是,加里波第暫時還無法東山再起,歐洲也沒有發生那麼大的地震。大仲馬只得專心于龐培的挖掘,致力於寫作。他又進入了一個高產期。在那不勒斯,他同時進行的著作有《加里波第回憶錄》《那不勒斯波旁王朝王室歷史》,長篇小說《聖菲利切》,論著《搶劫的起源,其持續不滅的原因以及消滅它的方法》。此外,他還辦了一份名為《獨立》的報紙。從政治到歷史論文,從中篇小說到長篇連載小說,幾乎全出自他一人的手筆。這份報紙從1860年11月一直辦到1863年。

  到極度的政治失意中,大仲馬於1862年10月14日收到了自稱由喬治·卡斯特裡奧塔·斯坎德倍親王殿下任主席的「希臘—阿爾巴尼聯盟」從倫敦發來的信,請求他「為雅典和君士坦丁堡做您已經為巴勒莫和那不勒斯做過的事」,以便「進行基督教反對古蘭經的最後鬥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具體說,就是要從土耳其人手中奪回阿爾巴尼亞,使聖索菲亞重歸基督教,解放希臘。大仲馬見義勇為,把「愛瑪」號和僅有的錢又都獻給了這個聯盟。他拒絕了這個聯盟授予他的「將軍」軍銜,但接受了「東方基督軍軍需總監」的職務。1862年秋天,他在給小仲馬的一封信中宣佈:

  阿爾巴尼亞、台薩利、埃波爾和馬其頓起義將在3月底舉行。首先從這個地區驅逐土耳其人,然後把他們趕到君士坦丁堡,可能還要把他們從君士坦丁堡趕到博斯普魯斯海峽。

  他在不久後的另一封信中對小仲馬說:

  你不想參加阿爾巴尼亞戰役嗎?我可以把我的副官的職務留給你。

  可是,大仲馬正在高興之際,警察局突然傳訊他,他這才知道,所謂阿爾巴尼亞親王,原來是一個意大利慣犯。他好不傷心!

  在那不勒斯,大仲馬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傾向共和的加里波第,同維克托·愛瑪努埃爾國王的政治分歧已經盡人皆知了。昔日那不勒斯的解放者,穿紅襯衫的義勇軍,已經成為不受歡迎的人。更何況大仲馬還在熱衷於挖掘龐貝城,迷戀著他的法意聯邦共和國。這二者都招致了那不勒斯人的反感。他們在嘀咕:「一個外國人,為什麼有這種特權!?」一場反大仲馬的運動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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